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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西耶·雅秋智

吃完午饭的索娅等人,启程了。带上了一位不速之客,西耶。

马蒂作为西耶爷爷的那一辈,最后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毕竟西耶看上去还是很有教养的,还有带着阳光的笑容,这是马蒂最近几年很少看到的了。这种人在他的那个还算和平的时代还是很常见的,但是在这个乱世能够拥有如此‘天真’的笑容还是很少了,马蒂很久没有见过了。

原本吃完午饭,道谢打算离去的西耶听到对方肯带自己一段路程后,他很是感激。期间在马车上继续的和贾元说了说自己的旅途,除了‘屠龙事件’其他的也不是很精彩,也就是和一些比较常见的野兽和低阶魔兽战斗罢了。

昨晚的事件和也几人说过,就是这黑木森林里到了夜晚比较其他的森林更加漆黑,所以西耶没有看清楚那只魔兽的模样,但西也能肯定的告诉他们,昨晚遇到的魔兽肯定不是低阶。

西耶也庆幸自己没有跑错方向,要不然如果不小心深入了这片森林的话,恐怕今天早上就剩下一堆骨头了。

说完这些后,西耶又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乡,他来自于‘费鹤’城,一座建在悬崖的城池,面积不是很大,悬崖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半绿色半蓝色海洋,悬崖的最顶端是一座城堡,里面居住着‘雅秋智’的家族。而西耶·雅秋智便是其中的一成员,虽然只是三子。

西耶笑着和他们说:“如果你从城堡往左下方看去,能清晰的看见那里有一还算很长的海滩,那里有港口,每日来来往往的船只不下千余,海滩的不远有一费鹤城管理的小镇,人口比费鹤城还多,从城堡看的话能看见那些小如蚂蚁的人们在走动,如果眼力更好的话你还能看见一些半赤的女孩在自家的庭院玩水,毕竟那里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无论你是穿的薄透的丝绸还是绵衣都会粘在衣上。”说到这里,西耶对马蒂露出了一副大家都懂的笑意:“当然,那些薄透的丝绸穿在身上如同没有一般,上面还好办,挂上一些贝壳或硬币,走动时若隐若现,下面就有一些麻烦,有时候围着一块布,风一吹什么都没了。哈哈!”

马蒂听到这里,嘴角有一些抽搐,没想到这样看上去很阳光的人,心中却装着这些东西。当然,马蒂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勉强的回应了一个笑容,他年轻的时候可没去过那样的地方,现在老了也没哪方面的需求了。

西耶却是觉得很正常,毕竟他们那里就是这样的风俗,有一些玛利亚还是罗塞的话,可以直接去小镇上随便找一个路人谈好价格,他记得自己是十三岁花了九枚玛利亚和一位比他年长五岁的姐姐献上了自己的第一次。

小镇上的人对这些不是很讲究,生活在那里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的上罗塞的诱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有在小镇上待过三天以上的人才会知道为什么。

西耶自己如果不是被父亲给下令拉回去,西耶能肯定自己绝对会老死在那个小镇上。价格不是很昂贵,甜度和酸度正好的夏日红酒,能够直接融化在你的味蕾上,并且在其他地方轻易买不到的甜蜜水果,只要给的起价格就可以享用的女士,男士。可以说只要给的起价格,小镇上的一切都能玩弄。这里的生活特别的奢侈,让人流连忘返。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赌场,人兽斗,狂欢节。

西耶很喜欢小镇里的生活,可惜的是当自己成年礼后就被赶了出来,这是雅秋智一家的规矩,能第一个激活‘冰’的儿子需要出门历练,不赚够七万罗塞不可归家。当然,也不能去小镇,这让抱着‘冰’和一袋只有一百枚罗塞的钱袋,看着缓缓关上镀金边,高大的木门前的西耶有点傻眼。那时候他才刚刚十五岁。但现在想想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错,毕竟家族族语是:“金光灿烂”(Shining as Gold)

想到这里,他有一些恍惚,竟是已经过了两年多了,而他连一枚希娜都没有留下。

“西耶哥哥,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贾元好奇的提问道。

“哈哈~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西耶尴尬的笑了笑,他居然忘了这里还有两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当然,就算是知道恐怕自己也还是会说的吧,毕竟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这把他给憋的。

......

“如果我有魔法天赋的话,我也就不用天天睡在树上了,说实在的,腰疼。”最后进了帐篷后的西耶,打量着里面出声说道。他没想到魔法师能办到这样的事情,还在外面的时候他就觉得好奇,为何进去了马蒂先生和两小屁孩,这帐篷还没鼓起来,而且从里面还传出了马蒂先生的声音,要自己进去。

刚开始的时候西耶觉得马蒂先生是在开玩笑,毕竟这么小的帐篷再进去一人,怎么睡?

但真正的进去了后,西耶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魔法师了,有时候他们可能战力不是很强,但不可否认的是能力比起雕纹战士却是多上了不少。

西耶和贾元两人也在听着马蒂先生讲的故事,是西耶认识的,也是大部分帝国人认识的故事,西耶小时候就听过很多次,关于独臂骑士的故事,他自己都可以讲。小时候也是算是他的偶像了。那种单人一骑,何尝不是男人的浪漫,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有爱情,有友情,有背叛。那只失去的手,何尝不算是一种教训。那匹马何尝不算是朋友了呢?

今天马蒂先生讲的是沼泽篇,位置就是这片黑木森林,对方在这里留下了自己故事。

独臂骑士是一百七十多年前的一位人物,他留下的笔记,他留下的故事。听说那时候的魔兽比现在危险的多了,那时候的黑木森林比现在大多了,那时候还没有这条开辟出来的路,有着随处可见的危险。

西耶想着如果将自己代入进去的话,恐怕是活的不长,独臂骑士现在还不是独臂,现在的他还有两只手,这时的他还很年轻,只比自己大上了两岁而已。

听着听着,西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自己的奶娘每晚和自己讲过的故事,自己最喜欢的故事就是关于独臂骑士的,想起了这个,西耶一阵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小时,自己躺在床上,奶娘在一旁忙活着针线活,绣着自己不知道的图案,并且讲着他很熟悉的故事。

有时候不想听了,奶娘可以立刻在脑海里找到别的故事,好似一间藏书阁一般,大部分的故事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而开头都是:“在那高山之外,在那浩然的海水之前,在那无尽的树木之内。”

等到了第二天,西耶早早的起了床,这算是这两年他睡过的最踏实的一晚了吧,做了一个好梦,他能肯定自己是被下了魔法,但愿是如此。

“呵~”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需要赚够的罗塞数量,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他自觉早早的起了床,但却不是这样,贾元和索娅早早的就不在帐篷里了,而马蒂已经坐在了床上,手上捧着一本从他的床头柜里拿出的书,正在读着。

“早安。”如同感觉到了视线一般的马蒂,微微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西耶,平淡的说道。西耶也回应了,然后是一阵的沉默,马蒂继续看着自己的那本包裹着绿色兽皮的书,上面有金丝缝了的一些字,但是西耶看不懂,因为小时候起他就不怎么喜欢学习,单单的一些字他能看懂,但是拼到了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站起了身来,他打算出了帐篷,来到外面。

“呼~”太阳刚刚升起,不是很高,他能听到一些鸟叫声,一些野兽的怒吼声,一些“纱~纱~”吹动的声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火堆已经灭了,只有一点的阳光从没有被树叶遮挡的细缝照进来,视野不是很好,但也能看清一些东西。

“贾元和索娅呢?”西耶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贾元和索娅两人,嘀咕着。

那马车上还能看见躺着塔落,西耶能听到微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噜声。

“西耶哥哥!”贾元的声音传来,那是在帐篷的后面,西耶的左耳处。他过了去,在这慢慢阳光慢慢开始照进来的地方,视野好了很多。他看到的是贾元和索娅两人,每人在一颗黑木上,眼看就要爬到顶端了,可惜的是哪里的树枝实在不是很壮硕,两人没有继续尝试的想上去。

黑木从来都是长不高的,就算是有些树木已经千年了,这颗也和其它的一样粗,一样高,好似每一棵树都是复制出来的一般,唯一的差别也就是那丰茂的树冠了。西耶不喜欢这种树木,他们的家族不喜欢黑色,就如同统治着那片土地的天生的主人一般,他们的旗帜是一堆金苹果,最上面的一颗上插着一把剑,那把剑就是‘冰’他们的祖传下来的宝剑,背乳白,衬托着金丝边。

西耶有点想念‘费鹤’城,那座带着高大的白色镶金木门,他的兄弟,那座小镇,出来的日子对他来说太苦了,没有任何佣人,喝不了那酸酸甜甜的红酒。后悔吗?有时候西耶会问自己。不,并不后悔。

出来才知道这大地有多辽阔,如同看不见尽头一般,那些只有在绘画上看过的魔兽,那些和小镇和费鹤城中习惯不同的人们,两年来见过很多事情,但也很少。

西耶看着在树上的两人,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们的后花园有一棵金苹果树,每到那些苹果熟透,他和自己的两位哥哥一同爬上去,由于那些金苹果只会生在在整棵树最高处,他们每次爬上去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毕竟听着古老的故事,那棵树已经在那片大地成长了三千年,见证了第一位城主,和他的一切子嗣,那座城堡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处地方。

小时候站在树下,只觉得天都被遮了起来。他很喜欢爬树,长大后也会经常去爬,但那个时候他的两位哥哥已经没时间和自己一起了。

现在的他也想爬树,但明显黑木不适合他。他微微的露出了微笑,回答了贾元:“你二人在那上面能看到什么?”

他们两爬的不是很高,也就四、五米高罢了,视线好了不少,但不知道能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那里!那里刚刚有什么跑过,但我没看清楚,太快了!”贾元兴奋的出声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那是在森林里面,深处,西耶也待过。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西耶微笑的回答,确实是有一点可惜了,如果能抓到的话,也就可以加一餐了。

吃完了早餐的他们上路了,接下来的三天的时间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西耶在那里夸‘费鹤’城的好处,但这也难怪,因为第二天的时候,马蒂听西耶抱怨没酒,拿给了他自己一路上带的一些装在羊皮水壶的麦酒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喝醉后说起话来那是喋喋不休,这让马蒂直摇头。

“下雪了?”西耶看着落在手上有一点冰冷的雪花,一脸迷茫的出声说道,抬起了头,那些雪花在头顶上缓缓的落下来,这一段路程比较宽,足足可以容纳四辆双匹马拉着的马车同时前进,中间有上方没有丰茂的树叶遮挡,照进来的阳光也很足,但现在却是雪花落了进来,除了马蒂一行人,陆陆续续其他的商人,佣兵团,冒险者也停了下来。

“这是魔兽在使用魔法,看来我们要等上一阵了。”马蒂站在路上,摊开手掌心,雪花落在上面融化后,他眉头一皱,出声说道,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能释放如此大规模的魔法,那只魔兽的实力肯定不弱,他们只能等上一段时间了。

西耶沉默的看着慢慢融化在手掌心的雪花,感受周围微微下降的温度,不是很多但他能感受的到,其余的人们,大部分听到马蒂说的话,都退后了很多,打算等上一段时间再赶路。西耶想到,那魔兽究竟长着什么样子,还有对方一定就是在前方堵路吗?万一是在森林里面,那么不是在这里白白等待了。但是,西耶也只能等待了,他不是魔法师,所以对于魔法不是很了解,如果他是和一些雕纹战士一起上路的话,那么很大的可能性是他们会去查看一下。

就如同有些佣兵团一般,他们虽然听到了马蒂说的话,但却不理会,对他们来说有可能是一番机遇,如果那两只或者更多的魔兽受了重伤的话。

马蒂等人到了路一旁,那两匹马儿有些烦躁的踢着马蹄,下面的泥土被刮了一层一般,马头不停的晃动,好似想要挣开那套在头上的辔头一般。直到塔落去摸了摸两匹马后,它们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西耶已经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骑过马了,一年前的那只黑色壮硕的骟马被卖了比较可观的罗塞,虽然比当初买来的时候少了三分之一,但毕竟还是靠那一些罗塞活了下去,西耶可不想去盗窃,他可是雅秋智家族的族员,如果被知道了的话,西耶能肯定自己的下场会很惨,他现在一点也不怀疑有蝴蝶在看着自己。

“轰~轰~”西耶能听得到远处传来的轰炸声,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但那些都被覆盖了下去,西耶也只能听到少许罢了。

他不能想象到底是什么魔兽可以造成如此声势,有一件事情西耶却能肯定,那是比年幼的大地亚龙还强大很多的存在,因为这里开始下起了大雪,原本还比较暖和的温度下降了很多,冷了起来,太阳还是高照,却也没能阻止温度的下降。

“哈~”西耶口中叹出了白雾,对他来说温度还在承受的范围内,他看了看正在瑟瑟发抖的贾元和索娅在已经搭建起来的篝火前取暖。眼睛望去,他能看到一公里外的地方还在下着雪,其他的人们也开始取暖。

没过多久,坐在漆黑如墨的枯木上的马蒂开口说了:“来了。”西耶一开始不知道马蒂先生的意思,但不久就明白了。雪停了,完全的停了,那些黑木燃烧了起来,温度上升了很多,他们周围的树木全部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在西耶左手四米处,两匹马儿“咴儿~咴儿~”的叫了起来,抬起了前蹄,想要奔跑,但是可惜的是被塔落给拉住了,这个时候西耶才发现塔落原来也是一名雕纹战士,只见其双臂鼓动起来,好似快要撑破衣服一般,额头流下了汗水,他们离那些黑木树比较近,最近的一棵也就两米外,他拉着两匹马来到了路中央,将其安抚了下来。其他的人如果没有塔落的技术就没那么幸运了,西耶看到了好几匹马儿带着货物自己逃去,后面跟着那些商人,或是还没有激活雕纹的佣兵。

西耶看了看头上的树冠,没有烧起来,很是奇怪为何只有树干燃烧了起来。

“马蒂先生,你为何不使用魔法将这些驱除掉?”西耶脸上带着疑问,对马蒂问道,毕竟马蒂先生是这里的唯一一位魔法师,按理说应该能将这些火焰给驱除掉才对。

“我一旦使用了魔法,那三只魔兽就会发现我,而且很大可能性会同时过来第一时间除掉我...”马蒂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苦涩,苦笑了一声,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这是魔兽的习惯。”

当然,还有一件事是马蒂没说的,就是别说是三只了,就是其中的一只他都惹不起,马蒂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

马蒂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在这片一望无尽的黑木森林里面存在着远古的魔兽,那些历经了几千年而留下的子嗣,比任何现存的魔法师和雕纹战士都强大,就是三千年前的一些国王,在黑木森林前需下跪祈祷一番,要不然就是对那些魔兽不满。原本以为这只是故事罢了,只是传说而已,但明显有些故事是真实的,他看了看还在瑟瑟发抖如同在冬天里一般的索娅,就算是周围因为燃烧的黑木,温度高了很多,也没有任何帮助。

马蒂知道这是因为这收下的门人,他的感知太强了,与其说是冷,还不如说是恐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耶没有计算,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他被黑木树给吸引了,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片黑漆漆令他不舒服的森林里,也是第一次看到整棵黑木燃烧,没想到燃烧了那么久这黑木树还没倒下,或者说他感觉这黑木树根本就没有从根上燃烧起来。‘那树皮在隔离火焰’这是西耶脑中浮现出的第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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