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仓邛正与他身后,戴着一面纱的女子眼神交汇,此刻也注意到了若忧。
仔细打量了一下,此前他听属下来报,说仓邛身边突然多了一位高人,整日戴着面纱,医术高超治好了仓邛多年来的隐疾,想来就是他现在看到的这位女子。
只是他看着这位女子十分普通的样子,那就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此女子有何本事。
拿起旁边的茶杯,不急不慢的说道:“罗大人,继续审吧!”
罗大人面露苦涩,这案子他该怎么审才好,这太子和小侯爷他都得罪不起。
仓邛也淡淡地说道:“是啊!罗大人,人是你抓来的,我倒是要听听,他们到底是偷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罗大人看了看李大人,希望他可以指条明路,毕竟这人是他要求自己抓的,事到临头,他可不能不管。
李大人看罗大人望向自己,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按之前说的来办,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罗大人心想,若是真的要得罪一个,他宁愿得罪小侯爷,也不愿得罪太子,心中打定主意,胆子也大了不少。
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堂下二人,人证物证皆在,你们可知罪。”
堂下穿着破旧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惊慌失色的磕头,大声道:“大人,小的们一时起了贪念,还望大人饶了小的们一命。”
罗大人又问道:“那沧海国使者丢失的东西,可是你们所为。”
仓邛眼神一动,原来大费周章,是为了这个。
那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仓邛,身子越发的颤抖起来。“小的,小的......”
“你们若是如实招来,本官也会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罗大人十分体贴的说道。
“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受人指使的。”
罗大人假装不明白的问道:“快说,受谁指使的。”
说话的那人又看了一眼仓邛,随后不停的摇头,哭着喊道:“小的不敢说。”
罗大人十分配合道:“天子脚下,有何不敢说的,本官自当会为你们做主。”
另一个人此时抬起头来,指着仓邛道:“大人,是仓小侯爷指使我二人换药材的,他身边的手下看到我二人偷窃,威胁我二人前去使者屋内换药材,说是事成之后,还会再给我二人一百两黄金,我二人本不愿的,但仓小侯爷的手下,看我们不愿,还用我们家人做威胁,还胁迫我们若不做,就将我们送入衙门,我二人这才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大人明鉴,饶了小的们一命啊!”
罗大人原以为只是丢失了银子,没想到是换了药材,这可事关重大,关乎着他的小命啊!此时也不敢再怠慢,怒斥道:“简直一派胡言,小侯爷一直敬重圣上,人皆可知,怎会派你等货色偷换药材,谋害圣上。”
太子殿下怒道:“敢偷换药材,此乃大逆不道之事。之辞,前去使者休息的驿馆,查看药材是否被更换。
“是,属下这就去”之辞立马配合前去驿馆。
罗大人看太子并没有斥责说话之人,明摆着要为难小侯爷,但他不能坐视不管,立马摆明自己态度,对着仓邛恭敬的说道:“下官相信,此事定不是侯爷所为”。
仓邛冷笑一声,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亦是看着仓邛,眼眸一台,傲然吩咐道:“此事牵连甚广,还请李大人前去邀请大理寺少卿前来一并问审吧!”
李大人十分配合的站了起来,施礼道:“是,下官这就去。”
罗大人此时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去请大理寺少卿,摆明着今天要治小侯爷的罪了。“小侯爷,你看,是否要请丞相过来。”
仓邛很镇定的回复道:“不用,这等小事,何须丞相出面。”
太子殿下看仓邛如此镇定,反而觉得有些蹊跷,但是他相信,安排人做的手段,不会被人发现。
若忧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拐着弯,是要陷害仓邛啊!难不成,这就是仓邛要历的劫难。
若忧低头在仓邛耳边轻声安慰道:“仓邛,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仓邛回眸看着若忧,温柔一笑道:“放心,这等小事还无须你出手。”
若忧错愕的看着仓邛,这么有信心吗?
仓邛说完,安静的品起茶来,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太子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但想着无碍,不管如何,他这次都不会让仓邛好过。
没过一会,之辞领着几名使节前来,其中一位手里端着一精美的琉璃盒。
罗大人现在整个人都昏沉沉的,此刻真想直接昏过去,这案子直接交给大理寺去审得了。
“殿下,已查看药材,确实被更换了。”之辞禀告道。
太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回到自己身边。
沧海国使者与太子相视一眼,太子轻轻点了点头,使者立马声音洪亮怒气冲冲道:“我这药材可是明日要觐见给圣上炼制丹药的,这被人更换,是想栽赃我们沧海国人谋害圣上不成,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罗大人那敢做破坏两国邦交之事,赶紧解释道:“沧海国与启国已友好往来二十余年,沧海国怎么会祸害我朝圣上,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沧海国使者冷哼一声,不满道:“明日我就要将药材觐见给圣上,现如今药材被换,明日我该拿什么去”
罗大人心想,你们连个药材都保管不当,还好意思质问我,但这种得罪的话,他可不敢说。
仓邛冷冷说道:“敢问使者,此前觐见的药材为何物。”
那使臣装作不认识仓邛,大声说道:“你是何人?”
罗大人插话解释道:“此人乃小侯爷”。
使臣不屑的轻蔑道:“原来是小侯爷啊!幸会幸会。不过我可听说,我这药材,可是小侯爷的手下派人来换的,不知我等刚入京不久,有什么地方得罪小侯爷了,要如此祸害我们。”
仓邛神色冰冷道:“使臣莫急,是谁换了药材,等会便知。”
仓邛起身,松动一下筋骨,慢慢走到地上还在跪着的两人面前,蹲下,直盯着右边刚才说偷换药材的人看。“我且问你,换药材一事是你们二人一起去的,还是你一人所为。”
右边那人,明显胆子大些,嘴角也伶俐起来。“是我们二人一起去的。”
仓邛轻蔑一笑,看了看左边跪着,还在颤抖的人,平静的说道:“那可真可惜了,偷窃本是小事,倒不至死。这换药材,必是死路一条了。若是你一人所为,本侯爷倒是可以放过他,现在看来,倒是一个都可以不用放过了。”
左边的男子害怕的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仓邛,立马又低了下去。
“青山,先将这个人带下去”仓邛纷纷道。
太子殿下冷声道:“小侯爷,这是衙门,罗大人可是主审官,小侯爷牵连此案,亲自审问,怕是不妥吧。”
仓邛完全当没有听见一样,重新回到座位上。“烦请师爷好好做好笔录,本侯爷可不想被人诬陷”。
青山将跪在左边的人拉到后院。
罗大人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权威,使眼色,让手下两个人一同跟上,也算给太子一个面子。
“你且将换药材之事的经过都说一遍。师爷做好笔录,一个字都不要错”仓邛说道。
右边那人看仓邛的权威如此之大,不由地也心虚起来,吞吞吐吐道:“昨夜,我与三子到陈府偷了一对玉镯出来的时候,就碰上了小侯爷的手下,就是刚才那个侍卫。他那个时候手里拿着一包药材,看我二人手脚伶俐,他就威胁我二人,将那包药材和沧海国使臣驿馆里面的药材互换。我二人也是怕被抓,这才冒险做出这傻事的。”
仓邛冷冷出声:“具体何时,我手下穿的什么衣......”
罗大人及时打断道:“小侯爷,这还是让属下来吧!”
也不等仓邛回答,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堂下之人,还不如实招来,何时何地,所见之人有何特征,又有何人能够证明你所言属实。”
那人立马磕头“大人,昨晚天黑,我二人偷东西之后,本就害怕,那还记得了那么多。”
“人证物证皆无,你如何证明你所言属实。”
那人喊冤道:“大人,小的句句属实啊!如不是小侯爷这段日子,给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一口饭吃,小的觉得,小侯爷心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坏事来的。”
太子殿下悠悠说道:“只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仓邛不理会的继续审问道:“哦,你说你是京城的难民,此次受灾难民,皆登录在册,请问你姓甚名谁,何许人也。”
太子倒是不知道,仓邛还留有这一手,咳了一声。
那人眼神一动,忽然看着仓邛,对仓邛磕头赔罪。“小侯爷,你的恩情,小的来世再报,做出危害圣上的事情,小的是罪该万死的”说完竟当场咬舌自尽了。
罗大人瘫软在座位上,这让他如何处理是好。
太子殿下冷笑一声,拍了几下掌。“好啊!好啊!当场逼死,仓邛好手段。对,还有一个人,可还要继续审了。”
仓邛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当场自尽。
“罗大人,将另一个人也带上来吧!让小侯爷好好审”太子殿下冷嘲的说道。
胆小的三子,看到同伴死去,吓得昏了过去。
还是罗大人的手下,拿了一盆凉水浇到他头上才神志不清的醒了过来。
若忧站在一旁,看现在局势明显对仓邛不利,她必须让仓邛渡过此劫,从后面站了出来道:“大人,小女子擅长一点追踪术,可否让小女子询问此人”。
罗大人现在是什么也不想问了,怕惹火上身,要是这个人再自尽,等会就全交给大理寺少卿处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