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上,欧洲文化出现了四大高峰,第一是古希腊与古罗马时代,而这个时代的艺术,可以以希腊的雕塑为中心艺术。那时雕塑极为普遍,以至后来清理古希腊古罗马遗产时,发现城中雕像的数目与居民的数目相等。
人们在欣赏古希腊雕塑艺术的时候,或许会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有相当数量的雕塑眼睛没有眼球?为什么雕塑都没有表情?
在当今社会裸体艺术还有诸多禁忌的时候,人们更会发问:为什么古希腊雕塑都是裸体的?裸体造型艺术何以如此普遍?
对于这些问题的探讨,曾经在几个世纪困扰了无数智者、学者、专家和研究家,其观点看法又是如此的大相径庭,主要分为以下几种:
说法一,源于原始社会的风俗
有些专家认为,古希腊的裸体艺术源于原始社会的裸体风俗。农业社会之前的原始人,对男女外生殖器的表达较为突出,如太平洋诸岛、南洋群岛和非洲的原始人,都会刻意装饰和显示自己的外生殖器。这种以性为主的裸体美,是由于原始人把性看作大自然的恩赐,生命与欢乐的源泉。
说法二,源于战争的频繁与体育的盛行
古往今来,大多数人认为古希腊人雕塑采取裸体的形式,和当时战争的频繁与体育的盛行紧密相关。大约在3000年前,爱琴海一带出现了无数城邦,由于各个城邦都想占有其他城邦,因此当时的公民只有两个职责,就是公共事务和战争。为了培养懂政治、会打仗的公民,就出现了一种特殊的教育。
著名哲学家柏拉图的《对话录》、罗丹的《艺术哲学》都说:那时战争全凭肉搏,因此每个士兵都得锻炼好身体,愈强壮愈矫健愈好。青年人大半时间都在练身场上角斗、跳跃、拳击、赛跑、掷铁饼,把赤露的肌肉练得又强壮又柔韧,目的是要拥有一个最结实、最轻灵、最健美的身体,而没有一种教育在这方面做得比希腊教育更成功的了。
战争带来了体育的盛行。古希腊是一个体育大出风头的时代,当时,几乎没有一个自由民没有经过练身场的训练,而运动不高明的人,则被人看不起。希腊人的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要接受体育训练。那时的体育教师才是真正的健美专家,他们训练出了一大批体格健美的青年人,也培养了一大批合格的模特儿。古希腊各个城邦每逢节日,都要举行体育竞赛,从中挑选出最有气力、身手最敏捷的青年。
在当时的运动会上,人们并不以裸体为耻,青年男女为了显示自己健美的体魄,常常把衣服脱光。斯巴达的女青年参加运动会,也常常是全裸的。古希腊历史学家普鲁塔克曾记述当时少女们裸体参加运动会的情景说:“尽管少女们确乎是这样公开地赤身裸体,却感不到有什么不正当的地方,这一切的运动都充满嬉戏之情,并没有刻意的春情或淫荡。”
对于运动会上的优胜者,人们都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姑娘会向他献上鲜花桂冠,诗人为他作诗,雕塑家为他塑像。罗丹还说道:“希腊人这种特有的风气产生了特殊的观念。在他们眼中,理想的人物不是善于思索的头脑或者说感觉敏锐的心灵,而是血统好、发育好、比例匀称、身手矫健、擅长各种运动的裸体。”
基于这种思想,裸体雕塑自然地成了当时的艺术主流。从艺术规律来看,雕塑为三维空间艺术,有实感,最能表现力量。而那些运动场上的优胜者和美丽的肌体都可成为雕刻家最理想的模特儿。
说法三,源于特殊的审美价值
美国著名历史学家伯恩斯教授和拉尔夫教授在他们共同编著的《世界文明史》中说:“希腊艺术所表达的是什么?总而言之,它是把人文主义象征化——即把人视为宇宙中最重要的造物而加以赞美。尽管许多雕刻描绘神,但这一点也不减损人文主义的本质。希腊人的神是为着人的利益而存在,所以赞美神也就是赞美自己。建筑和雕刻二者都是把平衡、和谐、秩序的思想具体化。”
在他们看来,希腊的裸体艺术和他们的审美观念有关,表现人体的作品具有特殊的审美价值。人乃万物之灵长,造化之极点,具有特殊的魅力。在古希腊人的观念里,万物之中,数人最美,所以在竞技场上会出现欢呼雀跃的裸体群。“健全的精神寓于健康的身体”,这是他们信奉的一句至理名言。然而,从总体上来说,希腊雕塑的裸体和他们的战争、体育以及哲学观念都是有联系的。
希腊的人体雕塑主要是希腊现实生活的真实记录或描绘,这样久而久之所形成的特殊审美观念往往会逐渐脱离了原来的实用目的,而具有相对独立的文化象征。
对于古希腊雕塑裸体的解释,以上三种说法是几种主流观点,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观点。时至今日,关于这个问题的争论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