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猛然站起,对战北烈决定道:“你留在这里,我去找她!”
战北烈并没阻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冷夏和萧凤的感情,对于方才钟迟的一席话,他听在耳里,笑在唇角,感动在心。
如今这里的确需要人主持大局,刚发生了那件命案,塞纳必乱!
他点了点头,说道:“让钟迟跟着你,一定将她平安带回来,路上一有消息我就飞鸽通知你。”
钟迟迅速的回去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好了两匹马,带齐了干粮等必备物件。
塞纳城门口。
钟迟在北燕多年,自然也有些手段,轻轻松松的给两人安排了一个身份,以寻亲之名过了城检。
战北烈将冷夏搂在怀里,郑重的嘱咐道:“小心!”
她没有回话,猛然覆上他的唇,双唇相接的一瞬随即离开,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已经把一切要说的话都包含其中,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的言语,这样已经足够。
四目相对,同时微微一笑。
冷夏一跃而起,在半空划过道凌厉的弧线,稳稳的落于马背之上,手中马鞭猛力一挥,清喝一声:“驾!”
骏马嘶鸣一声,扬蹄向着城外狂奔而去。
冷夏伏于马背,在战北烈温柔的目光中越行越远,她仰起脸,萧凤,等我。
当日夜里,皇宫,太子殿。
皇后一袭艳丽的绣凤宫装,周身散发着隐忍的怒意,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只过了一天的丞相,已经没有了那副儒雅的样子。
他脸色青白,双眼布满血丝,拳头攥起了青筋条条,嘴里呢喃着:“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我一刻都等不了了!他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我的苏赫,我的儿啊!”
“苏骨!你不只这一个儿子!”玉手“啪”的拍向桌面,皇后厉声喝道:“这不过是你和那个女人的儿子,咱们的儿子还活着呢!我可怜的飞儿像个垃圾一样被他丢在太子殿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要以大局为重,如今却说一刻都等不了了?”
皇后咬着唇,泪眼朦胧:“你将飞儿置于何地,将我置于何地?”
“你糊涂!”丞相苏骨猛然站起身,望着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烦躁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半响顿住步子,转过头睚眦欲裂:“此一时彼一时,我是想以大局为重,他肯吗?泰勒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禁卫军统领而已,若不是那个人的授意,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苏赫下手!你在这后宫多年,竟然连这点敏锐力都没有,那个人已经开始怀疑你我,偏偏巧泰妃的弟弟杀了……”
他说到这里,怒极攻心,抚着胸口大喘着气:“他有多久没来你宫里了,这段时间都在谁的寝殿夜宿?这说明了什么?如果咱们不先下手为强,占定先机,最后等着你我的……就是死!”
皇后一时被他给说懵了,玉手连连抚着他的胸口,边给他顺着气,边讷讷道:“这……这也许是巧合……”
这句话连她都说的没有底气,怎么可能会是巧合?
那个双男争女的戏码被百姓传的有声有色,可那女人呢?
那个女人就仿佛昙花一现一般,竟在那么多双眼睛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泰勒就突然发了狂,一股脑的掐死了苏赫,这根本就是一出预谋缜密的谋杀!
那个人这些日子夜夜宿在泰妃的寝殿里,就在他们将一切都做好了准备,只待战事平息就要行动的时候,泰勒就“错手”杀死了苏赫!
一方面,这是一个警告,你让我帮你养了二十年的便宜儿子,我就杀了你的亲生儿子,让你绝后!
另一方面,苏骨断了后,失了继承人,同时失的有可能就是雄心壮志,这一番忙忙碌碌却没有香火继承,那么大业又图来何用?
想明白了这些,皇后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几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那就先下手为强!”
有时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一件原本毫无关联的事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就能立刻被联系成千丝万缕……
若是战北烈和冷夏听到了今夜的一番对话,定然会为两人的想象力喝上一声彩!
此时的冷夏还在寻找萧凤的路上,而战北烈……
大秦战神独守空房,形单影只平躺于床榻之上,一口钢牙咬着被角,那双空寂寥的鹰眸,望着四面空荡荡的墙壁,哀叹声一声紧过一声。
声声凄凉!
“哎……”他翻了个身,可怜兮兮的望着白日他媳妇才趟过的床榻一侧,此时空有枕头一个,触手冰凉。
战北烈后悔了,一对剑一样的眉毛耷拉成个“八”字,怎么能让母狮子就那么走了呢!
塞纳有什么事能大的过媳妇,怎么就没陪着去呢!
这下好了,还不知要分开多少日子。
大秦战神苦着脸大摇其头,一把将被子蒙到头上,打横滚到了床榻的另一头,触到墙壁再借着推力滚了回来,如此来来回回,竟也玩了个不亦乐乎。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惊掉了眼珠子,只见一个巨大的蚕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那画面,惊悚又诡异!
战北烈一把将被子掀开,烦躁的抓了抓头,爬下床榻转移战场,开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他的步子一顿,耳朵尖儿竖了起来。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停在了房门口,大秦战神鹰眸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的蹿到了房门前,一把将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