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目光如炬,自然看到了太子的眼神,不过他这个人是不会畏惧,更不会退缩的,当即再次朗声说道:“父皇,请下旨明察吏部!”
太子见翼王再次发声,当即也出班上奏:“父皇,不过是荆州的事,何必牵扯吏部!”说完这句,那太子板起面孔警告翼王道:“老三,你只需要带兵打仗就行了,这朝堂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可是太子的恐吓,对于翼王来讲,一点作用都没有,因为以为完全无惧,他怒目圆睁,愤然的说道:“太子,我本来并不想参与朝政的,可是此次荆州之行,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官不正则民思变,民思变这社稷危,将一个鱼肉百姓的地方官员评定为上品,那吏部没有问题吗?”
面对翼王的责问,太子无语了。
翼王之言确是有理,此刻当即有大臣要求严查吏部尚书,如确有徇私舞弊之行为,当国法处置。御史大夫崔鸿远更是声称那葛宝旭借官员考评之机,大肆收受贿赂,中饱私囊,实在是损政之道,不死不足以平天下之人心。
群情激奋之下,葛宝旭如丧家之犬,汗流浃背,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太子知道,那葛宝旭是自己的嫡系,他的位置也十分重要,这个人是必须要保的,因此立即示意自己的其他嫡系发言。
户部尚书崔元赟也是太子的嫡系,看见了太子的眼色,当即出来为葛宝旭辩解:“陛下,葛尚书或许为那冯思勰蒙蔽,才会在评定上出了纰漏,实乃无心之过,还请陛下看在他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葛尚书的一时失察!”
吏部尚书葛宝旭见状也赶紧痛哭涕泣,声称受了冯思勰和考功郎贾延之蒙骗,故此才有如此疏漏,请陛下看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自己无心之失。
有了这样的引子,太子和尚书令王道蕴见时机成熟,也纷纷上奏称,吏部尚书在冯思勰的事情上或许因为一时不慎被蒙蔽,但绝对没有贪赃枉法的行为,陛下尽可放心。
看到太子一方坚决的为葛宝旭求情,那皇帝又陷入了犹豫不决之中,毕竟现在的局面是一比一,还难以下定论。
这个时候,恒王表态了,他面色沉重,坚决的说道:“父皇,儿臣以为,翼王的提议十分合理,还请父皇下旨严查吏部。”
太子看到恒王表态,情知不妙,当即大声说道:“父皇,那吏部负责选拔考核百官,位置重要,要动他,恐怕会引起官员恐慌,真是朝堂震动啊。还请父皇为了大局,暂不要下旨查办吏部。”
太子的这句话,还是有力量的,作为考核百官的吏部,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如果这个部门的一把手出了问题,那肯定会震动整个朝堂的。
那恒王听了之后,淡淡的一笑:“父皇,正因为如此,才要去彻查吏部,须知,明主治吏不治民,吏部平则天下平,吏部清则天下清,父皇要想实现当年文景之盛世,就必须将吏部的事情查探清楚,为我大宋肃风正纪!”
太子知道争辩是争辩不过恒王的,他只能选择打苦情牌:“父皇,目前没有证据,也没人举报吏部存在徇私舞弊行为,荆州冯思勰之事,不过就是一个过失罢了,父皇在此种情况下去查吏部,恐怕会伤了臣子的心啊。”
翼王是性烈如火,不待皇帝发话,当即大声说道:“太子,这件事,你还是不要为葛宝旭求情了,既然他的吏部考核为上品的官员出了问题,不该被查吗,况且他们之间有没有贪赃枉法的行为,一查就知道了。”
对于翼王给出的这个理由,太子明面上不好反驳,他当即给户部尚书崔元赟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出面,那崔元赟当即出面说道:“翼王殿下,此言差矣,葛尚书虽然被冯思勰蒙蔽,但为官清廉,为陛下办事,也是尽心尽力,我可以为他担保!”
恒王怒道:“崔元赟,你凭什么为他担保!”
崔元赟挺着胸脯说道:“我和葛尚书同朝为官,自然知道他的品行!”
对于崔元赟不停的为他的同僚求情的行为,翼王早就感觉无法忍耐了,这么明显的舞弊行为,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他忍无可忍,终于火气发作,一双凌厉的眼神瞪着崔元赟,厉声反问道:“荆州的事,你户部的关系能撇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