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齐寒还是不能相信眼前人所问的话,“王妃你当真装疯卖傻?为何要这么做?”
“你先告诉我你这胎记生来便如此吗?”老王妃此刻的情绪看上去很激动,迫切地想要知道些什么。
“没错,我很小的时候脖颈和肩膀交界处便有一个残缺铜钱一般的胎记。”齐寒边说边摸着自己的脖颈。
“真...真的吗?!”老王妃的眼泪夺眶而出,颤巍巍的手抓住了眼前的人,“我的儿子!我终于找到我的儿子了!你还活着!”
“王妃您说什么?!”齐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妃我看您是舟车劳顿,如此的话可不能乱说!”
“非也!”王妃苍老的手附上齐寒的一侧脸颊,“你是我的儿子,错不了!”
“您糊涂了!当今北国的王上才是您的亲生儿子!”齐寒一再劝阻道。
“当今王上根本不是我儿!”老王妃一边说着,眼角的泪也跟着流出,看她激动的神情倒并不像在说谎,“我当年刚生下你的时候,先王被国师联合其他人谋害而死,他们趁我意识模糊之时偷换了孩子,可千算万算没想到我早先就知道我的孩子身上有个特殊的胎记。”
齐寒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许是王妃你记错了!”
“不会的!我自己的儿子怎会记错?”王妃细看着齐寒双眸,“我自知若不装疯卖傻,国师他们定不会留我多少时日,我也不知你的去向,以为你早就被他们杀了!”
齐寒一时语塞,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自己这么多年的身世,一时间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你还是不肯信?!”老王妃哭诉着,“当今皇上受制于国师,因为他本来就是国师安排的傀儡,根本不是我儿。他们这次让你来护送我去巴蜀,也本就不是为了让我颐养天年,而是半路借机杀了我,为什么选择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老王妃摇晃着齐寒的双臂,自己拼命地解释着企图让眼前这个人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对了!还有!还有方才那帮杀手!那是骆家特别训练出来的杀手!国师他知道你是我儿子,你才是这北国的王,他想要在此除掉你我母子二人啊!你还不明白吗?!”
“这......怎么...可能。”齐寒一步步缓缓地后退着,想要远离自己刚得知的一切,他这一刻还是齐家的少主,他并不是什么王妃失散多年儿子,也不是什么北国的王。
就在二人对质期间,不曾想一名死士找到了这里,陷入万千思绪的齐寒根本没发现来自身后刺向他的刀,四周安静了,连樱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下一刻,取而代之的是拿把刀刺在了老王妃的胸前,齐寒趁机回手给了死士致命一击,手中的剑划过死士的脖颈,血液喷张,就这样倒在了这片樱林中。
“王妃!王妃!”齐寒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奄奄一息的人,她是为了自己而死,心中的愧疚,焦虑和不舍在这一刻都化成了眼角的泪。
“记住...你不姓齐,你...你姓...凌!你的父...王他叫...凌厉!”说着,老王妃的嘴角溢出鲜血,“我的儿子,记住,给我...和你父王...报...仇!”
相聚总是短暂的,齐寒还没有真正从心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母亲,和自己的身世,还没能多问一些其他的事情,意识里所谓的母亲,自己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可就这样为自己而去了。
他无法接受,他不信自己所听到的,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回齐府找自己父亲问个明白。齐寒疯魔般的,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多处伤口,硬着头皮回到先前马匹车辆停留的地方,还好那帮死士都去了樱林中,齐寒毫不犹豫地骑上一匹马朝北国飞奔而去。
骆衍轩一早便来齐府接雨幽,今日他和雨幽约定好了,带她自己府上一坐,为稍解雨幽烦闷无趣的日子。
“雨幽姑娘可收拾好了?”骆衍轩问过了门口的浣心。
“就好了,请骆公子稍等。”
没过多久,雨幽推门而出,平日里很少看她穿淡青色的衣服,如今一见,还是有些许惊为天人的,骆衍轩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人吸引。
“雨幽姑娘天资过人,果然是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的。”说着骆衍轩上前,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浅灰色鹅毛披风,小心地搭在雨幽肩上,“北国天寒,姑娘切莫着了凉。”
“多谢骆公子。”
二人一同上了马车,没过多久便到了骆家,骆衍轩扶着雨幽下了马车,引她进了门。
“这便是我骆府了,府上布置可能有些杂乱,还望姑娘莫要见笑。”
“公子净说笑,明明很雅致,怎来的杂乱一说?”
二人边说着,边在这府内逛了起来,骆衍轩带着雨幽去了自己的书房。
骆衍轩是个通晓各种知识道理之人,书房内的书也是数不胜数,墙上还挂着很多他的画作,山水鸟兽他都一一画过。
“想不到轩公子的画艺如此精湛,雨幽实在佩服。”
“雨幽姑娘可有何喜好?”
“与公子相同。”雨幽回答。
“原来如此!”骆衍轩听完雨幽所说甚是惊喜,“雨幽姑娘可否让骆某欣赏一下姑娘的技艺?”
“公子说笑了,谈不上欣赏,献丑罢了。”
说着雨幽拿起了砚台上的笔,熟练地铺好一张纸后,短暂思虑过后便动手画了起来,一旁的骆衍轩正细细为她研墨。没过一会,一幅成品便在雨幽的手中诞生了。
“姑娘画的这是,巴蜀的樱花林?”骆衍轩若有所思地说道。
“正是,看来雨幽的画技还没那么糟糕。”雨幽谦逊地嘲讽着自己。
“姑娘画技果然一绝,骆某甚是佩服。”骆衍轩夸赞道,“小妹也很喜欢画些东西,看来以后可以让小妹跟着雨幽姑娘多学习学习。”
“对了!来府上这么久怎么没见骆芷姑娘?”
“她呀!肯定是躲在自己房间里想着那齐寒呢!”的确,没谁能比骆衍轩更了解自己的妹妹了,“还望雨幽姑娘见谅,莫要跟小妹一般见识,他被我和父亲宠惯了,说话也总是没大没小的,目无旁人。”
“不碍事,骆芷姑娘天真烂漫,我倒还蛮喜欢她的个性,想来我当年也是如此吧。”雨幽不禁感叹道,“骆芷姑娘房间在哪,我去见见她。”
“这边,姑娘随我来。”
说着二人又移步朝骆芷屋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