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被臧天朔派人开车送来的杨敬辉,依旧是一瘸一拐的朝老刘赶来,而行色匆忙,竟连自身形象来不得估计,依旧是大战过后的狼狈之相。
老刘没说话,伸出手做禁声姿势。
“刘师傅,曜子怎么会这样?”杨敬辉看着老刘怀中安然昏睡却面色红润不似之前苍白虚弱的姜曜,依旧忍不住轻声发问。
“血精。”老刘看着站在眼前的瘸拐男子,似劫后余生般的呲眯一笑。
“血精?那……这还魂丹还……?”杨敬辉松开紧握的手掌,摊出来一小药瓶。
“哎,暂且不用,先观察观察,或许他能自愈。”此时的老刘依旧不敢大意,望着怀中的姜曜,舐犊情深。
“自愈!?”杨敬辉虽听闻血精之奇特,可自愈一说,依旧令自己吃惊不已。
“哎!”老刘刚要止住杨敬辉吃惊的声音,却不想姜曜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刘师傅,你看。”杨敬辉指着老刘怀中的姜曜,惊喜满面。
“曜子,曜子。”老刘轻声呼唤。
“叔?杨大哥?”沉睡中的姜曜睁开眼,望着身边满是期待的两人。
“叔在,叔在。”
“杨大哥也在。”
“我没死?”姜曜又一次不可思议的向两人问着。同时自己也开始慢慢的离开老刘的环抱,站了起来。
“你没死,我的好孩子,或许正是因为你血液将尽,引得你体内血精危机大生,不断的为你造血输送,你才活过来。”老刘看了眼涉猎甚广的杨敬辉,吃不准的解释。
“血精?”
“对,兴许正是你体内眉心处天眼后隐藏的血精,才使得你血液有着这么大的价值,才能守正辟邪,才给你源源不断的造血。”老刘接着讲。
“干爹!你还好意思说,真是降妖除魔你在行,坑儿子你更不差劲儿,那么多血,真是随便取啊,当我是奶牛我也没那么多奶啊!”姜曜一时也听不出所以然来,反而回想起之前老刘取走自己那么多血,心里一阵心疼。
“这……这不是没办法嘛省……”老刘依旧一屁股坐在地上,反而被高高站起的姜曜挑逗的面红耳赤,尴尬之余不忘摸索出一根烟来点着。
“行了,看在你之前吓成那样的份上,原谅你了。”姜曜脑子一转,看着眼前这位尴尬老人,反而笑了起来。
“曜子,没事儿了,咱先回去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杨敬辉看了眼周遭,两个久违的小酒窝挂在脸上。
“走吧,我可不敢呆在这儿了。”姜曜再一回想起嗜血如命的僵王,忍不住在夜风中后脊生凉。
“你就是我爹口中的奇人?”刚一上车,便被开车之人如此询问。
“我?我就是姜曜。”
“这位小兄弟是?”老刘看着驾驶位如同臧天朔一般全身黑衣的男孩,年纪虽小,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星目剑眉,冷面如霜。
“喔,这位正是臧家少爷臧洞天,正是他开车来送我的。”杨敬辉解释道。
“喔。”老刘吭哧一句,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把尴尬留给了别人。
“哎,刘师傅,你今晚那阵法真是神了,临阵自创,境界太高了。”杨敬辉不禁夸赞起来。
“哪有哪有。”老刘靠着窗户抽烟,被这么一夸,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今天没能见识到刘前辈的阵法,实在是可惜了。”开车少年满是遗憾的摇头。
“刘师傅,您这可真是在这紧要关头,愣是界和平平生所学,自创一大阵啊,我说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动手,就是留着杀招呐!”杨敬辉眼中闪烁着光芒,正是对阵法道学的无限追求,和对老刘的崇拜。
“这还不是你们先摆好了阵嘛,我就借花献佛。说起来你先前摆的八卦七星阵真是已经近乎完美了,这阵法,更适合在开阔地带啊,沿山而摆,威力始终发挥不出。”老刘口中称赞不断。
“我当然也知道,只是这八卦七星阵是克制这等邪祟我最拿手的阵法,若不是沿山而摆,也不会崩了。”杨敬辉口中满是可惜。
“对了,刘师傅,您这阵法有没有名字了?”
“名字?”老刘搔搔秃头,说道:“就叫太极玄天血卦阵吧。”
“好一个太极玄天血卦阵。”久不开口的臧洞天,冷声传来夸赞。
“八卦七星阵本就结合了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道家至真之理。这阵法在八卦七星阵的基础之上,进一步的覆盖上空位置,结合了沾染曜子鲜血的桃木剑做阵眼,置于上空,又以曜子奇特的血液为阵法做加持,才将那诛邪天雷引下来。”杨敬辉似是征求老刘一般,一句句的将阵法将透彻。
“你的八卦七星阵臻于完美,只可惜我这阵法初临大敌,尚未有经验之谈,力道稍浅,不足以诛杀邪祟啊。”老刘依旧再挑自己的毛病。
“一流高人,自创阵法,二流高人活学活用,三流道人生搬硬套。刘师傅,您这还谦虚什么劲儿?”杨敬辉钦佩的看着这位北方道门的绝顶高人。
“到了。”笑谈间,臧洞天已将车开到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