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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冰’

马蒂导师说的故事没能讲完,毕竟比起前几天的那些小故事比较长,但贾元和索娅两人还是满意的睡了过去。等为二人盖上毛毯后,出了帐篷。

塔落坐在里火堆不远的枯木上,无聊的用树根挑拨着那些烧着火红的木块。他见马蒂出了帐篷,站起了身来,右手放在心上,左手放在后面,微微躬腰后出声对马蒂恭敬的说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你啊~”马蒂开了开口,好似想说什么一般,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出声说道。接着坐在了塔落对面的枯木上,掏出了魔杖,指了指马车,微微的挥动了一下,然后出声说道:“Adell!”只见他的棕皮木箱打了开来,从里面飞出了两羊皮水壶,飞到了他的左手中。马蒂将魔杖放在了身旁,右手从左手取了一个羊皮水壶,一扔。塔落稳稳的接住。

“今晚陪我喝一点吧,塔落。”马蒂用右手拔开了木塞,举起了不是很大的羊皮水壶,出声对塔落出声说道,然后灌了一口味道不怎么好的麦酒,他眉头一皱,出声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好喝!”说完后还笑了一下。

塔落看着马蒂,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羊皮水壶,沉默了两、三秒后最终还是拔开了木塞,灌了一口麦酒,但相比马蒂来说塔落还是挺喜欢这个味道的,比起以往喝过的那些劣质麦酒好多了。

“马蒂先生...”塔落坐回了枯木上,羊皮水壶被塞上了木塞,他开口说道,但却被马蒂给打断:“应该是叔叔才对。”塔落听后沉默着不说话,头微微的低下,不敢直视马蒂。

“唉~算了。”马蒂叹了一口气,再次喝了一口麦酒,但还是和刚才一样眉头一皱,但这一次却没有开口抱怨。

“母亲安好,可惜的是您没能找到时间去拜访一番。”一阵沉默后,塔落开口对马蒂说道,能听出略带有一丝遗憾。

“是啊,都三十年了。”马蒂听后感叹了一下,这位侄子的母亲是自己的妹妹,已经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当初的气话现在也随着时间淡去,多少时候他还会记起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可惜的是两人因为种种原因,这三十年来没能见面。但能和侄子见面,马蒂也是很意外的,如果不是昨天塔落和自己坦白,马蒂都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侄子。果然,缘分真的妙不可言。

“其实母亲早就...”塔落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但是可惜还是被马蒂给打断了,马蒂摆了摆用食指和拇指握住木塞的右手,出声说道:“有些事情,我知道,你母亲也知道。”说完后灌了一口,但还是眉头一皱,也不知道为何,喜欢喝茶的他,今天就是想喝一点他并不习惯的酒。

“唉~”塔落叹了一口气,拔开了木塞,狠狠的灌了好几口麦酒,其实塔落何尝不知,只是觉得母亲年龄逐渐大了,有些人,她想见见,想诉说一番。

“说说你吧,塔落...”马蒂看着灌了好几口麦酒,已经塞回木塞的塔落,出声说道。

......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终于有一些阳光透过那些没有被树叶给遮挡起来的细缝,照亮进了这片森林,给黑暗带来了许些光明,那些习惯在黑暗里行动的野兽,魔兽回到了自己的巢穴,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

马蒂睡的有一点死,被索娅和贾元两人给吵醒了,头有一点点的沉,但还算可以,昨天喝了两个羊皮水壶的麦酒,酒量不是很好的他不敢再喝,和塔落聊了一些事情,却现在忘的差不多了,但愿之后会记起来。

帐篷外,塔落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吃的,白面包上涂着一些蜂蜜,配上几片刚刚切好的芝士,再撒上一些粉碎,索娅和贾元最近才吃到过,却不知道名称的坚果,索娅和贾元吃的很开心,

马蒂也就吃了一半,加了蜂蜜和坚果的白面包片,便是再也吃不下了。逐渐老去的他,习惯早上吃东西配一杯红茶,可惜现在是不能实现了。

塔落整理好了东西,帐篷也被收了起来,几人上了马车,出了‘断’之后,那‘断’就波动了一下,慢慢的如同烟雾一般散去。当然,除了索娅和马蒂两人外其余两人是看不到那‘透明’的烟雾就是了。

几人本来停的地方就是道路的旁边不远处,夜晚赶路的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毕竟这片森林一旦天黑了就很难看得见道路了、如今天亮起来了,这条道路上逐渐多了人起来,一些商队或挂着索娅不认识图案的旗帜,或没有。有骑着马的冒险者或佣兵团,又或者就背着包裹蒙着半脸步行着。

有些运气不佳的,脸上带着疲倦,身上明显的还带有一些血迹,也不知道是兽血还是人血,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换衣物,现在就在道路旁露出健硕,带着伤疤的上半身,换着衣物。那些老旧的衣物就这样扔在那里。

当然有些人还带着伤,但看上去不是很严重。

索娅在马车上看着这些人,发觉竟然没有一人是魔法师,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法波动,大部分人都是腰间有一柄单手剑,然后背上有一或木或铁的盾,小部分用的是比较大的单斧背在背上,有一人用的是全绿色的双斧,也是背在背上,但大小却是那些背着单斧的一半大小。

当然,其实索娅在打量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打量着索娅的马车,差不多每人都觉得他们是出来探亲的,毕竟马车的价格不是很便宜。看了几眼也就失去了兴趣了,出门在外少惹点麻烦还是好的,其实也算是互相不信任罢了,索娅可是看见了他们每队人都互相持有至少五米的距离。

现在的天下可不是很和平,这一点出来冒险还是跑商的人都很明白。

到了午饭的时候,索娅等人可没有在道路上准备吃的,来到道路旁的那里搭了火堆,烧了汤。

“哈哈~你们好啊!”就在索娅等人盛好了汤,配好了面包,有一声音响了起来,众人望去,那是一名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的男人,身高有大约一米八,脸上带着爪痕,但却不能掩盖其阳光和令人亲近的微笑,有一漆黑如墨不是很长的头发,在太阳的反光下看上去有一点油腻,应该是很久没有清洗了,张开嘴巴露出的牙齿还算洁白,碧浪般的虹膜上好似有波浪在动一般,他上身,胸部处穿的是有些损坏带着一些爪痕,已经干到漆黑血迹的漆黑兽皮甲,皮甲下是灰色的棉布衣,看上去有一点脏了,膝盖和肘上都带着漆黑的兽皮护着,漆黑的皮靴,棕色的裤子,索娅等人能看见对方背上背着武器,那里有一比较长的剑柄,剑首是镶着三颗不是很大的紫宝石的半月。剑柄缠绕着蓝如天空一般的兽皮条,

“那个...我其实想问问可以不可以给我一碗汤。”男子有点尴尬的出声说道,并且同时抓了抓后脑勺,微微的低下了头看着那下面已经熄火并且揭开这锅盖的砂锅,眼中流露出的是饥饿的渴望,同时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咕~”的叫了两声,不是很大但却能听见,男子没有办法才来这里乞讨食物的,昨晚倒霉遇到了自己不可力敌的魔兽,逃跑的时候钱袋被自己弄丢了,去那些商队和佣兵团乞讨过了,没人肯免费给自己,甚至有些人还不让自己接近,失败的时候闻到了这里的香味,空空的肚子提出了需求,没办法只好再次的厚着脸皮的去问问,其实也没期待能成功,但终归是一条路。

“塔落,盛一碗给这位...”马蒂看向正端着一个木碗的塔落,出声说道,然后看着男子,却是不知道名叫什么,还好后者连忙的立刻报上了名字:“我叫西耶。”

西耶可是没想到竟然能够成功,小时候爷爷和他讲过自己的故事,听说那时候的人都是很好客的,在野外基本不需要带任何食物,有时候甚至是罗塞也不需要,唯一需要的是带上自己的故事和麦酒就可以了,但是可惜自己出来冒险的时候全部都已经不同了。

“那么给这位西耶盛一碗汤吧,再给他几片面包。过来吃吧,反正这里位置够多的。”马蒂听到西耶报上了名后,再次平淡的出声说道。马蒂作为上一代年纪比较大的,年轻的时候好是很好客的,就是年纪慢慢大起来,并且帝国逐渐的动乱起来,现在才没那么好客了,但怎么说看着‘年轻’的小伙子窘迫的来这里问吃的,马蒂觉得怎么说也不能就这样拒绝了。当然,其实马蒂也不怕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于这种看上去才刚刚出道的,马蒂是不会过分的持有戒心。

“谢谢!”西耶高兴的回答,来到了他们那里,谢过后从塔落手中接过木碗和白面包片,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空的枯木上,左边是贾元和索娅,右边是马蒂而前面四米左右是塔落,中间是已经熄火了的火堆。火堆上是还在冒着热气,带着木勺的砂锅。

这些枯木早就在这里,而且类似这种‘据点’的地方这一路上还算很多,都是那些过路的人留下的。

“啊~很是好喝。”西耶美滋滋的大口喝上了一口肉汤,也不觉得烫,出声感叹道,然后一口啃去一半的面包片,看起来明显是饿坏了。

“哥哥,你是冒险者吗?”贾元看那名西耶只用了五口就喝光了汤和吃完了面包片后,开口出声好奇的问道。

“呼~那是!别看我这样,我出来冒险至今已经足足的两年了!”吃完出了一口气的西耶,用空的右手拍了拍胸膛,出声回答。

“那么哥哥你这两年有没有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如同好奇宝宝的贾元开口问道,贾元对于这些故事可是很感兴趣的,可惜的是马蒂爷爷只有晚上才会讲故事,现在看到一比较年轻的陌生人,而且看上去挺好说话的,不抓住机会也就不是贾元了。

“当然!”西耶开口说道,可惜的是他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明显是没吃够,这让刚刚开口的西耶有些尴尬,他哈哈的笑了几下,意图掩盖尴尬,这个时候马蒂平淡的开口了:“年轻人饭量大能理解,塔落再给他盛一碗汤吧,等下你自己多拿几片白面包,不用客气。”

“哈哈~真是非常的感谢。”西耶站起身尴尬的笑了几下,然后道谢。将木碗递给了过来的塔落,塔落同时将包裹着布的半块已经切好了片的白面包递给了西耶,后者接了过来,道谢了。

“就放在你身旁吧,我们这里还有,没吃完的话我们会拿回去的。”马蒂看着西耶正打算取那么一、两片白面包的时候,开口说道。

“哦~好的。”西耶回了一声,坐了回去,将面包放在了右手边的枯木上。

“谢谢。”西耶接过了塔落端给自己的木碗。

“咳~我出来的这两年其实遇到的有趣事情还是很多的。”西耶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第一年最有趣或可以说是最大的收获,便是我有幸去三斧山参加了一场屠龙事件。”

“屠龙!”贾元几乎跳了起来,有点不肯相信的看着西耶,这也不难怪毕竟小时候父母亲还在的时候,两人去学院就读,那些富裕的同学连同贾元和索娅还是很喜欢在一起说故事的,最有名的便是屠龙了。

“哈哈~其实说是龙也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大地亚龙罢了。”被贾元如同冒着星星的双眼盯着,西耶觉得浑身不舒服,最后还是决定说出真话,嗯~他觉得也不算是骗人,大地亚龙也是龙。

“能屠杀亚龙也算是挺有实力了。”马蒂开口说道,这不是夸奖而是马蒂真的如此想,亚龙的特点通常都是厚重粗糙的鳞片,加上锋利的爪子和獠牙,灵活的尾巴,当然最可怕的还是他们可以释放魔法或毒液。

年轻的马蒂和他的挚友们屠杀过一只名为美丽旋律的成年大地亚龙,一只会释放冰封魔法并且能一口吞下两只牛的庞然大物!

那一战让马蒂和那些还未死去的挚友认识了自我,从那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去屠杀大地亚龙了,说实在如果没有那些雕纹战士在前方顶着,他们一定全军覆没。

“多谢,那只还未成年的大地亚龙其实还不会释放魔法。当然,就算是如此我们还是花上了不小的功夫制服了它。”西耶感叹的说道,说起来到现在西耶都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那只大地亚龙的时候,自己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他继续说道:“那只亚龙有三匹你们这样的马长,它的后背至少能容纳十个人站立!它的大嘴一开便能吞下一人!深青色的鳞片在太阳下反光,它的脖子有我的腿这么长!”说道这里,西耶还站起了身来,指着左腿。

“它有六只异常粗壮的手臂,移动的速度不比奔跑的马儿慢!拥有能够轻易将石块分为两半的锋利爪子,相信我,你一定不想被其撕碎。”西耶坐下后啃了一口面包片,说道。

“大哥哥,你能和他们一起去屠龙实力一定很强吧!”

“也不是,其实是因为那位团长认识我爷爷罢了,所以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去见识见识。”西耶摇了摇头,吞下了面包片后开口说道。

“哦...”贾元有些不满意这个回答,毕竟如果大哥哥承认自己实力很强,贾元还能向其请求表演一下。

“当然,我的实力也是不差的,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同意我一同去!”西耶看着有一点点失望的贾元,连忙的拍了拍胸膛出声说道,他可不想对方以为自己很弱。

“那么你也和马蒂爷爷一样会使用魔法咯?”贾元出声问道,对他来说会使用魔法的才是强者,虽然事实不是如此,但是只有七岁的贾元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魔法师!”西耶瞳孔微缩,看了下脸色平静的马蒂。他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魔法师,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贵族魔法师还是平民魔法师,但怎么说都是‘稀有’,毕竟拥有魔法师的佣兵团都会上一个档次。可惜的是整个帝国的魔法师数量特别的少,而且大部分还是贵族,他们可不会加入佣兵团。现在西耶看向马蒂除了一些感激还带着一些敬畏,毕竟自己只是一位能激活雕纹五分钟不到的时间罢了。

“在魔法师前说这些故事,还真是有种学徒在大师面前献丑。”西耶站起了身来,低着头如同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抓着后脑勺出声说道。

“没有,就如同我说过的,能屠龙的都是实力不差的了,这可不是夸奖。”马蒂摇了摇手,出声平淡的说道。然后再次开口:“其实你们雕纹战士比起魔法师其实一点也不差,也不需要太过于低估自己的能力。”这一点马蒂可不算是欺骗,是现实。魔法师需要魔法天赋,他们有自己的优势却也有很明显的劣势。

没错,就是天赋。天赋不是很高的如同马蒂自己,其实能力还不比一些雕纹战士强大。如果不是马蒂自己在魔法药剂上还算有一些成就,那么他现在的生活一定不怎么样。

当然,雕纹战士的门槛也不低,能成功激活雕纹是第一门槛,这一点就能让很多人知难而退,有人能在一瞬间激活,有些人则要花上几年的时间。像西耶这样能参加屠龙的年轻人,马蒂觉得对方肯定已经能够掌握如何激活雕纹了,这么年轻就能办到,那么天赋也不算很低了。

“雕纹战士?”贾元好奇开口问道,很明显没有听过这四个字。原本的他觉得这世界上就两种人,第一种是普通人,就是贾元自己和大部分的人。第二种就是魔法师,如同索娅和马蒂一般。

“嗯~”西耶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雕纹战士是一种能使用雕刻在武器上的雕纹增强自身的体系,帝国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个体系,当然雕纹战士还有一些分类,这我不是很清楚。”西耶说完看了看满脸崇拜笑容的贾元,心中升起一种自豪感,所以他决定了一件事情。

西耶拔出了自己背后的双持大剑,只见一成年巴掌大,一米五的剑身如同牛奶一般的颜色,上面明显的带有一些沙褐色如同百年老树身上的皱纹一般的条纹,在太阳的反光下呈现出好似冰块发出的寒冰烟雾。这是他祖传的大剑,是自己出来闯荡,从爷爷那里收下的礼物,它的名字为‘冰。’他在索娅和贾元的注视下来到了最近的一株漆黑如墨的树前“喝~”双手持着‘冰’大声喊了一声,有些不远的商队被其下了一跳,站了起来齐齐看向他。

只见那‘冰’剑身上的那些沙褐色条纹有些发光了起来,只听‘咔~咔~咔’生前的大树从上到下被劈成了两半,连同这颗树后面的两颗一同。

“怎么样!”西耶用右手单手握住‘冰’将其收回扛在右肩膀,露出自己觉得还算很霸气的造型,带着他觉得霸气的笑容出声说道。

“那些树木太可怜了。”贾元小声嘀咕着,他觉得自己很小声了。

“额...”作为一位雕纹战士,西耶的听力一直都很不错,现在的他脸色有一些坚硬,嘴角的笑容有一些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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