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Saintly),你这个美人,你这个杀手。
朋友们,赌马的朋友们,“神马”,谢谢,万分感谢。
——陈振南在赢得1997年C。F。Orr Stakes时在颁奖仪式上的讲话开天辟地头一回!不管是个女人,还是墨尔本杯,第一次总是最好的一次。
——巴特·卡明斯酒后感言(1997年6月6日)
我不能说我作为赛马场上的一个赌徒总体上赢了钱;我可以说,我赢得了……我的人生。
1948年的一天,我还是宾城的一个卡车运输经理的时候,跟我那位现已去世的哥哥陈锦耀一起去了赛马场。他后来成了马来西亚最成功的商人之一。我用2元STSD买了我人生第一张现金彩票。
哇!我赢了1852元STSD。
这相当于那个时期马来亚大部分干苦力的人几年的工资。这也是我在商业领域的第一笔横财。我用600元STSD买了一台冰箱,买了价值250元STSD的鲨鱼皮革服装送给我勤劳的母亲和姐妹们。我把剩下的1000元STSD存进了我的邮局账户里。在那以后不久,锦耀投资3000元STSD成立了华商机构,也就是陈家企业的母公司,我拿出我赢的1000元STSD和另外1000元STSD全部积蓄,成了名低级合伙人。
第二次赌马,我赢了600元STSD。虽然我不是个白日做梦的人,但我也许非常愚蠢地谈到,一旦赢得一次墨尔本杯,我就死而无憾了。我已经赢了三次,但我还没有遇到创造这种幸福的造物主。肖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曾经指出,比实现不了你的最强烈欲望更加糟糕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让你的这一欲望得到满足——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简直就是在描写我年轻的时候宁为荣誉而死的激情。
1951年,我的朋友——现已去世的张永新(Cheong Wing Sun)送给我两匹显然已经过了壮年的马,名叫布森道(Buccentaur)和沃卡威(Walkaway)。它们是张永新正在撤出投资的8匹马中的两匹。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慷慨赠送,虽然我远没有那么富有,还曾担心驯马和场地费用。
半个世纪以前,我还把赛马看成是“王者运动”(如今,我知道那是“大众运动”,这样更好),而且希望自己能参加进去。我希望能拥有一匹马,参加赛马会,在比赛中有一个名字,认识合适的人和一些不合适的人。我喜爱赛马的整个场景:从马匹本身,它们的光怪陆离的名字,到赛场上的着装风格。在马来西亚还没有赛马解说员的时候,我就是这个国家的一个解说员了。我能看懂一场赛事,为我的朋友们讲解,让整个解说听起来激动人心,因为我很激动。
但是,比热爱这种运动更加重要的,跟在商业界一样,是试图获得出乎意料的成功的难度。赌马与轮盘赌之间的差别在于,在赛场上你可以想像掌握自己的命运。关键是通过留意其他赌马的人没有留意的角度来获取更大的胜算。然后,你把赌注押在某一匹马上,赌它的表现好于预测。难就难在要准确判断足够的次数来赢钱。
大多数赛马主人从来都不挣钱,但我却固执地设想自己成为能够赢钱的那2%。马克·吐温曾经写道:“有了不同的看法,才有了赛马。”我觉得我的看法通常是正确的。我打算研究赛马,细致到动手掰开我那些免费赛马的嘴来查看牙齿。
我的乐观运气一直没有衰败。
就像老斯图鲍尔(Old Stewball)一样——即民谣三重组合“彼得(Peter)、保罗(Paul)和玛丽(Mary)”,我的免费赛马之一布森道出人意料地跑了个第一名,赢了59元STSD。我非常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赛马成功。我还从获胜骑师艾伦·特里韦纳(Alan Trevena)那里得到了第一个赛马感悟——他明白在艰难岁月之中的马来亚,经济形势有多么严峻。“永远不要拥有两匹以上的赛马,”他说,“因为当你拥有的赛马超过两匹时,你就不再有乐趣。人们会向你讨教经验。”
我从母亲那里获得了另一个诀窍。她说,除了波利·派克(Pauly Pike)以外(那是打高尔夫球的一个朋友),给马起任何其他名字都会更加温馨。“‘派克’在汉语里是‘蹩脚差劲’的意思,”她警告说。果然,我在布森道取胜后不久买的那匹马绊了脚。你可以说这纯粹是迷信,但我从此在给赛马取名的时候都会请教他人。
我现在的做法是,给赛马取国际象棋开局和冠军的名字。我的部分理论是,一个取得成就的名字能促进成功,虽然在选择一个名字的时候,有时我也会忍俊不已。几年前,我的赛马经理、纯种马代理人邓肯·拉梅奇(Duncan Ramage)把我带到一个马厩,问道:“哪匹马是‘古菲尔德’(Gufeld)?”这个名字来自我那大腹便便的朋友、国际象棋教练爱德华·古菲尔德(Eduard Gufeld),他是位聪颖过人的俄罗斯特级大师,现已去世。“那匹,”我指了指一匹非常彪悍的马回答说。从此,它就以‘古菲尔德’的名字参加比赛。
我采用的鲜明的赛马颜色(跟国际象棋棋盘一样的黑白方块和中国传统中象征着繁荣昌盛的金色袖子)代表了我对皇家赛事(Royal Game),当然还有对金钱,或者更精确地说,对财富以及财富代表的一切,所抱有的生活激情。在我的所有马匹中,比较出名的两匹名分别卡帕布兰卡(叫20世纪20年代伟大的古巴国际象棋世界冠军Capablanca)和取得1997年香港赛马会杯(Hong Kong Jockey Club Vase)、1998年AJC Doncaster胜利的加泰罗尼亚开局(Catalan Opening)。然而,我最喜欢的两匹赛马的名字(这些名字恰好印证后来的经历)分别是“狂想”和“神马”。多么漂亮的名字,多么恰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