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齐寒此去多久才能回来?”雨幽看着门外缓缓飘落地雪花,在北国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雪已经习以为常了。
“半个月左右,王上派去了一队精兵护送老王妃,再加齐少主智勇双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雨幽姑娘大可不必担心。”骆衍轩在一旁安抚道。
“如此便好。”雨幽长出了一口气,“轩公子何不叫你护卫也去歇息一会,看他站在一旁也许久了。”
“雨幽姑娘说的也是。”说着,骆衍轩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身后笔直立在那的墨无泪,“无泪,你先下去歇息一会吧,我和雨幽姑娘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墨无泪面无表情应答道,对于命令他从不会犹豫,也不会拒绝,宛如一个工具一般。随后雨幽示意浣忆带他下去歇息。
“你且随我来。”浣忆凶巴巴地冲这个木头说着,也不顾身后人是不是跟着她,便出了门去。身后的人似在完成任务一般,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有个问题雨有一直很疑惑,不知......”
“雨幽姑娘请说,我必定知无不言。”
“公子你身边这护卫墨无泪,为何总是觉得与常人不同,好似没有感情一般?”
“我父亲训练了一批死士,即杀手,他们只为我骆家所用,去执行一些费力的任务,他们都是经过残酷地选拔的人,杀人如麻,所有的感情也在日子中一点点被磨没了。”说到这,骆衍轩顿了顿,又继续说着,“而且我们需要的就是个杀人工具,若是此人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也不会通过选拔。”
“若是不能通过选拔又该如何?”
“死路一条,将会被其他人所杀。”骆衍轩的眼神有所闪躲,他也不知在这样一个姑娘面前说如此残忍之事究竟是不是对的,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姑娘莫要被吓到才好。”
“怎会,生死我早已经历不知多少次了,若想稳固朝政,定是需要这样一批顶尖杀手来执行一些任务的。”
“真没料到雨幽姑娘竟是如此想法。”骆衍轩听了雨幽的一番话甚是开心,“姑娘见识果然与旁人不同,骆某很是欣赏。”
“骆公子说笑了,雨幽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罢了。”
雨幽笑了笑,言语间不想撞上了眼前人的眸子,那暗灰色眸子,深邃的叫人无法洞察,不但如此还会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像有什么奇怪的力量一般,把人吸了进去。
“雨幽姑娘若不嫌弃,过几日可否愿到我府上一坐?”骆衍轩从不主动相邀任何人去自己府上,雨幽这还算破例了。“骆某自觉和姑娘很谈得来,和姑娘聊天心情会很放松,没了许多的烦恼。”
“公子你也会有烦恼之时?”
“凭谁都会有吧?”
“说的也是,那改日雨幽得去公子府上细细听一番公子的烦恼了不是?”
“如此甚好!”
听完雨幽的言辞,骆衍轩也很是欣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对眼前这个姑娘很感兴趣,可能正是这兴趣使得自己处处为她破例。
(七日后)
齐寒带领的一队到巴蜀境内已有半日,老王妃一路仍是疯疯癫癫,总是提一些无理的要求,诸如要在林子里住下,要喝每日的露水,也曾下令要原路返回,只是临行前王上交代过,这老王妃神智不清,不必答应她的任何要求,只需安全护送到巴蜀王宫内便可。
“等等!”齐寒跟身后的一众将士说道,“我们暂且在这片樱林里歇歇脚如何?我看将士们也有些劳累了。”
“全听少主安排。”一众将士回应道。
“我们刚到巴蜀境内,用不到半日便可到巴蜀王宫中,我们此行任务也算圆满完成,暂且歇歇脚,一会继续出发。”齐寒下了马对身后的一众说道。
“齐少主你可知我们一众人的另外一个任务?”一个领头的将士说道。
“你说什么?”齐寒甚是不解。
“另外一个任务便是在此了解了你和老王妃!”
说着一众将士蜕下了身上的厚重盔甲,取而代之的是包裹在里面那轻薄的杀手服。“给我把他们围起来!”
话说不及,齐寒和马车里的老王妃已经被这些人包围在内。此情此景是齐寒怎么也没料到的,究竟是谁下的命令?王上?王上怎会下令杀自己的母妃。看着眼前训练有素的杀手们,倒像是骆家的一众死士。可自己一直忠于国师和王上,又怎会遭来杀身之祸。
齐寒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身。齐寒扶出了马车内的老王妃,这王妃此时也不像以往一样神志不清,反倒紧抓着齐寒的衣角,生怕自己被丢下。
一众死士也并未犹豫,一个个全冲着齐寒而来,挡过了眼前两名死士的短刀,击退身后刺向老王妃的那把剑。可齐寒终究是一个人,怎么也抵不过这将近二十人的轮流进攻,几次打斗下来,身上多了很多处刀伤剑伤,肩头也被钩子伤的皮开肉绽,深灰色的外衣逐渐渗出了鲜血。
一番厮杀后,齐寒趁机背起了老王妃,逃入了樱林深处,他曾和雨幽来此多次,对这片樱林再熟悉不过。
眼看着甩掉了身后一众人,处于担心,齐寒依旧背着老王妃向樱林的深处跑去。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被刀剑砍过的伤口,领口,背部,腰部各处都是。
老王妃伏在齐寒的背上看着这一切,一个不经意,却注意到了齐寒那脖颈和肩部交汇处的一个似残缺铜钱的印记。
“你这胎记从小便有吗?”老王妃蓦地问起,此刻的她好像并不像以往人们口中的痴傻,倒是清醒得很。
“王妃娘娘,你说什么?”齐寒被她这一问所惊。
“我是说你这胎记从小便有吗?还是之后不小心烙上去的?”老王妃接着问道,语气里藏不住的焦灼和激动。
“王妃你糊涂了,我们很快就安全了,我会保护好你,你不必担心。”
“你当我痴傻是不是?”王妃反问道。
齐寒的确被这一刻的王妃所惊讶到,这一路来,此人只有在这一刻像个正常人。
“王妃你......”
“我本就不痴傻,装疯卖傻二十多年了,就为了等这一天!”老王妃大笑道,“你的胎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