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回来了。”山道余刚进门,施吟阑便即刻上去接迎。
自昨晚与游鲤告别后,山道余并没有直接回到府上,反而转身折回神庙。此神庙据山道余先前了解,原本是虞宁府家一直用来供奉先祖的祠堂,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便被荒废了。
在神庙躲难时,山道余注意到积尘的供台上还留有一柱未燃尽的香,檀香弥漫空气,却隐隐约约夹杂着一股不明的血腥味。
据山道余猜测,当时神庙里还藏着另一个人,并且此人伤重,一时半刻还无法离开神庙。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此时山道余在站在神庙的供台前,表情冷漠的看向供台下的黑帘。
只见黑帘闻声飘起,黑暗中飞洒出的玫瑰花瓣化作尖锐的细小尖刀直向山道余射来,山道余一个侧转,张开手掌一个迂回,数十枚小暗箭便悉数原路返回,从容之间但动作疾快,只见黑帘再次扬起,其下藏着的人被逼退出供台底下。
“呵,果然是山道余。”受伤的女子冷艳一笑。
“沙务。”山道余依旧面无表情。
山道余面前的人正是趁乱中逃跑的沙务,眼下她正身负重伤。
“你说我身患声蛊,不能言语,可真把那位小神医唬的不轻。”沙务走到山道余面前,故作一个踉跄便扑进山道余的怀中。
然而山道余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只剩深邃的双眸显得愈加的淡漠无情。
“公子,你是想把我留在你身边,还是放我走呢?”沙务靠在山道余肩膀,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
山道余则低下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人,皱起了眉。
“适可而止。”山道余云淡风轻的话却充满杀意,一方面警告她的娇柔做作,一方面警告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知道对方不识趣味,沙务也很识相的撤离山道余的身边,毕竟现在的她处于绝对劣势。
“调查游鲤的目的。”山道余问。
“竟然为了他?”沙务一脸惊愕的看向山道余,微微一笑。
“关于雇主,无可奉告。”
“但本行目的是为寻找游鲤身边的佛莲印,但奇怪的是我在游鲤房间并没有寻找到一丝的线索,而游鲤,不过就是个市井的江湖郎中罢了。”
山道余盯着沙务看,看她的模样不像有所隐瞒。
“好,第二个问题,你是谁?”
“沙派特务·蓝。”
“不,成为特务前,你是谁?”
“......”
“这里,虞宁一族废弃宗庙。”根据山道余当时给沙务的唯一逃跑路线,出了虞宁府,沙务可有许多更为安全妥当的落脚选择,现如今却不辞辛苦,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虞宁族废弃宗庙,此事不免过于蹊跷。
“......那你动手吧。”关于这个问题,才是对沙务而言最真正的无可奉告。
咚...咚...咚...咚...
废弃庙外的铜钟再次被人敲响,但令人不解的是,这铜钟过于陈旧,早已不被高高吊起,一直以来都安静的罩在地面上,加之那上面覆盖着的积尘纹丝未动,可是一点儿被敲响的痕迹都没有。
空气突然安静的可怕,只见沙务一声叹息。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沙务双眼迷离的看着铜钟,她发愣的眼神似乎又夹有些许缅怀。
“他是谁?”山道余问。
“虞宁府私子,虞宁凍。”沙务可笑的摇了摇头。
“......”
“呵,山道余,我们合作吧。”
沙务看着山道余,内心十分无助的想着,他会不会是这场早已变相畸形的乱斗中,那唯一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