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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宫飞鸟与你

扶桑只是想待在她身边,刚才她的样子让他很不放心,仿佛只有看着她,他才安心。

他等了她九千年,既然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他便不会放过,清落再也别想离开自己了。他的一生也许有无数荣光,可他都愿意放下,唯有清落,是他不想错过的风景。

清落安静的睡下了,旁边是和衣躺下的扶桑,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安静躺着。外面是漫漫星河,偶有极光绚烂。

这一夜,过得极快,第二天的仙筹大宴如期而来。

我醒来的时候,扶桑已经在桌前等我了,而这一夜因为有扶桑在身旁,我没有再进入那个梦魇,看着扶桑含笑的脸,永远是一张漫不经心却能让人陶醉在里面的笑脸,我心中不由一动,身上有一股清冽的香气传来,那是扶桑的味道。

“醒了,我给你准备了衣服和早膳,换了就吃吧。”扶桑看着刚睡醒的清落,不禁想这种小日子真好,要是日日如此就好了。

“嗯。”我看着床头放着的一套衣服又看看扶桑,突然有一丝犹豫和不自在,他们现在就像那什么一样。虽然可以用法术直接穿,并没有什么不便,但当着扶桑的面换衣服还是第一次。

扶桑看清落没有动作,便会意,起身来到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他的小姑娘还真是容易害羞,待他以后慢慢调教。

见扶桑背过身去,我于是迅速换好衣服,这是一件纯白的轻纱仙裙,质地轻薄,恰当的露出锁骨,腰间和袖间用鹅黄色的丝带简单束着,裙摆微微走动间便摇曳如风,似有银光流转。

扶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想来是清落换好了,不禁想回头去看,这件裙子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清落穿上一定好看。

“我好了,过来一起用早膳吧。”我坐下后,扶桑便朝我走了过来。

清落端正的坐在桌前,一袭白裙衬的她更加清丽脱俗,微微露出好看的锁骨,鹅黄色的丝带显得腰身纤细,还带着点俏皮,真的好看极了,非常适合她,扶桑满意的笑了笑。

“裙子很适合你,怎么办,我都不想你出去了。”

扶桑突然说了一句,我以为我听错了,但看到他的眼神,不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好像是挺好看,可也不至于这样说吧。

“用完早膳带我去天宫各处转转吧,第一次来天宫,还真有点好奇,不知天宫和南天阁有什么不一样。”

“好,吃完就带你去。”扶桑缓缓坐了下来,眉目含笑。

本来神仙不用吃东西也罢,但是他还是想和清落一起用早膳,顺便让清落尝尝他以前就喜欢的松露绿岑糕,味道清甜爽口,还带着淡淡清香,由穆清仙山的极品松露和南海的绿岑仙草制成,做法简单味道却独特。

“这个是松露绿岑糕,是不是还不错。”扶桑见清落拿起一块吃了一口,便给她解释了这糕点的由来。

“味道清爽,入口即化,还有香草味的回甘,非常不错。”这味道甚和我意,便一连吃了几块。

扶桑看到清落喜欢,便高兴的笑了,想来以后可以常做。

这个愉快的早晨就在糕点的淡淡清香中过去了。扶桑带我去了碧海池,说他很久以前就喜欢一个人来此处,这儿人少,视野开阔,我猜碧落九天大概就在此处吧。碧海池也并非真的碧海池,而是有一个极高的天台在这天宫之上,可以俯视着一片碧天和漂浮的云,还有许多彩色仙鸟在空中遨游。

下面便是各位天宫仙家的居所,零星分布,从这看,像极了碧落里的星光。

我站在天台之上,风吹起我的裙摆,舒服极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地方,适合一个人冥想。我于是在天台边上坐了下来,双脚垂下,扶桑见我坐下,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以前就喜欢一个人来这吗?”我望着仙雾中的飞鸟问他。

风中传来清落的声音,美好真实,确实啊,上万年来我都是一个人,来去也无踪迹。

“嗯,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最适合来着,就好像那个人会马上出现。”如果没有遇到清落,我漫长的时光该有多无趣,还好,有你出现,来消遣我漫漫余生。

“一个人确实非常自由,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但在佛前的那九千年我觉得既漫长又孤单,所以我向往人间,羡慕他们可以体会生老病死,七情六欲,那种有血有肉的感觉真好,不过,你思念过谁吗?”

这是清落第一次在扶桑面前袒露自己的心声,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因为那是扶桑。

扶桑默默听着,他知道清落正在慢慢打开自己的心,试着让他进去。

“思念过谁,那都是过去了,因为你现在就在我身边,而且你以后有我了,我可以陪你一起生老病死,也愿意承担你的一切痛苦,尝遍七情六欲。”这番话我早就想和清落说,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我笑了笑,把清落拥入我怀中,衣衫单薄,我触到了她衣裙下香温玉暖的肌肤,不禁心中一动,美人如玉,冰肌玉骨原来是这种感觉。

清落也没有挣脱,只是每次扶桑说这种动人的话的时候,她都不知作何反应,因为没有想好怎么回应,这关乎他们以后的以后。一旦承诺,那她便会舍弃昔日种种,踏入红尘,把整颗心都给他,只是现在她还不能。

“扶桑,和你呆在一起真的好好,就像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觉得很熟悉。”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敲打我的心。

我想也许我们以前真的认识,不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怎么会如此坚定的留在他身边说照顾他。

“嗯,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是认识的。”我又说。

傻瓜,我们当然认识,还有过一段短暂又美好的日子,扶桑独自在心中说着。

今天是仙筹大宴,应该也开始了,其实对于扶桑来说没什么有趣,只不过是众仙的聚会罢了,每次都好多神仙在,偶尔有几个好看的出现,但也九千年没参加了。

今日又有清落在,便随她一起去了大宴。

此时雪阳也看到了扶桑和清落,正朝他们走了过来,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粉色华裙,用南海珍珠点缀,脸上依旧是不可一世的矜贵。

“扶桑哥哥,雪阳都好久没看到你了,每次你会天宫都不告诉我,每次你走了我才知道,也不知扶桑哥哥在东海过得好不好?”雪阳摇了摇扶桑的袖子。

扶桑看着眼前的雪阳,笑了笑,她还是老样子,千年来一点没变。

“劳雪阳公主挂念,这些年我过得很是自在。”

雪阳又看向了清落。

“这位就是扶桑哥哥带来的仙子吗?”

扶桑看着我,带着温柔的笑,然后对雪阳点了点头。我也朝雪阳一笑,雪阳依旧是目空一切的表情,但我却捕捉到了她那一瞬浅笑,不由对她有所改观。

突然一个小仙侍走了过来,对着扶桑说,天帝要他过去一趟。

“阿清,我先过去一下,你先自己随意转转。”他握着我的手说。

然后又朝雪阳示意。

“雪阳,天宫你熟,你就代我陪清落走走吧。”扶桑是看着雪阳长大的,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心思单纯,与平常小姑娘别无一二,所以自己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不过还真是他亲妹妹。

雪阳抿了下嘴,她堂堂公主殿下竟然要陪一个小仙子逛,心中不服气,但看在扶桑哥哥的面子上只好应了。

扶桑离去,只剩下清落和雪阳。我看着眼前的雪阳,又想到了阿愿,只是雪阳锐气更盛些,不由笑了。

“你笑什么,是在取笑本公主吗?别以为你是扶桑哥哥的朋友,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雪阳示意身边侍女先下去,留她一人就好。

“我可没有取笑公主,只觉得公主像极了我一个朋友,万分可爱便笑了。”我实话实说,而且这公主其实没有想象中难相处。

“是吗?本公主可是独一无二的,天下何人可以与我相比。”雪阳一副本公主最好,天下无双的样子。

“是,公主自然无双,那公主殿下可否带我去逛逛你家呢?”认识扶桑后,我便不像从前那般冷清了,其实多交些朋友也挺好的。

就这样,我和雪阳并肩走着,我说起了扶桑在人间的日子,说人间多么有趣,每天可能都像这仙筹大宴一样热闹。

“真的吗?这么一说我好想去,我一出生便在这天宫,无聊至极了。”雪阳听着清落讲起人间,便双眼冒光。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啊。”我看着雪阳,心想也许她和扶桑一样,不喜欢天宫,虽然是公主,但正因为她的身份,所以没人真心和她做朋友。

“这可是你说的,本公主可当真了。”雪阳一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去人间看看便兴奋不已,她从前可从未想过人间如此有趣,便来了兴趣。

“好啊,一言为定。”我看着雪阳笑了笑,雪阳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发自内心的那种。

雪阳其实羡慕清落,可以自由自在,还可以一直在扶桑哥哥身边,虽然她有点介意扶桑哥哥没选择自己,而选择了清落,但她堂堂公主又何必咬着一棵树不放呢。

在天宫的日子寂寥,固然华丽,却从来没有人像清落这样肆意洒脱的和自己相处,她不亢不卑,一身清骨。也许交一个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此时,天帝召集了扶桑和毓白,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件特殊的事情和你们说。”天帝难得的严肃,平常他都是和蔼可亲,非常接地气的。

扶桑和毓白看了对方一眼,不明白天帝所谓何意,如今三界和平相处,处于天下太平的盛世,哪里会有什么麻烦事呢?

“天宫混进了一个可疑人物。”天帝缓缓道,因为扶桑和毓白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所以才找他们来商量。

“可疑?那是什么人?现又在何处?”毓白先开口,扶桑则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本来仙侍以为只是个新飞升的小仙,可天宫的三生镜却照出了她的本来面目,有着妖族和魔族的血液,也就是魔族,所以我速速命天兵把她抓入了司南狱。”

两人听完天帝的话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由来,毓白却立刻想到了阿愿。只是不知道这妖魔的目的是何,所以故难下判断然后处置。

“先让我们见见那位吧,既然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许只是误会一场。”扶桑看着天帝漫不经心的说,在他眼中仿佛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可能除了清落。

“也好。”天帝于是往仙筹大宴的方向去了。

“我们一起?”扶桑看了一眼毓白,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

毓白只是点头微笑,他不明白为何近日里扶桑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好像他欠了他什么东西一般。罢了,扶桑这人本来就奇怪。

此时仙筹大宴,各位仙家都差不多来了,而清落刚和雪阳聊的甚欢,雪阳便让清落和她坐在一起。

天帝坐在最上面,宣布仙筹大宴正式开始,各位仙家可以随意走动,相互结识以及相互赠送礼物。

雪阳看了看清落,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半日的时间,她完全接受了清落,还把她当做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清落,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本公主呢?”不管怎样,雪阳觉得公主的架势还是要有的。

我被雪阳问的一愣,扶桑怎么没告诉我还有这一环节,我可什么都没准备,不禁尴尬,可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

“我想公主什么珍宝没有,又怎么会稀罕我的小东西呢?于是我就想,不如我下次带公主去吃遍人间的美食怎样?毕竟我对人间还算了解。”

我笑着说,果然雪阳表现的一脸高兴,竟拉住了我的手。

“那可太好了!既然如此的话,本公主也回赠你一个特别的礼物,从此以后你进出天宫随意,就说找我便好了,而且免去一切对我的礼仪,你看可好。”雪阳的眼中满是真诚的光。

我心中一暖,其实雪阳还是个爱玩的小姑娘,生在天宫成为公主并不是她能选择的,她其实喜欢和自己在一起,也像自己一般向往人间。

“好啊雪阳,以后我常来找你玩,你也可以来扶桑之地寻我。”

此时,一个仙子走了过来,只见她一袭绿衣,面容清丽。

“小莞见过两位仙子,我是刚飞升的小仙,还不太懂天宫的规矩,刚看仙子二人相谈甚欢,便不由的走了过来,还望仙子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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