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纵然寂心实力超绝,并且疯狂的如同野兽,可是他和明烨之间还是有着太大的差距。
绝雷之力修炼到雷龙化境,明烨是正牌王级高手,手中直流电光穿梭,仿佛在他的手中有着密密麻麻疯狂的电蛇。
水是无孔不入,但是没有孔给他,那也就没有了效果,明烨操控着雷电,破开寂心的束缚,接连几次重击,寂心被打的连连后退。
“住手--”
他们战斗发出的动静自然极大,明灭实力超绝,最先赶到,一挥手,仿佛撕裂了世界,将两人隔离在两个空间。
“为什么要拦着我,他杀了公主,我要替公主报仇--”
寂心紧握着手中的残剑,青筋根根暴起,那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因为他气机的剧烈运动,在这个时候再次裂开,血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可乱来。若真是明烨之为,我一定给你们柔水一个公道。”
明灭没有过多的废话,大手一挥,华贵的银雷丝王袍扇出清冷的风,裹住寂心和明烨,下一时间已经到了王殿。
现在已经到了到了中午,雳雷国中,梦幻般的场景出现了……
雪渐渐变大了,洁白如画的雪花飘落了下来,它们一吐芬芳,尽展自己的美丽,雪花如垂帘一样,很很地落在地上,却被北风刮得稀里糊涂,成了一幅被白色墨水乱点的水墨画,视线有先模糊不清,只见到大雪纷飞……
北风寒,黑云厚。在这边寒冷的世界,也不知冻伤了多少人的心。
“认识这个东西吗?”
大殿里没有其他人,明灭脸色冷冷,挥手将一物扔到明烨面前,发出叮当的声音。
明烨看去,那是一根四寸差不多长的粗大钢针,针尖泛着白色,透漏出丝丝犀利与寒芒。
一点寒光,万丈光芒。那道原本不是多么绚烂的光彩,在这个时间,明烨的眼睛居然被晃的发痛。
“你从哪里发现的?”
明烨身体明显的发生着颤动,那根钢针,似乎有着巨大的魔力,让他感觉异常强烈。
“你还装糊涂。”
明灭脸上闪过一道冷芒,隐约之间,在他的身上居然弥漫出了杀气。
“刺入蝶澈脖子的东西,你还认不出来么?”
明烨--------
“这不可能,它明明已经被我扔到了枯井,怎么会在这里?”
明烨被突如其来的震动触动了灵魂,同时触痛的还有那一抹被深深埋葬的记忆。
那根钢针,那根钢针,蕴含着自己多少过去,和多少痛。
“父王,哥哥,这个人让我来---”
仿佛跨越了时空,久远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耳畔,那一抹妖异的夕阳,那血迹斑驳的窟洞。
一个少年拿着那么一根钢针,一针又一针,一阵又一针,刺向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那个残忍的畜生。
“啊---啊----”
抱头,惨呼,明烨发出悲鸣,在这空旷的大殿上显得是那么刺耳,那么尖锐,那么的格格不入。
那些逝去的岁月在回忆里沉淀,凝集,沉重不堪!像是沉眠了千年万年,在此刻被轻轻拨动,带来针扎一般的痛。
“父王--”
明道赶来,瞅着这般光景,顿时一头雾水,不过没有靠近明烨,在这个时间,两个兄弟之间,似乎有着一条巨大的深渊。
“这根针是你的,我记得你很长一段时间都带着他,不离不弃。虽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带在身边,但是,你当我忘记了吗?”
明灭身上的杀气越发沉重,几乎要凝结起来,他死死的,深深的盯着明烨。这个所谓的儿子,太令人失望,太令人寒心,可杀不可救。
“父王,事情还没有弄明白,证据也不是很充足,你就--”
“闭嘴--”
明道发出声音,可是话到一半就生生被明灭逼回到了肚子里。
“事情还不够明白么,蝶澈就是他杀的,这根钢针你忘记了吗?”
明灭指着那根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钢针,声音之中,蕴含着愤恨,带着丝丝萧索。
“那是。”
明道这个时候也看见了那根钢针,怔了一下之后忽然脸色一变,看向明烨,那眼神更加的复杂了。
“父王,你是说,杀死蝶澈的凶器,难道就是这根钢针。”
“不错。”
大殿里面再次沉闷下来,明道在无法保持以往的情绪,这个时候他的脸上,除了失望与伤心,还剩下什么,什么都不曾剩下。
“打死我打死再多的人我也不敢相信,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仿佛呻吟一般的痛呼,明道的声音拖得很冗长也很漫长,见到那根钢针以后,他再也不能不相信,明烨就是那个凶手。
解释永远是多余的,因为懂你的人不需要你去解释,不懂你的人又何必去解释,懂你与否都不能代替你背上思想里的苦与愁。
明烨没有吭声,他不愿意解释,也不会解释。
“既然如此,让我杀了他--”
寂心再举残剑,仿佛猎豹一般的眼神瞪着明烨,若不是明灭太恐怖,他真想直接冲上去。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你想杀谁就杀谁吗?就算凶手是他,也轮不到你来处置,你有那个资格,你配吗?”
明灭的火气猛然有了宣泄口,寂心的狂言惹来了一通斥责大骂,他能做什么,虽然心里充满恨,但是两人的差距太大了。
“烨,当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很有趣吧!”
明道露出一个很破坏他形象的难看笑容,一直以来的担忧终于成为了现实,不论是谁都会难受的吧!
不喊痛,不一定没感觉。不要求,不一定没期待。不落泪,不一定没伤痕。不说话,不一定没心声。
明烨感觉的到,自己正在进行撕心裂肺一般的疼。
“你说话呀--”
明道冲上来,揪住明烨的衣襟,他满面泪水,他浑身颤抖。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你真的喜欢蝶澈,你应该堂堂正正的去追求,莫非你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灭她吗?啊---”
“那又怎样,你杀了我啊--”|
心里无边的疼痛,明烨几乎没有了知觉,他不想解释什么,这个时候的他,已然心如死灰。
看着明道那复杂的脸色与眼神,他眼前似乎泛起了涟漪,出现了恍惚的画面。
绿草如茵的草原上还有一条细细的河,袒露在阳光下,远远看去,像一条发光的银项链。那霏霏的雨丝,宛如一片朦胧的烟雾,遮掩了绵延千里的平原。
他,背着他,一步步的朝前走。
“烨,不用怕,至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雨后的草原,野花竞放,像一块刚浸过水的花头巾,连露珠儿也都是五颜六色的了!
远远地眺望,草地上有团团白云在蠕动,原来是牧场的羊群,一只只白生生的,肥壮可爱,使草原更加生机勃勃。
“哥,我好怕,你别离开我。”
“不会的,哥会一直陪着你,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谁要是胆敢有那个想法,我就弄残废了他---哎呀,怎么你老是带着这根钢针,刺到我屁股啦--呀呀呀,好疼--”
“咯咯咯咯-----”
那似梦一般飘渺的画面,慢慢的定格,明烨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
时间仿佛开始了逆流,明烨的叛逆似乎被时间学习过去了,慢慢的,沉沉的带着明烨向那个噩梦靠近。
明烨想要抗拒,他不要接触,却是办不到。
枯败的山洞,滴水成冰,黑暗而又深邃。四个男人一个少年,一个女人一个少女-------
“啊----”
不能想,那事情不能回忆起,被深深埋葬的过往,沉睡者钢铁一般坚固的苦难。
挣开明道的手,明烨往外跑去,他要离开这里。
“哼--”
可是没有成功,明灭拦住了他。
“你犯下这么大的过错,柔水王他们过来,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到时候人家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是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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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地牢,充满着潮湿与腐烂的味道,还有丝丝密密的寒气,放肆的穿梭,穿插。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将明烨淹没,他能感觉到的,只有黑暗,心儿在黑暗中飘荡,无序的游逛,偶尔的在心湖上荡起一丝涟漪。
此恨何时已,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心中应该是有绝望的,却空荡荡的没有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明烨贵为雳雷国的王子,现在却是狼狈到了极点。
四肢都是冰冷的枷锁,那粗糙而且寒冷的触感,让人的心底寒冷的更加彻底。
他现在时能感觉到冷的,绝雷之力已经被封印了起来,除了身体强壮很多,明烨现在差不多就是一个普通人。
而给他带来这一切的,是他的父王明灭,兄长明道。
痛,除了痛,还是痛,孤独的颂歌,寂寞的轰鸣----一切的一切,点点滴滴,痛原来没有极限,他会一直深沉着蔓延。
眼因流多泪水而愈益清明,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可是,流过多泪,也饱经忧患的人,却没有得到清明与温厚。
彻底决裂了么,或许不久以后,大家就是天人永隔,那不是和那一次一样。
痛苦的叠加,明烨更加的空洞。
“娘,姐姐,父王,哥哥-----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
冰封的地牢,传出一个疯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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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柔水王抵达雳雷国。
“明灭,我儿子女儿都死在你的地盘上,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修要怪我不念旧情--”
“轰---”
雷城王殿的擎天支柱,生生被人截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