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算是静雅的凉亭突然传来一声媚入人骨髓的女声,亭中还未离去的几人顿时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向声音发出的角落望去。
“呦,舍尘,你不认得我了?”
只见一身着红衣的女孩坐在灰衣男人对案,一双染了蔻丹的小手一只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只勾起了男人的下巴,媚入骨髓慵懒的斜坐着嘴角带着挑逗般的笑意。
此时此刻的墨舍尘面色黑的像碳一样身影略显僵硬。
这可恶的女人,还是这般无理!
白清秋见他根本没打算开口说话的模样索性起身凑到了他的耳侧轻声说道:“你不认得我了?那晚我可是记忆犹新甚是怀念啊。”说罢便起身笑着离开了,留下一亭人在风中凌乱。
搞笑,装作不认识她?这下看他还认不认。
旁观的众人:这算什么?重磅炸弹?看墨家少主被吃的死死的模样…这是打算入赘啊…
………………
“表叔。此举怕是不妥。”
周围雾气环绕的凉亭内坐着两个正在下着六博。
被灰衣男人称为表叔的男人,用手指夹起了箸,手指修长白皙,微微一掷,玉石制成的箸敲击在石质的石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六箸。
墨舍尘被他的棋困的死死的,很显然胜负已定。
“表叔,你不知道,这个女人甚是可恶。”墨舍尘握紧了捏着茶杯的手片刻后茶杯化为了碎末,本万年无波澜的脸上也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怒意,只是…
怎么就让人觉得竟然有些害羞之意呢。
“怎么?你喜欢她?还是…”男人语气带着笑意说道,正是安生潋。
他昨日很巧的听见了他们俩人之间的悄悄话,他一向听力异于常人,只不过从他的方向看去…这两人就像是亲到了一起,不过更让他介怀的是她口里的说出的话。
“表叔!我没有!只是个意外。”墨舍尘急急的辩解道,脸上又多了一份羞涩之意。
安生潋看着墨舍尘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摩着,但是表面又状若无事般的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无妨,一盘好棋决定它的好坏不在于棋子的好坏,在于操控它的人罢了,如若不顺手,换一颗棋子便是。”
语气轻松,似无心又似有意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墨舍尘见他心意已决自知自己说什么也是无法,便没有继续劝说。
一个女人罢了,在九嶷山女性的地位高于男人,他也没什么理由去挑她毛病。
安生潋心想着。
人生如棋局,他自认为他的运气一向不错。
只是…
心有点堵,他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和墨舍尘有那么一腿…虽说修士的岁月时间太长无需介怀这些问题,白家又是女权家族一妻多夫也是常见,而他也只是……
但是就是让人一想起来心里就发堵!闷的慌。
…………
墨舍尘走后没多大一会凉亭内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他的影卫月半。
只见月半面色不佳有些扭捏的说道:“主子,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混账,我也同意墨少主的意见,她着实不合适,主子你还是换个人选吧,不能让您的清誉毁在她手里!”他越说越激动,急的满脸通红生怕安生潋听不进去他的劝。
“哦?为何?说说你查到了何事?”安生潋闻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依旧摆弄着自己手中的茶水,仔细的一遍遍洗着茶。
他昨日听到她的话之后便让月半去仔仔细细的查了一下白清秋的底细。
“主子你不知道,她简直…简直就是不知羞耻!她竟然…”月半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让他难以启齿。
“她竟然怎么了?”月半这个样子提起了安生潋的兴趣,他的这个影卫可是一向厚脸皮的紧,他也是头一次看见他这样。
“她简直是!堪称是外界传言中的第二个您了!性格顽劣不堪,贪恋男色…而且…而且她之前还看上了墨少主…纠缠了墨少主很久,甚至还设计暗算了墨少主一次…然后就…”
月半的声音又支支吾吾了弱了下来。
“然后就怎么了?”
安生潋的脸色有点黑,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这么絮叨?半天说不出来个重点,怎么几年没见趁着他受伤休眠之时跑去和怪人谷里的那几个老头学习去了?
“多余的话就别说了,然后怎么了?”安生潋怕他东扯西扯的不说重点又补充道。
“她强要了墨少主。”月半仿佛下了决心一般低头说道。
嘎嘣一声。
安生潋手中的茶杯碎了…
被他给捏碎了…
他可是没想到这小妮子胆这么肥,还敢诱骗墨家独苗苗。
怪不得看起来这两人这么熟络…原来都这么熟了啊!
很荣幸,最后的结局就是安生潋气的在凉亭静坐了一整夜来平复自己凌乱的思绪。一是感叹断魂野的豪放做派,二是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个计划以免最后把自己搭进狼窝。
果然,女人不是狼就是虎。
然而事情的始作俑者白清秋正在属于自己的房间做着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