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丰仙楼阁楼上,手里都拿了一盏天灯。若忧看了看,叫棋浩的天灯上写的和仓邛差不多,心系天下的写着“启国安宁”
刚才若忧已经了解了情况,这个叫棋浩的乃是宰相之子,雨凝是她的妹妹。
那个紫红衣男叫程元,是户部侍郎的儿子。
只见程元的天灯上写着“无忧”
若忧挪到雨凝旁边,看天灯上面写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忧浅笑,这个她喜欢。
雨凝侧头看若忧天灯上的字不解的问道:“白姑娘,白色萝是什么?”
若忧自然的说道:“不起眼的杂草罢了,想不出写什么,胡乱写的”
仓邛站在旁边,侧头盯着她。
若忧觉得右边有一个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转头看到仓邛盯着自己,嘿嘿的龇牙一笑,分明意思就是,我就是骗你怎么了。
“哼”仓邛觉得此女子行为举止太过于幼稚,如此也罢。朗声吩咐青山道:“青山,府中的那些仙音烛留着没有什么用,还是毁了吧”
“呃,仙音烛”若忧脑袋瓜子转了转,又悄悄的挪到仓邛身边,小声道:“仓公子,我有一个特别明亮的大珠子,能否将那仙音烛给我”。其实那个纸灯,若忧是想要来送给胡伯的,她之前就听说,胡伯心爱的人,喜欢仙音烛。
若忧不知道的是,胡伯所爱之人喜欢的仙音烛,是当时下凡历劫的胡伯亲手做的。
当纸灯点燃后,纸灯四周旋转而起的图案,正式胡伯与那女子此前相知相识的画面,而那女子也是那时接受了胡伯的爱意。
可惜~~~
“哦,大珠子,表妹你看我是缺珠子的人吗?”仓邛冷淡的说道。
“我~”若忧顿了顿,踮起脚尖,在仓邛耳边小声说道:“那我赠送了一株白色萝,你在关键时刻可拿此物救人”
“表妹不是说那只不过一株普通的野草”仓邛反问道。
“啊,哈哈哈哈,看来骗不过表哥啊!”若忧尴尬的摸了摸头。又想到一件事情道:“表哥,你还欠我一幅画作呢,那个我不要了,送我一些仙音烛可好”
那个仙音烛有什么好的,比他的字画还要值钱,气的走到一旁。
棋浩看自己的妹妹频频看向仓邛,出声提醒道:“妹妹,他不是你的良人”棋浩自小和仓邛还有程元一起长大,仓邛是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表面是个谦谦公子,内心却是一个极其冷血无情之人,他的眼里从未有过情爱。
雨凝低头不语,伤心的看着手里的天灯。棋浩叹气,将妹妹的天灯拿起,点燃下面的油脂。
几人共同看向第一个天灯飞向天空。
“倒是挺好看的。”若忧看着夜色中的天灯,喃喃自语,抬起手中的天灯,观看起来。
棋浩贴心的走来问道:“白姑娘,可是害怕,需要在下帮忙吗?”
若忧主要是不太会用那个火折子,要是在天界,小小的法术就可以点燃,在凡间要隐藏实力,实在憋屈啊!看棋浩帮忙,笑盈盈的点头。
“我来吧!”仓邛看若忧呆头呆脑的听棋浩的话。
韩棋浩是个聪明的人,让“泽言”和他待久了,难免会发现异常。
仓邛从一旁硬是挤在两个人中间,一本正经的举着手里的火折子道:“棋浩兄,这里有我就行!”
韩棋浩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仓邛,仓邛今日的特别,让他觉察到,这个表妹,很不寻常。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若忧,微微笑着放开了手。“好”
仓邛看棋浩离开,低声嘱咐道:“韩棋浩为人谨慎聪慧,你最好不要和他乱说什么,以免身份被怀疑。”
若忧看着棋浩在看她,挥了挥手,微笑回应。笑话,她堂堂一个仙人,还怕一个凡人。
再说了,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乱说什么话,不以为然道:“放心好了,我聪明着呢。”
若忧看别人的天灯都升入夜空,催促道:“你赶紧点火啊!”
聪明?
哎!
仓邛将火折子重新吹起,点燃了油脂,然后和若忧共同拿着天灯。
若忧着急问道:“可以放了吗?”
“等会。”
“可以了吗?”
“等会。”
“哦!”
“可以了”
“啊?”
仓邛隔着天灯烛光,看着对面,满眼星辰的若忧。
若忧欣喜万分的抬眸看着仓邛。“可以了吗?”
“嗯”。
两人慢慢放手,天灯缓缓的升入夜空。
若忧欣喜道:“仓邛,这是我放的第一个天灯,真好看。”
仓邛看着飞的越来越远的天灯,这也是他的第一次。
若忧仰着头疑问道:“为什么放天灯可以祈福啊!”
雨凝走过来回道:“自是放给天上的神仙看的,希望仙人可以保佑我们。”
天界的仙人,还负责这个?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不过这夜色长空,满是点燃的天灯,可真是美哉啊!她日后成为上仙,一定要去九重天上看看,这些凡人都许了什么愿。
若忧与韩雨凝等人告别,临走的时候,雨凝送了一个玲珑骰子手绳给若忧,若忧知道缘由后,开开心心的收在怀里。
手里提着纸灯,心中默默想着事情。来到这里也有些时日了,该如何尽早完成任务,回到仙泽峰修炼呢?
仓邛跟在后面,看着眼前的女子,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他一直觉得此女子的身份不简单,奈何打探多日,都没有打探出什么可靠信息。眼下沧海国使者进京,这京城里的局势紧张,希望这女子不是沧海国派来的奸细,若是,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二人都各怀心思。
“锵”
三人周边突然出现了十多名黑衣人,个个带了黑色面罩,手里拿着锋利无比的刀,其中一名手法毒辣,径直向仓邛砍来。
仓邛极速后退几步,才免于被袭击。
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仓邛等人。后面十几个黑衣人,顿时都围攻了起来。
“泽......”仓邛本准备出声提醒,让泽言姑娘退到一旁,以免受伤,没想到她早已抛下他们,躲到一旁的树后。
若忧看到这些黑衣人来者不善的样子,还在心中纠结,要不要救仓邛他们。可是她是仙人,不可动用法术,干扰人间正序。她想着,以仓邛与青山的实力,应该处理这些人处处有余吧。
青山长期跟随仓邛身边,早已习惯了这些。立马拔出手里的剑,挡在仓邛的前面。
黑衣人群拥而上,仓邛与青山都在极力对抗当中。即使青山武力高强,但这些死侍,刀刀狠毒,人数也多,逐渐有点抵抗不住。
这边的仓邛以一敌五,逐渐也处于下风。
若忧感觉不妙,心中想着,此时仓邛可不能死了。若是再次投胎成人,她可是没时日等他长大了。
“哎!疼就疼吧!”嘴里嘀咕着,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准确无误的击向黑衣人手臂和腿上。
黑衣人被突袭,手里的刀没有拿稳,被青山一剑毙命。
“完了完了,死了死了,自己会不会遭雷劈啊!”若忧抱着头,蹲在地上,闭着眼,担惊受怕的等着。
等了片刻,听天空没有响动,慢慢睁开眼,看着如常的夜空。高兴的叫道:“原来这样不会受罚啊!咦,刚才好像也没有疼哎!”若忧顿时信心满满,口里念着咒语,指尖聚气,对着黑衣人一点。
黑衣人不动了,若忧身上却被电击了一般疼痛了起来。“哎呦,好疼”。
仓邛奇怪,刚才分明要砍向自己的黑衣人,为什么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不敢慢下来,一剑刺向黑衣人。
若忧想着,看来还是不能使用法力。乖乖的捡起地上的石子,看准时机,向黑衣人扔去。
很快,那群黑衣人中有人发现了躲在一旁的若忧。眼神发怒的拿着刀,疾步快跑到若忧面前。
若忧看一个黑衣人朝自己跑来,也不管会疼痛了,赶紧施法,让黑衣人停下来。
刚刚抬起手来施法,黑衣人就停了下来,怒睁着双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若忧看到倒下去黑衣人的身后,仓邛的剑刺向倒下去的黑衣人的心脏处。
夜空“嘭”的一声巨响,若忧身体好似被击中了一般,痛苦难耐的倒在地上。若忧在昏过去的时候,心中咒骂“是仓邛杀了人,为何要加倍惩罚她”。
仓邛眉头皱起,虽觉得若忧被吓晕实在有点胆小,黑衣人还未处理掉,无法脱身去扶若忧,就让她先躺在地上吧,转身回去帮青山处理剩下的黑衣人。
待若忧好些,慢慢起来。仓邛和青山也将黑衣人处理干净了。
若忧脸色发白,脸苦皱皱的,摸着自己的身子。
仓邛想着,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孤身来此,未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出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若忧抬头望天,撅着嘴,做着鬼脸。等她回去,一定要打听清楚,仙人不能在凡间动仙力,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仙人制定的。
青帝此时在九重天上,频频的打着喷嚏。
若忧看向仓邛在看着自己,站直了身子,她堂堂一仙人,也是需要面子的。“我没事”
青山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翻找,搜到了一块令牌。跑到仓邛身边,递给他道:“公子,是太子殿下。”
仓邛看着令牌,的确是太子殿下护卫所有,虽然他自小与太子不和,眼下太子也视他为眼中钉,但他相信,如此明显的指向太子,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看泽言姑娘脸色好了些,转身回到黑衣人身边,蹲下来,仔细查看了起来。
看面相的确是启国人,也并没有发现纹身标记,难道真的是太子所为?
若忧恢复了神智,走到仓邛身边,亦是蹲下来查看。
仓邛随意问道:“姑娘是否能看出什么端倪。”
若忧自傲的站起来,她好歹也是一个仙人,查一个人的身份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只是今日动用仙力太多,她还真的担心承受不住天界惩罚。但若是能帮助仓邛查明真像,是不是有助于他早日渡劫成功。纠结了半天,心中叹道“罢了罢了,下凡不就是为了帮他吗?”
又蹲下来,诚恳的询问道:“你很想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吗?”
仓邛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有办法可以查到,心中好奇,便点了点头。
若忧无奈,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后退几步,我要使用秘术了”。
仓邛领着站在一旁的青山,退后了几十步。
青山狐疑道:“公子,她可行吗?”
仓邛坚定的说道:“她可以。”
若忧看着身后,调整的一下身体位置,保证他们看不到黑衣人头部位置,才安心下来。
她的血液可以救活黑衣人,她可不敢用血喂食。一只手搭在黑衣人头部,一只手搭在手臂处,聚气凝神。
仓邛站在身后,眼睛直直的盯着若忧。
若忧很快便施法完,起身身体虚弱的走向仓邛,有气无力地说道:“他叫影黑,来自沧海国......”。太累了,若忧慢慢闭着眼,倒了下去。
青山反应很快,立马上前接住若忧,防止她跌倒在地上。
若忧虚弱的睁开眼,看到是青山,喃喃说道:“怎么不是帅哥呢!”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青山无语,将若忧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什么人啊!
青山后面无论如何,也不肯抱若忧了,溜之大吉的说道:“公子,属下还要去通告刑部来处理掉这些人”。
“不,秘密处理掉便可。”此事如真的是沧海国所为,他们并无证据证明,若是送到刑部,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还是不动声色的看沧海国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才好。
“是,属下明白”。说完,青山一溜烟的跑了。
仓邛看着还在地上躺着的某人,无奈的蹲下来,将若忧轻轻的抱在怀里。
这女人远比他想的要轻许多,也是,这般挑食,总是不吃饭的人。
看她脸色苍白,比刚才还要虚弱的样子,看着她脸上戴的面纱,被微风吹起,微微浮动,心中侧动。
仓邛将若忧放下,靠在怀里。一只手慢慢靠近面纱,他不相信,天底下真有摘不掉的面纱。
此时无法力防护的面纱,被仓邛轻而易举的摘下。
仓邛看着怀里的女子,好看的眉骨,一双挺直的鼻子,淡淡薄唇。仓邛想象着她睁开双眼时的模样,心中默默记了下来。
又细心将面纱给戴好。
看到地上掉了一个玲珑红豆骰子红绳,想着应该是若忧掉的,便捡起来收好,准备等她醒来再归还。
夜色很静,一位男子抱着一位女子,静静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