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后的王宫里满是端庄典雅,雍容华贵之感,和夜里那阴冷漆黑完全不同。
画师今日不同往常,起得很早,没有去雨幽的殿内却直奔着公主的寝殿而去。
“王上驾到!”店外侍卫传道。
“参见王上!”公主带着侍女一同迎接道。
“起来吧!”
画师难得语气如此轻盈,不同往日的冷言冷语,那一声如潺潺流水的温柔,好似公主初见他时一般。
“王上今日怎来我殿里,还来的这么早?”公主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令自己甚是不适应。
“我私下想着,毕竟我们是夫妻,且...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多少还是要谢过你的。”画师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人。
公主听到此番解释,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内心猜测着这难道是要与画师重归于好了吗?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
公主被突然的询问叫醒,“没有,只是,王上你这样,我...我有些”
“不适应?”
“...嗯。”
“我们本就该是这样的。”画师说着握起了她的双手,即使面色苍白也丝毫不影响那笑容中透出的暖,“怎么,你不喜欢吗?”
“不是...没,没有。”公主连忙解释道,生怕眼前人会因为自己如此反应而动怒。
“没有就好,我先走了,忙完政务晚些来接你。”
看着那人步伐轻盈地走出殿门,公主仍沉浸在方才发生过的一切,出了神。难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他真的回来了,他终于想通了,肯放弃那檀家小姐了。想到此,公主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得意于当下的一切,似有一种未来可期之感。
“王上,臣有一事要说。”下面的一位大臣秉道。
“说。”
“臣觉得,巴蜀应在休养生息期间多屯兵器以及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王上,臣也觉如此,眼看北国实力连年扩张,对我们更是苛刻要求,眼下发展兵力是最好的谋划。”
“本王以为...”
“此事事关巴蜀兵力,还要问过我这个手握兵符之人才是。”相国抢先于画师并张扬道自己的实力。“王上,您说老臣说的有道理吗?”
“相国大人所言甚是。”
“诸位大臣们,这兵没在王上的手里,有诸多事宜老臣怕王上一时处理不及,老臣这是想替王上分忧,诸位大臣不会不肯吧?”相国一脸傲慢地看着其他大臣们,手握兵权的他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还是相国大人思虑周全,也好,此事就交由相国大人处理便是。”画师随口一应,丝毫没将此事放于心上。
“多谢王上!”
日落西山,斜阳将一切事物都映衬的红里透着金,虽不是那阳光最足的时刻,但确是最耀眼的时刻,人人都说日薄西山,但这未尝也不是日暮前的最后一丝耀眼,就好像垂死挣扎之时的人,会使出浑身的力气做最后一搏。
“可等急了?”画师边说着,边急匆匆地向公主走去。
“怎么会,只要王上您能来,等多久我都愿意。”
“走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在我殿内,你且随我去。”
“是。”
说着画师拉起公主的袖子入了宫内的马车。
没用多少时刻,二人便下了马车,远远的看见大殿上雨幽直直地坐在那,不时地擦着眼睛里不由自主流出的泪。
画师没有停住,而是依旧拉着公主朝殿内走去。
“是先生回来了吗?”
“王上,不想檀姑娘也在这啊?”公主挑衅说道,故意为了告诉雨幽自己的到来。
“是谁让你坐在这的?”画师语气骤的严肃起来。
“方才宫里的侍女带我过来,说是要先来这等先生您回来。”
“荒唐!”画师背过身去没有看雨幽的脸,“你是何等身份,也配坐在这里跟我与王妃一同进食?”
“......”雨幽没有反驳任何。
“王上,您息怒,许是雨幽姑娘走错了。”
“哼!走错了?”画师语气里满是怀疑,“既是走错了,那就请雨幽姑娘自己走回你该去的地方。”
“......给先生添麻烦了,雨幽这就回。”
“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这没礼数的东西。”
“......”雨幽异常的安静,起身踉踉跄跄地摸索着身边的一切,一步一步地探寻着未可知的路。
“王上您为何突然对雨幽姑娘这般态度了,您之前不是还很在意她的吗?”公主还是满心的疑惑。
“只不过是图个新鲜,总有玩够的时候。”画师装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更何况她那么不识抬举,如今我是一国的王,怎么说也该与我的王妃同寝同食才对。”
身后的这一切全被雨幽听在了耳朵里,此刻内心像被刀子反复切割一般的痛,本就流泪的眼睛,这下子更分不清究竟流的是何泪了。自己前一日还梦想着与此人长相厮守,可只隔了一夜,一切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为何画师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成了这样,只是方才那字字句句都刻在雨幽的心里,犹如去不掉的疤一般,着实令人痛心。果然最脆弱的是人心,最不可信的便是感情罢了。可能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感到倦了,亦或是自己对他来说没了利用价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