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只要见到鲁珀特·切特温德(Rupert Chetwynd)都会认定,如果上帝已经不再是英国人,那么有些英国人仍然是上帝。在他偶尔访问吉隆坡的时候,总是吸引着大量的目光。
身穿粗斜纹布咔叽衣服,蓄着乔治五世(George V)型络腮胡和八字胡,鲁珀特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史威士(Schweppes)商业广告而出名的怀特海德指挥官(Commander Whitehead)的现实版本。鲁珀特在那种过去的电视场景的鸡尾酒会中从来都是如鱼得水——在那种时候,怀特海德指挥官总是向女性发问:“先等等,别告诉我。是在香港吗?也许是贝鲁特?开罗?”
鲁珀特的背景是军人。他有7个儿女,7个孙子孙女,1个重孙,妻子是露西安娜·阿里基(Luciana Arrighi),奥斯卡最佳制片设计奖获得者(《霍华德庄园》Howards End,1992)。他声称自己喜欢住在地中海沙滩上的毡包里,但是你更有可能发现他出现在阿富汗兴都库什山上的凉亭里。他最近的著述《昨日的敌人——是自由战士,还是恐怖分子?》(Yesterday’s Enemy:Freedom Fighters or Terrorists?)描述的就是他在那个灾难频频的大地上的经历。
20多年前,鲁珀特帮助我找到了一个关系(这是他帮我的其中一个忙),举办一场国际性国际象棋比赛,参赛者为前苏联和世界其他地区的最佳选手。当时,他在伦敦港区开发公司(London Docklands Development Corporation)工作,该公司的董事长是他学生时期的朋友奈杰尔·布罗克斯(Nigel Broackes)爵士。说到这里,有一个鲁珀特经常挂在嘴边自嘲的故事,虽然形象地说,他够机警,嗅出了赌博之中的味道不对。
我被安排在伦敦里兹酒店(Ritz Hotel)的宴会上与奈杰尔爵士见面,并在宴会上宣布国际象棋的赛事。我和鲁珀特都到了场,接着我四处溜达了几分钟。闲逛之中,我怀疑奈杰尔爵士会不会来。鲁珀特露出恼怒的表情,说我的担心是胡扯。一切都已经安排停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用担心。我提出来赌一把。
“我知道不能跟拿督赌,”鲁珀特后来告诉一位作家,“午餐开始的时候,突然有人宣布,贵宾不能参加宴会了。我一脸狐疑地看看拿督,他笑得像个弥勒佛。原来,拿督的华人司机认识里兹酒店的华人厨师。拿督抽时间跟一个已经与厨师们聊过的华人侍者打听了一下。与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都能融洽相处的能力,是拿督性格的一部分。他从中学到了许多东西。”
鲁珀特的话过奖了。如今,我已经多少有点懒惰,喜欢物质享受。跟他不同的是,我喜欢在一家优秀的伦敦俱乐部里度过一个温暖的晚上,而不是阿富汗山区靠着篝火忍受寒风凛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