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棠梨从清心台回来后便早早地让芸霜备了针线,合着此前绣地云样做了一副暖手,反反复复检查后便就往里面塞了好些棉绒,一切完毕后自己又将两手伸了进去试试松度,感觉还是缺点棉絮便又往里面多塞了两把,一旁地惜缘见罢便就制止了她手头塞棉地动作……望着棠梨温柔地说道:“够了,够了,你这傻孩子是要将你阿爹地暖手做成棉衣呀,塞这么多么棉花也不怕热着他”
棠梨闻言便紧忙将剩下地针线缝住,既而对惜缘说道:“阿娘,我昨夜去看过阿爹了,他的手被冷风吹的青紫,我便想着把这暖手做的仔细些,这样阿爹便就不冷了”。
惜缘闻言疼爱的看着棠梨,自己的阿棠长大了,出落的更是懂事……
“阿娘,你怎的都不去看看阿爹啊”
本来还在出神的惜缘被这一句唤的回了神……
自己去了又有何用,他不过是块木头,假的便是假的,有什么值得的……
话虽说的绝情,只有惜缘自己知晓,有些不该动的感情已然生根发芽,只是自己不想承认,不想面对……
自己怕见他,怕……自己看了会心疼,但却无能为力……
“这几日我给你阿爹做了几件御寒的衣物都不得空去,今日看你在给他绣暖手,便就想着待你绣好这暖手便就一块送去”。
“哦,那好吧,那阿娘你便将这暖手和着衣物一同送去吧”
惜缘闻罢便就应了几句,随后便出了门……
这边清心台上的二人相对而坐,互相斟酌……
“圣子不见了?”萧洛邑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的表情和霁林知晓此事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同样的诧异和震惊……
“是,可疑点却是圣子不见的那日便是北海叛乱的前一日……”
萧洛邑闻罢思虑过后言道:“这便不得不怀疑此间是否有人已然叛变,将圣子劫持并把此事推到你身上,让扶桑族人与你为难”
霁林淡淡的说道:“不论此人计划为何,但将圣子劫持一事推到我身上,委实是下的一手好棋,因为不论怎样我都是个将死之人,囚于北海,无法为自己辩解,而他只可坐于高台俯瞰全局”。
萧洛邑闻罢说道:“看来,那人在暗处默默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而你已是他手中的一颗废棋,他不想就这样浪费你这颗棋子,便就将你化为了一颗死棋为他做最后的铺垫”。
说罢既而慨叹:“看来,我们已然陷入了这盘棋局之中,不管我们做什么,那人最后都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霁林望着天边浮动的片片残云,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风云已起,你我已然是局中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重明殿内的萧无忆让惊羽收着衣物,自己坐在桌前细细思量着这次下界的路线……
下界后便就先和棠儿去凡间小住几日,待到追月节时能好好地游乐一番……
最重要的还是此次前去扶桑的事宜,不论前路如何,自己一定要找到真相……
想罢便就化作一缕轻烟薄雾离开了重明殿去了凤栖宫……
一进门便就看到了在旁打理花草的棠梨,恍惚间便想到了当年母妃照料这些花花草草的时候也是如她一般细心呵护……
“棠儿……”
棠梨闻声看去便见他身着一镶金白衫站在宫门处望着自己,便就说道:“你来了”
“嗯”
见他还似出神便就向前走了几步置于他面前问道:“可是定住了出发时日?”
鼻息之间丝丝缕缕的气息相互缠绕,萧无忆连忙退了几步言道:“啊…对!明日一早我们便就出发,早些出发便就不会错过了那追月节……”
棠梨闻罢点头言道:“也对,早些去也是好的,到那儿还可买些有趣的小玩意把玩”
她这样做派若是有心便就好了,但看这丫头这一副玩心,心中温热一下便就凉了一半……
……等等……她此番如此对自己是否对其他男子也……
想罢便就咳声道:“你……日后不可对除我以外的其他男子有刚才般亲密的距离”
棠梨闻罢蹙眉道:“什么……”
见她根本没在意刚刚那番,萧无忆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你这丫头……怎的好生让人担心,日后我可要看的紧些,莫让你做出有失体面之事”
棠梨闻罢便就明了了许些,于是莞尔一笑开口言道:“那你可要看紧一点,我可是个无心的主儿,玩的兴起,可拿不准哪时就会有失你的体面咯”。
萧无忆闻罢,见她一脸笑意看着自己,不禁笑意难掩,拱手笑言道:“得此家令,必不辱使命”
棠梨闻罢“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既而与他两两相望,笑意连连……
落叶纷纷扬扬的落下,激的池中涟漪汾汾,空中残云慢慢聚拢载着南风飞去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