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陈家承——”孙破烦才踏过门槛,便佯怒喊道。
“哎呀呀,我道是谁,原来是刺史大人来了。”陈家承从正堂中门探出头来怪笑,而后他出来迎接,却是一手拿着双筷子,一手叉腰故作滑稽样,且毫不客气的在筷子上嘬了一口……
童斧只过了门槛便倚在门边不肯再往里走,晓辛走到一半,“噫~”了一句也停住了脚步,孙破烦径直走来,经过陈家承身边时没给他任何眼神,直接进屋里了。
“我说,这是我家,你们来做客的能不能谦虚一点啊?这招呼都不打也就算了,怎么一个个全黑着脸呢~”陈家承瞟了一眼门口的童斧怪笑道。
“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我且问你,“脸呢?”孙破烦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嘿嘿嘿,这儿呢这儿呢~别生气嘛,有话好说。”
见他放下杯子,陈家承将筷子咬着,难得殷勤的为孙破烦添茶。
“哼!”孙破烦端起来一口喝尽,将杯子重重放下,“丞相虽已不是丞相……这也罢了,你直接告诉我五里亭就在旧丞相府不行吗?打劫这种事万一出了岔子……你…我…算了算了。”
“别动气别动气,气死了对我也没好处。”陈家承放下筷子,“可,我看你们这劫打得挺好的嘛。”
孙破烦:……
“好了好了,这次记我的过,算我欠你一次,只有一次哦,你要找我办什么事可得想清楚了。”陈家承又拿起他的筷子指点江山了。
“啧~晓辛和你没见过几面,看人倒是准,改日我去给先生赔礼道歉,你得跟我一起去。”孙破烦拿起桌上的一张画瞧着。
“诶?为什么?我又没抓他,哼!”陈家承嘟囔着,给面前的山水画添了几笔。
“那就用你给的一次机会,必须一起去,从无辜“中箭”之人那里得来的好处鄙人受之有愧,正好用回人家身上。”孙破烦放下画,拿起手边的另外一根筷子给上面的鹊儿点了点尾部羽毛。
“麻烦死了,早知道就不捉弄那死老头儿了。”陈家承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开饭!”
“你上回说被对家铺子抄袭了画一事可有说法?”
陈家承一股脑将整个桌上的画卷都塞到孙破烦怀里,并指了指左侧的半室书房。
孙破烦抱着画走过去,一回头,方才黑漆漆的桌子已经铺上了崭新的桌布,陈家承正从桌子底下提出食盒来。
……
“不至于现在就往桌下藏暖炉吧?”孙破烦过来帮忙布菜。
陈家承:“我怕冷嘛,叫你家那俩娃娃进来一起吃呗。”
孙破烦:“你先说,打算收我们多少钱?”
陈家承忙活了一阵,总算将每道菜摆到合自己心意的位置上:“嘻嘻~住客栈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
“喂,二十四斤。”晓辛丢了个钱袋给陈家承。
“二十四斤是什么鬼?”陈家承打开钱袋瞄了瞄。
“童斧呢?怎么不进来。”孙破烦走到门口瞧了瞧,几只麻雀扑棱着飞走了,童斧不见人影。
“别管他,肯定是去帮你们收拾屋子了。他不会跟我一起吃饭的。”陈家承随手将钱袋往半室那边一扔,坐下端起饭碗使劲扒拉着。
“贵……贵府上就没有个下人吗?”晓辛看着饿死鬼般吃法的陈家承道。
“吃饭不要说话,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剩饭可耻,方才姑娘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应该发现这里除了我和你们,再无外人,好手好脚的也不需要人伺候……哦!”陈家承突然抬起头想了想说,“还有一群喜雀。”
晓辛:那是麻雀好吗……
孙破烦端起碗要吃,又叹了口气:“让童斧跟着我真的好吗?没人照顾你……”
陈家承再不理人,只顾着埋头吃饭,很认真的吃着碗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