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身上也穿着朱雀旗的袍服。张起连狂喜,小三子没事就好。但也很疑惑,这小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小三子知他心中所想,低声道:“稍候再与阀主细说。阀主手上乃是轰天雷,情形不对就丢出去。”
张起连一听,冷汗冒出来了。轰天雷又叫“阎王怒”,威力奇大。别看这小小一个铁丸子,一旦爆开,三丈内寸草不生,玉石俱焚。
一想到自己手中握着这么一个大杀器,令他左右不安,屁股在马上乱转。
白文晏疑惑盯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了,难道是骑马骑太久痔疮犯了?
谢登涛看着慕容云海和他身后的马车,扬声道:“神女大人考虑好了么?考虑好了就同我等一起走吧!”
慕容云海和白文晏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欲说话,马车上传来一声如同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带着一阵冷意,吹进了谢登涛的耳中:“我倒是想去你主人府上小住几日,可惜我不是神女,不知道他可还欢迎我。”
马车上白纱掀起,一位身穿大红袍服的女人走到了车头。
她面蒙红色轻纱,头梳鸾凤凌云髻,身材高挑,红袍上缀满朱雀刺绣,非常奢华,赤足如玉,晶莹雪白。
白纱红衣相映,更显光彩夺目。
谢登涛张了张嘴巴:被耍了,马车上根本就不是梵天帝国的护国神女薛神月。
这个女人应该是朱雀旗旗主凤幽寒。
时间追朔回张起连随着朱雀旗众人又回到刚与薛腾等人分开的山道口,慕容云海和白文晏拥着马车,在薛腾敖因带领下,来到了方才张起连装水的小潭边。
慕容云海和白文晏一眼就看到站在潭边的薛神越,急忙上前见礼。
:“神女,我们是前来迎接您回漠北。”慕容云海恭敬道。
薛神越坐在张起连方才坐过的地方,呆呆地看着潭底的水草:“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还有些事没解决。”
:“什么事把我的妺妹愁成这样?”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姐姐,您也来啦!”薛神越闻声,雀跃地跳了起来。
车帘掀开,一位红袍美女笑盈盈地站在车头。
:“快来车上吧!”红袍美女向惊喜的薛神越招了招手。
薛神越进入马车中,看着红袍美女:“许久不见,姐姐又漂亮了!”
:“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口舌渐长,都开始嘲笑姐姐了。”红袍凤幽寒嗔怪道。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呀。”在凤幽寒面前,薛神越像个天真浪漫的小丫头:“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姐夫呀?”
:“你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凤幽寒伸出双手,在薛神越胳肢窝下使劲挠痒痒,薛神越大声求饶,两个人闹成一团。
薛神越性格空谷幽放,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如兰。
凤幽寒则是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似菊。
二人调笑一阵,凤幽寒呵气如兰:“总旗主身体状况每日愈下,时日可能不多,他现在急于让你回去执掌四旗大任。迟则生变。”
薛神越静静的看着凤幽寒,近看凤幽寒的容颜更是美得惊人。
玉颈洁白修长,下巴一颗美人痣,更添几分慵懒风情,毫无瑕疵的古典美人脸,与薛神越眉宇间冷意不同,凤幽寒的眉宇间是一股傲气,也是令所有正常男人都梦想征服的类型。
:“听姐姐一句话,什么事如今都没有这件事重要。我们都很看好你,只有你才能让玄水四旗今后更加强大。”
:“我真的可以担得起这么大的重担么?”薛神越幽幽地问道。
:“总旗主说你行就一定行。如果四旗落入铁笙手中,那么今后就没有玄水四旗了。”凤幽寒语气坚定:“难道你真忍心见到玄水四旗崩裂离析,让总旗主的一生心血付之东流?”
总旗主待她如同已出,现在自己不得不中止历练之旅,回漠北扛起振兴玄水四旗的重担,但为何心里这么舍不得呢?她想起和张起连在破庙那一夜,禁不住面红耳赤。
:“你怎么了?”见薛神越这幅模样,凤幽寒不禁诧异:“你个小妮子不会动了春心了吧?难道这趟出去遇见喜欢的人了?”
被凤幽寒揭破心事,薛神越低下螓首,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只感觉脸上烫得吓人。
凤幽寒看着薛神越晶莹的耳朵变成红色,知道自己这妹子脸皮极薄,心下不忍再取笑,只是好奇得紧: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自己的妹子变成这样?对于薛神越,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己亲眼见过,无论多么优秀的男人都在薛神越面前铩羽而归。
薛神越很快又恢复了心止如水:“我听姐姐的,现在就回漠北看望义父他老人家。”
:“这就对了。”凤幽寒欣喜道。
:“姐姐和赵大哥的事怎么样了啊?”
:“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薛神越不知道怎样表达。
凤幽寒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什么时候也这么长舌了?”
:“你忘了我在大西是做什么的了?”
凤幽寒看了薛神越一眼,脸上红晕一闪而过:“我对他只有兄长般的敬仰,却无任何儿女私情。”
爱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种理由,而拒绝他只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薛神越心中叹了口气,对赵大哥默哀了起来。凤幽寒心高气傲,武艺高强,年纪轻轻又是一旗之主,统领朱雀旗数万武士,无论多优秀的男人在她眼中也都是一文不值。
如不出意外,她这一辈子真会孤独终老。
二人又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为隐妥起见,凤幽寒乘车原路返回,薛神越坐马车在青衣白衣掩护下从另一条道路离开前往漠北。
两人定好在漠北总旗见面之约,分道扬镳了;于是便有了这样一番情景。
当下谢登涛冷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朱雀旗的凤旗主吧。听说凤旗主同神女情如姐妹,拿下你也是大功一件。况且凤旗主美名远扬,我家主人也很感兴趣。”
见不是神女薛神月,谢登涛语气也就不再客气了。
凤幽寒怒叱:“放肆。想留下我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右手一抚腰间,多了一个轮状物,内圈有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孔,手指正好扣住,按住中间红色宝珠状机关,“锵”,轮旁弹出五道飞刃。
“朱雀炎阳轮”是凤幽寒的独门兵刃,练到极致可同时操控九个,让人防不胜防。
但以现在凤幽寒之力,同时操控五个已是极限。
:“有意思,那便让在下领教一番凤旗主的功夫吧。希望凤旗主的床上功夫也如你手上的炎阳轮般,不令人失望。”
:“这厮真的可恶,我们旗主还未嫁人呢。”呆头呆脑的白文晏嘟囔了一句。
慕容云海转过头骂了一句:“就你话多。”
凤幽寒轻纱后的俏脸如同寒冰,煞气密布,知道她的人明白她是动了真怒。
:“炎阳九斩。”凤幽寒纤手一挥,炎阳轮划过一道火红的光芒,向着谢登涛面门直扑而来。
:“雕虫小技。”谢登涛面露不屑,手中铁蒿向着炎阳轮点去。强大的内劲贯注蒿身,罡风扑面,“轰隆隆”,一红一黑相撞,炎阳轮被弹飞了出去,谢登涛正诧异,一左一右两道红光准确无误地向他脖子切来。
谢登涛临危不乱,打了千斤坠身法,稳住了下盘,铁蒿如风车般舞动,正准备将两道红光撞飞,忽然间危机感袭来,忙将身体向后移动了两寸。
一道红光从地下冲出,要不是他反应灵敏,最后面那一下就要叫他开了膛。
尽管如此,裤裆还是被红光划开了,一条花短裤露出来了。
白文晏叫道:“四哥,他的裤衩子比你的还花哨。”
慕容云海气得一脚把他踹个大马趴。
谢登涛看了看自己的裤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就断子绝孙了。
奇耻大辱啊!
谢登涛收起了轻敌之心,这次打算不留余手了。
:“伏龙棍”。谢登涛手中的铁蒿变粗一倍,向着凤幽寒头顶砸去。
凤幽寒红袍轻舞,十指挥动,四把炎阳轮如同有线操控一般,上下左右全方位攻击。
张起连看着凤幽寒在马车上如同一个穿着红袍的精灵,赤足踩在车顶,或在车头,进退自如,惊叹不已。
谢登涛大吼一声,棍法立变,“伏魔棍”,漫天棍影,铺天盖地向红袍罩去。
:“朱雀搏金乌。”四个炎阳轮幻化成一只朱雀,向棍影扑去。
谢登涛讥笑道:“你这朱雀只有形而无意,真能挡得住我吗?”
:“试试呗。再给你加一个。”右手一挥,又一个炎阳轮飞出,朱雀形态攻击力大增。
张起连在后面看的目不转睛,暗忖:这一个又一个的从哪里掏出来的。
凤幽寒香汗淋漓,心力与内劲都不足以控制第五个炎阳轮了,但她还是银牙紧咬,准备一搏。
张起连也看出不对劲,凤幽寒的动作没有刚刚那么连贯,行动迟滞,动作生涩。
慕容云海和白文晏也蓄势待发,准备形势不利立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