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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访公主

琉璃国十五年初,琉璃国皇帝最小的女儿沈絮过了及笈之年。皇帝瞅着该给宝贝女儿招纳驸马之人,便开始在各官户人家中细细挑选适合的人选。

看着侍从拿来的当下年龄适合、一表人才、品行兼备的各家公子画像和资料。皇帝先得自己筛选一番,给自家小女儿选的驸马可不能马虎了。

在上千副画像中,综合分析之下,皇帝把挑好的人选画像,让侍从带过去给小公主看。可想不到小女儿不配合,不过一盏茶,侍从带回来了所有的画像,只说:公主都不喜欢。

皇帝琢磨着自己挑出米的人,方方面面都不错。无论是文采斐然的左丞相大公子,武功高强的右丞相大公子,还是德才兼备的礼部尚书大公子,怎么都不入她的眼。看着窗外大雨倾盆的在下,皇帝心里郁闷了。

皇后路过御书房,看着心爱的丈夫眉头越发紧锁,决定给他出出妙计,解解他的愁苦。不过,也得先调查调查清楚小女儿的小心思?

皇后派出得力干将——贴身侍女阿菊,深入公主住所——落雨殿。暗访在公主身边,打探公主小秘密。皇后心里打了势在必得的算盘,虽说女儿都喜欢把心里话告诉母亲,但自家的宝贝女儿,除了喜欢和那几位哥哥谈天说地,甚少在父母跟前说苦水。

有时候皇后想,小女儿幼时虽有些蛮横,但懂事了以后就再也没让他们操过心。平常会跑来跟他们撒娇的小棉袄,现在已经长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想着想着,皇后心里缩了缩,决定要好好给小女儿找个好人家。

阿菊在自己身边多年,凭借多年的经验,总能打探出点小女儿的小心思,也许还能知道女儿心中是否早已有了意中人。

在通过皇后的精心打扮下,阿菊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完全陌生的小侍女。阿菊不负众望,成功打入落雨殿。

理由就是:皇后娘娘瞧着落雨殿中侍从少了些,小公主喜闹,人多点比较热闹,所以特地挑了个听话实诚的新人过来。

理由充分,这让阿菊在落雨殿中少了许多麻烦。

阿菊心里计划盘算着,首先溜入小公主最心爱的厨房。在洗菜帮忙打下手的时候,乘机话里不投机的跟厨娘们聊“家常”。可惜厨娘们倒是知道平时公主喜欢吃的各式菜品点心,其他事一无所知。

第一战败北。

阿菊不放弃,其次又溜入小公主最常去的后花园。有模有样的浇水施肥,不慌不忙的向庭园小侍从们闲谈打听。可惜庭园侍从们只说公主时常夜晚会独自一人在庭园中赏月,其他事一无所知。

第二战还是败北。

阿菊有点慌,但是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好消息,不能就这么放弃。

阿菊决定使出大招,在最恰当的时间,成功打入小公主闺房。抢下其他侍女的活,打扫收拾做的那叫一个能干。在认真干了三天的卫生后,阿菊终于在小公主贴身女侍半夏眼里有了些熟悉感。阿菊心里窃喜,想着这总能来点可靠消息吧,毕竟半夏可是从小伴着公主长大啊。

当然一开始不顺利,毕竟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女,若是这么轻易地信任一个陌生的宫女,怕是会被提前下岗的。半夏看着从未见过的面孔,心生防备。质疑问道:“怎么从未见过你?之前是在哪个宫里当差的?”

好在阿菊也是纵横宫内职场多年,为了消除半夏的疑心,正好之前早已就想好的对策。

说道:“因家中变故,家中只剩奶奶和妹妹两个人。为了年迈的奶奶奶和年幼的妹妹,才决定进宫,努力挣钱。皇后娘娘体贴奴婢,说公主人好,让我过来好好的伺候着,我心想这是遇上了贵人啊。”

说着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真。半夏听着,着实觉得可怜,心里虽仍有戒备,但也深表同情。

阿菊看着半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心想:成功了一半!

为了更好的打入内部,消除半夏的顾虑。阿菊凭着多年的经验,每日都勤勤恳恳干活,表现出天天向上,挣钱为大的远大理想。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大半个月的不懈努力,阿菊成功的打入内部组织,成为了茶余饭后闲谈的内部核心人员。

大半个月的暗访,终于自了眉目。阿菊在众多小道消息中细细筛选琢磨,结合小公主平时的生活常态,发现可用消息微乎极微。

说到小公主,上午学习书画,下午弹琴下棋,生活规律的不像话。除了夜晚时分喜欢呆在闺房中看宫外带回来的小话本,捧腹大笑以外,自家公主能称得上国民大家闱秀。

但再微乎极微的消息,也躲不过阿菊明亮的大眼睛。阿菊时常听庭园侍从说,公主经常一个人呆在庭园中,月下独酌,眼里时常带着一点点忧伤。这么说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公主心中果真有事。只是不知这事中是否有人,而这人是不是心上人。

阿菊带着得来不易的消息,退出了公主庭园群聊,回到了皇后身边。将暗访落雨殿发生的每件事,都细细的与主子说了遍。最重要的发现自然也添油加醋的说了,完美演绎当时当景。

阿菊说:公主时常夜里一个人在?庭园中独酌,眼里还带着泪水,泪汪汪。皇后一听,顿时觉得惊叹,自家小女儿自小就听话懂事,甚少出宫,什么时候心里藏着一个人?

思来想去,皇后也郁闷了。本想着给自家丈夫出谋划策,怎知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妙计来解决。

遣退了阿菊,让她回去好生休息,皇后一个人在房中郁闷。这时,从御书房批阅完奏折的皇帝回到皇后居所——凤钰殿。看到皇后眉头紧锁托着腮。走过去坐在榻上,询问道:“有什么事,扰了玉儿?和朕说说,看能不能解决。”

皇后本还没发现皇帝回来,听到皇帝的声音,吓了一跳。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前些日子我路过御书房,见你因为女儿的婚事,苦闷不已。想来看能不能帮你出出妙计。便让阿菊偷偷去暗访落雨殿,只是结果嘛~”

皇帝惊乎,追问皇后:“那可有什么好消息?可刚才见你一脸苦闷,想必没什么好收获吧?”

皇后把阿菊在落雨殿打探到的事情,和皇帝说了一遍。说到女儿拒绝各家公子,可能心里确实有心上人。但是这心上人是谁,就琢磨不透了。

皇帝听完皇后说的,心里打转,便说:“指不定是因为在宫中呆的太久,心里闲着慌,莫说是有心上人。这孩子出宫都没几次,怎就能认识宫外之人。”

夫妇二人,就这烛火思索了一夜,仍旧是什么也没有想通。

而这个时的落雨殿灯火通明,那位让人操心的小公主吃着厨娘刚研究出来的新点心,看着半夏让人从宫外带回来的小话本,生活过得小有滋味。

入寝之时,皇帝突然想起来,和皇后说道:“今日北部边塞回报,北国战争之事过了五年,如今终于是取得了胜利。护国府的大公子唐凌潇过两日便要收兵回京。朕想起五年前护国大将军因前朝战事纷扰伤了身体,不能再征战沙场。但出征之际十五岁的大儿子愿替父征战,如今战事胜利,北部边塞得以加固,多亏了这个孩子啊。”

皇后听完,心中不免感到惋惜。说着:“凌潇从小性子温和,絮儿时常跟在他后面,像对小冤家。凌潇这孩子脾气甚好,小时候常常被絮儿欺负,也从不会生气。絮儿五岁那年,还未养成现在这般温婉的性子,和几位哥哥处久了,倒像是个小男孩。皇帝可还记得,有次冬日宴会,絮儿手将凌潇推进碧水湖中,因刚入冬,湖面上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面。冬日衣服厚实,凌潇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絮儿本就是闹着玩,没想到看着凌潇往下沉的身子,顿时慌了大喊救命。侍从们将凌潇救了上来,还好时间不长,凌潇意识清醒。絮儿趴在他身上,哭的鼻涕眼泪一起。说再也不跟他绊性子,凌潇也只是默默她的头让他不要害怕。现在想想,对这孩子有点残忍,若不是当年他愿替父出征,平时实在想不出这孩子能有这么大气概,现在说不定也能和絮儿处在一块。”

皇后暗暗自恼,想起小女儿,心中不免有些自责。皇帝拍了拍爱妻的肩膀,安慰道:“凌潇征战回来,我会好好的对他进行加官进爵。只是这两个孩子的缘是否还续着,便由不得我们老一辈人做主了,你好好休息。絮儿的婚事我再慢慢琢磨。”

烛火灭,不知缘是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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