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鲤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废旧神庙里。
“你醒了。”
“嗯......”
“所以?”山道余将手搭在游鲤受了伤但完好无损的左肩上。
游鲤感受到山道余搭着的手微微发抖,其上黑色的衣袖有一块区域仿佛被什么浸湿一般黑的格外深邃。
“你受伤了。”
游鲤拉过山道余的手,撩开衣袖,发现凝固了的血液布满整个手臂。原来逃跑的时候,后面没少放箭,而这箭全射中山道余用来护着游鲤的手臂上。
“那你帮我治治。”山道余突然的纯真,把游鲤唬得不轻。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游鲤一边包扎,一边轻声发问。
游鲤感觉山道余对于她而言,忽而近又忽而远,忽而让人感到安全又忽而充满危险,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又好像没什么需要猜测。
“那你又是什么人?”山道余问。
“你不需要多在意的人。”游鲤答。
“想要你信任的人。”山道余答。
游鲤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真吓懵了头。
这还是山道余吗?
他是怎么了?
失血过多,脑部缺营养然后傻了吗?
“看来美男计不管用阿......”山道余说。
?????
什么玩意。
差点就有用了好吗。
“把衣服脱了。”游鲤说。
山道余听到后,积极的解开衣襟。
“上衣,就把上衣松开撩下去就好了!”游鲤说。
“哦。”
游鲤看见山道余的左臂没少受伤,满满的都是箭划过的伤痕。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都不能躲躲。”游鲤一边上药一边说。
“后面可是近百个人,而我还夹着私货。”
???我是货?
游鲤为山道余上药的手故意加大了力度。
“传闻山道余,一人敌百,看来也就这样。”游鲤调侃着说,而山道余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突然。
咚......咚......咚......
空无一人的废弃神庙里响起了钟声。
山道余起身挡在游鲤前面,警惕的盯着每处黝黑的角落。
咻,远处一根暗箭飞速奔来。
山道余不偏不倚,从容的在游鲤眉心一毫米处抵住箭头,然后一个折返,推动气流,暗箭沿路而返,一瞬间窗边帘子飞起,其外一个人影倒地。
山道余和游鲤奔向窗外。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游鲤问。
“别......别多管......闲事。”
“否则........否则.......他就不客气了。”蒙面侠用尽最后一口气传来雇主的口信。游鲤拉开他的面巾,发现他的容貌似曾相识,仿佛在哪见过。
“虞宁府家丁。”山道余淡淡的说。
“家丁?武功竟如此高深?”游鲤定眼一看,的确与虞宁府上的那位不常露面的男管事有几分相似。
看来虞宁府案件的始作俑者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动手了,但这同时也说明他们离虞宁府事情的真相近了一步,否则便不会有杀手在这蓄势待发。看来眼下还是要尽快拨开虞宁府的谜云。
“小鲤,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到这来的目的。”山道余转身看向游鲤。
看着山道余手臂上刚止住的血又再一次因为游鲤而裂开,鲜血浸湿他的衣襟滴到地上,游鲤恍惚了。
“山道余,我说了你能相信我吗。”
“好。”
游鲤深吸了一口气。
“我到这,是因为我需要这件案件的真凶,而我本身,与此案情毫无瓜葛。请您务必相信我,并勿深究。”游鲤站起来,看着山道余的眼睛诚挚的说。
“那你知道为什么沙派会派人来调查你吗?”山道余问,因为沙派来的实在是突兀。
“我也不清楚。”游鲤对此也是一头雾水,怎会有人如此费尽心机招募沙派,不为寻人性命,却只是一味的在自己的房间里搜寻物件。
山道余也皱起了眉毛,他隐隐约约觉着,前天游鲤房间里的不速之客与虞宁府案件虽无瓜葛,但却与游鲤的性命走向息息相关,并且有人在游鲤的身后计划着一个深邃而隐晦的巨大阴谋。
“走吧,回府。”山道余说。
......他,信我了?
“小鲤,我给了你一次信任,等下一次,你也要给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