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黑衣随从恭候下,姜曜不自在的下了这豪车。
而大门口立着的一位贵妇人,正等候着姜曜的到来。
姜曜放眼瞧去,眼前这位贵妇人,一袭纯黑色长裙,尽显优雅;一头花白烫发,又显得活力时尚。而这位老去的优雅贵妇,正是绍平花的亲姐妹,绍淑芬。
可让姜曜惊掉了下巴磕的原因,竟是这老妇人竟有着和自己亲姥姥有着一样的面容。
此时的姜曜,听不进老妇人的话语,痴痴地望着。姥姥和眼前人,虽都年过半百,经历了岁月的风霜雨雪,可脸庞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双眼皮,一样的苹果肌,一样的象征这大富大贵的厚耳垂,一样的嘴边红痣……
原来这世间竟真有一模一样的人……
老妇人温和细语的话,还是没传到姜曜耳朵里,老妇人便朝着姜曜走了过来。
“小伙子,想什么呢?”老妇人温声说道,面露微笑。
“没,没啥,只是觉得你和我姥姥真的很像。对了我姥姥呢?”姜曜倒也如实答话,只是一提到姥姥却没见到人,不由得着急。
“按辈分儿,你还得给我叫二姥姥呢,我是你姥姥的亲妹子。咱回屋说去。”这位让喊二姥姥的老妇人笑眯眯的说。
“行,二姥姥,咱先进屋。”姜曜顺着主人的意思。
“你姥姥,她是来过我这里,不过后来就离开了。”老妇人坐在姜曜身边,握着姜曜的手说道,两人显得格外亲近。
“走了?可是她让我来这里找她的。”姜曜满是不解的说。
“你姥姥有事儿要去办,只能先离开。让你来这儿是为了让你在这里上学,先来这儿认认家门。”二姥姥笑口常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
“我来这儿?”姜曜更是纳闷,自己成绩估计也就是个专科,可是却跑出这么远来上学,对胸无大志的自己来说,实在是有点烧包。
“你来着吧,你姥姥应该和你爸妈解释了,而且你来这里也算是在外长见识了呀,何况二姥姥家你可以随便来。”二姥姥接着说。
“可是……”姜曜最终还是没有把推脱说出口,答应了下来。
“曜子,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知道你来,特意给你收拾出了一间卧室,去看看?”二姥姥见交代的事情说完,两人也无话可说,便带姜曜进了自己的屋子。
不愧是豪车豪宅的二姥姥,就连姜曜的客房,都要有姜曜家里两间屋子那么大,家具、装潢更是奢华。
“曜子,现在这里住下吧,过几天再回去,姥姥一辈子了一个人,正好现在你陪陪我。”二姥姥此话一出,却不见其脸上常挂的笑容,反倒让姜曜感觉这贵妇人宛如一只金碧辉煌的金丝笼里可怜到飞不出的鸟儿。
这几十年的孤单,真应了张爱玲那句:人生就像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你随看起来风光无两,可背后的孤单寂寞,也许只有你自己能体会。这世界上不是缺少感同身受,而是根本不会有。
“行,正好我暑假没啥事儿,先陪二姥姥待阵子。”姜曜本就是那种懂事知好歹的孩子,见到二姥姥如此这般,便同情起来。
“那二姥姥先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笑容又生在了脸上,伸手招呼离开。
可姜曜心眼儿简单,自小就是到哪儿哪儿熟,躺在这软塌塌的大床上,没出一刻钟,就鼾声四起。
睡得早,自然醒得早。年轻人的世界里,根本不用多少觉。
后半夜,也就是凌晨三点来钟。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哐——哐——哐——哐”。睡得正实的姜曜,被接二连三的敲打声强行吵醒。
姜曜平时还好,只要是睡觉被吵,那起床气上来,就是亲爹也得害怕。
姜曜光着脚丫,顺着声音源头,迈出七八步,来到这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要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折腾。
怒气中天的姜曜,兹是忘了绍平花和绍小玲挂在嘴边的,深夜不要看窗户外的唠唠叨叨。
可也正是如此,拉开那丝滑的窗帘的一瞬间,本来怒气满满的姜曜却像是一泄了气的皮球般,软了下来。一时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气愤。
反而,反而代替的是恐惧,是一种突如其来,映入眼帘的恐惧……
这姜曜第二次亲眼见到脏东西了。
落地窗前,一身红衣服的,满脸煞白,留着一头利落短发的,身子瘦弱几近病态的女鬼,让姜曜看了个全身,也让他霎时间恐惧到了极点。
可女鬼却还在不停的拍打着这质量较好的落地窗,企图敲碎窗子,进入屋里。可那看似脆弱的玻璃窗户却好像一道不可击碎的屏障,将女鬼拦在窗外。她只得无端用那长硬的指甲在窗户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而那红如血的衣服依旧流淌着血液,仿佛自来水般无穷无尽……
姜曜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可是恐惧和折磨却在心里。他在屋里呆呆的看着这女鬼的动作,听着这令人神经紧张到大脑萎缩的声音,唯一的求生念头便是逃出去。
可当这姜曜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朝门外跑去,上身却跟注了铅似的上重下轻的倒在了地上,头更是死死地磕在床沿实心木头上。
一声惨叫后,姜曜失去了意识,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