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那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还有一个词就是孤注一掷,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能留给别人。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凉亭,坐了一夜的安生潋终于想通了。
“月半,把她给我处理了。今天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安生潋手中的茶杯又一次的碎了,这是他一夜之间捏碎的不知道第几个茶杯了,满地的玉杯碎片。
“主子请三思。”月满先月半一步现身,一手拎着想去杀人灭口的月半开口阻止道。
这也确实是一个难题。
安生潋按了按发痛的额角,这确实是一个让他困扰的难题,可怎奈这个人选还就真的非白清秋不可,如果废了这颗棋一方面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另一方面就是这断魂野以女为尊偏偏还就她这一个顽劣不堪的少主,这就注定要牺牲他自己色相去卧薪尝胆了。
这个感觉让他很不悦,内心的矛盾让他犹豫不决,思绪飘远之际竟然已经走到了白清秋和蓝回雪所住的院落。
当然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他想不通为何白清秋会有这个怪病。
睁着眼睡觉,又或者可以说她为什么夜夜都会被梦魇困住。
“少主,我想不通。”暗卫月满突然现身把安生潋从沉思中叫醒。
安生潋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目光却没有离开在床上被梦魇魇住的白清秋。
“为什么少主会选这个女人,虽说白氏是后加入世家之列现如今也人丁奚落实力不比当年第一任家主在位期间强横容易撼动,但是…”
但是白氏是傀儡世家擅于控毒…
安生潋自然明白这一点,傀儡术本不强横,重点是控制傀儡的人的术法高深和傀儡本身的潜力。
“月满,你想的太多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向月满看去,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杀意。
“少主,属下知错。”月满自知他管的过宽,安生潋最不喜身边的人越界。
月满额角渐渐渗出一层冷汗,身上的压迫之感也逐渐增强抱拳的双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是他越界了。
时间一点点流过,安生潋还是保持刚刚的动作,平静如水的直视在身侧跪立的月满。
突然他轻笑了一声,面容也缓和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无妨,下去领罚吧。”
…………
“怎么?又惹少主不悦了?”月半看见月满脸色惨白的从客房退了出来立马迎了上去朝他挤眉弄眼。
见月半径直离去根本没想搭理他又不死心的追了上去,开口问道:“你说什么了?惹的少主发这么大的火。”
月半他虽然在外面可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刚刚屋里突然传来的压迫感,安生潋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脾气很少有什么大幅度的波动,但是他们可是跟随他多年,他的脾气自然是知晓。
安生潋他的心和他在人前所展现的模样如出一辙,很少有什么起伏,只不过这个是相反的两种意思。如果用心狠手辣来形容还有些许轻,用不知怜悯为何物最为恰当。很少有什么事情能打乱他的决定和情绪他太过于冷静,冷静到不像是一个人能表现出来的,当然并不代表没有没有事情能他失态,但是这一次因为月满让月半又一次感受到了这该死的压迫感。
他有些怕。
“你见过白少主身边的那个影卫上沙吗?”月满被他烦的实在是头大,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一时间把月半问的一愣。
“见过,咋了?”
“你们俩的碎嘴程度差不多,应该可以凑一对。”
月满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月半在院子里独自一人发愣。
月满他这是什么意思?
“嘴再这么碎,小心主子给你丢去鬼火之泽剥皮抽骨。”
月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可是他脑中传来那轻飘飘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
他跟随安生潋太多年了,差点就忘记了那和善之下隐藏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