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二百三十九年,桃华及芨,从左右丞相手中接过朝中的大小事务。虽一直学着掌政,但当事务全部堆积到自己手上时才发现是这样的难处理。大到朝中官员变动,各地灾害小到各个郡县的人员调配都需要自己来决定,自从亲政之后每日只能休息三个时辰,左右丞相更是经常深夜被昭入宫中,遇到难题时还是得寻求两位老臣的意见。
今年的科考是桃华第一次亲自选人,当下臣(宦官)将殿试的人员名册递上来时,桃华急忙展开看看是否有裴誉的名字。依照裴誉的才学,入殿试应当不成问题的,难不成是今年未发挥好,或者今年他未曾来参加科考。之后几年每当下臣递上名册时,桃华都要细细找找是否有裴誉的名字。时光飞逝,已经亲政五年了,桃华已经长成二十岁了,却还是未见到写有裴誉的名册。“你莫不是忘了你与我说的话,或者你是忘了我?还是你回去后心生堕性,所以才未能进入殿试?”桃华叹了口气,“裴誉啊,你究竟何时才会出现呢?”
庆历二百四十五年,桃华掌权的第六年,裴誉的名字赫然在名册上。那日,桃华抱着名册在殿内笑了半晌,下臣们都不知所措地在身侧,也不知说些什么。
五月,到了殿试的日子,“絮儿,今日给我妆扮地好看些,还有给我气色弄的好些。”絮儿一笑,“陛下容貌本就好,不用这些脂粉都是倾国倾城的。”桃华摸着发髻“真的吗?我美吗?叫人心动吗?”“陛下当然美啦,我心都犹怜。”
殿上的少年还是如记忆中的那样,丰神俊朗,只是却不曾身着那身仙气的白衣。或许是这殿试的规矩,要穿喜庆些的衣裳罢。桃华亲手在一甲的那一栏填上了裴誉的名字,其实其他人的发挥桃华全都不曾在意,甚至连裴誉说的什么也不曾在意,只是痴痴地盯着裴誉瞧。或许有些偏私,但是裴誉的才学也是担得起一甲的名头。殿试结果下去,学子们便不得在大殿上停留太久,匆匆领了赏赐就离开了。望着裴誉离开的背影,桃华心中隐隐发瑟,今日裴誉有些不同,从上殿到离开都不曾与自己对视过片刻,他有些变了。
第二日,头名郎进宫谢恩,桃华单独在书房召见了他。“陛下万安,臣特来向陛下谢恩,谢陛下赏识。”裴誉跪在房中,伏在地上,“这里没有别人,我把下臣们都支走了,只有我们二人,你不必唤我陛下这般生分的。你快起来。”“谢陛下!”听到裴誉这般,桃华很不高兴,“你怎么了,为什么从昨日到现在你都是这般毕恭毕敬的,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裴誉拱了拱手,“对陛下的恭敬之心是臣应当的。”“你……”桃华被气地话都说不出,草草把他打发了,之后拟了一道旨意,封裴誉为尚书,承的之前裴老尚书郎的职位。为何裴誉会这样,桃华万万想不通,直到三日后的大宴,桃华才发现当初的誓言是这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