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茗一咬牙,“一万一千两黄金。”她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前世都当了嫁妆,便宜了林启岳这个白眼狼。
“一万五千两黄金。”隔壁包间立马跟上。
月初知晓难以竞争的过,神色黯然。
宁月茗摸了摸腰间的打神鞭,看来她得用点非常手段了。
隔壁包间的秀七一脸不解,“主子,郡主既然叫价了,你又何必?而且那可是一万五千两黄金。”
“我拿我自己的东西,还需要给钱?”林启瑜看了眼自己这个不开窍的手下,深感无奈。这摘星楼和醉仙楼都是他的势力,表面上是青楼和酒楼,实际上是情报收集之地,这里三教九流,朝廷之人、江湖各派人士都有。
对面喊价五千两的包厢,他知道,是林启岳!
他现在的实力,顶天也就拿出一万五千两黄金,他故意喊价就是想让林启岳知难而退!
这牡丹仙子他也不打算收入麾下,此人既然藏拙就是不愿为他卖命,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宁月茗。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又关上,烟花婷婷袅袅走了进来,她用手指蘸些茶水,在桌上写到,“梅花仙子是牡丹仙子的姐姐。”
林启瑜若有所思,又见烟花写到,“郡主带了打神鞭。”她笑的人毛骨悚然,林启瑜直觉不妙……
忽然听见敲门声,秀七刚打开门的一条缝,一股毒烟就吹了进来,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头一沉便倒了下去。
林启瑜倒是依着内力撑开了眼皮,与宁月茗来了个对视,宁月茗刚要甩出的打神鞭停在半空中,强行收了回来,低头又见倒下的烟花,顿时连起了来龙去脉。
这醉仙楼,竟然是林启瑜的势力!
“郡主这般来势汹汹,我都以为是刺客了。”宁月茗下的是迷药,林启瑜还能这般不咸不淡的聊天,已是难得。
宁月茗有些做贼心虚,速速给已经动弹不得的林启瑜喂了药,又让跟来的月初给秀七和烟花喂药,两人默契的不像刚见面。
“是我鲁莽,冒犯了秦王。”事到如今,她的行动败露只能低头认错。
林启瑜叹了口气,有人领着牡丹仙子上来了,却见包厢内这么多人,也是一愣。见有人来宁月茗撑开手中扇子,低咳了两声。
牡丹仙子名叫月源,见了月初很是惊讶,又看向宁月茗和林启瑜,神色紧张。林启瑜看向宁月茗,“我见不得离别,这万两黄金的美人,还是‘宁公子’收下吧。”
宁月茗知晓这个人情不得不欠,只低头道了谢,匆匆带着月初和月源离开了。
秀七和烟花这才悠悠转醒,扶着尚有些沉重的头,“主子,都完了?”
林启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端着热茶透过茶雾看宁月茗离开的方向,“看来不是金丝雀,是雄鹰啊。”
秀七听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云里雾里,真不懂主子的想法!
宁月茗是偷偷跑出来的,肯定不能带着月初月源从正门进,藏在府中容易被人拿捏住把柄,这么想来,宁月茗将盒中的一千两黄金递给了月初,“你们替我置办一处别院,要离长宁侯府近的,再收些忠实的散人,养在别院。”
散人是江湖中无门派的人士,往往有些浅薄功夫,她如今不能抛头露面,许多事情都需要自己的势力去办。
“你是玥昭郡主?”月源褪下招摇的红衣,换上了一身素衣,倒更显得肤如凝脂。
宁月茗点点头,看来鄄城中她也是个出名的人,只是名声想来不太好。月初拉拉月源的袖子,神色有些着急。
“我……我不会服侍你,但我可以为你去取任何珍宝,无论在哪儿。”月源神色复杂,月牙似的眉毛皱了起来。
宁月茗哭笑不得,严肃着脸看向月源,“我要的不是珍宝,是报仇雪恨!”她说的咬牙切齿,眼神阴暗,“你轻功很好,以后会有用处的。”
月源似懂非懂的样子,月初拉着他跪了下去,“郡主大恩,没齿难忘,愿生死追随。”前世的月初与现在的月初身影渐渐重叠起来,宁月茗扶起了二人,时间既然重来一次,她一定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翻墙回了自己的院子,绿意神色慌张,“郡主,你可急死我了,侯爷正往这边来。”又从房内取了件斗篷,给宁月茗披上。
“莫慌。”宁月茗拍拍紧张的绿意,“去备点茶水,爹爹喜好太湖龙井。”
宁沧海是披着黑色大髦来的,挺直的腰杆凸显他作为军士的坚毅,也就只有见到女儿时,会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月茗,你娘当年的嫁妆我派人理了理,你随管家去挑些吧。”宁沧海提起亡故的妻子,有些怀念,看向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心生感慨,一晃十几年,如今女儿都要出嫁了。
宁月茗点点头,“谢谢爹。”宁沧海停在她院中,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恍惚。宁月茗没有打扰,轻声跟着管家往库房走,走远了回头,却见宁沧海还站在原地,如长枪般孤身独立于院中,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龙井茶,他踩着满地残破的落叶,神情落寞。他应该很想娘亲吧……
宁月茗第一次见到了她母亲的遗物,整整半个库房,可想而知当年的雪凌宫嫁女,应是长街不见尽头的十里红妆。
金银珠宝自然不用说,让宁月茗诧异的是一箱草药,应该是常年没有打开通风,有些草药都发霉了,不少都是珍贵的药材,她翻了翻,不少还能用,她正愁买不到好药材制药,这下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角落里放了个小匣子,上了锁,落了厚厚一层灰,宁月茗小心翼翼捧起匣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匣子上镶嵌的珠宝已经脱落,厚厚一层铜锈,锁的结构有点像孔明锁,环环相扣。
“郡主,这是夫人生前的贴身之物,侯爷尝试过许多遍都没能打开。”管家在一旁说道。
宁月茗试着拨动了几下锁扣,锁似乎有些松动,她抽出其中一根略松的木头,锁竟是齐齐散了开,木条散落掉了一地,管家有些惊讶,“郡主与夫人,也算心有灵犀。”
匣子内静静躺着一颗珠子,与百毒珠十分相似,宁月茗愣了下,摸了摸袖中圆润的百毒珠,难道……这世上竟有两颗百毒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