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景仁想要挺身而出拦在两人中间的当口,那叶凌风居然轻轻摇了摇头,叹道:“今日我不和你比。我来时,掌门和师父曾严令我不得和你私下交手。”
“怎么,你怕了!”慕容羽墨的眼神热烈而充满了渴望。
叶凌风的眼睛也亮出了闪耀的光芒,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掌门和师父的嘱托在,他不能违背,他只能遗憾的解释:“叶某也在盼着和慕容兄比武的时刻。虽然半年前我们两大门派推迟了比武的时间,但我相信比武的时刻会很快到来。此事已了,我需要回师门复命,如若有机缘,定会和慕容兄比试一番。”
说完这句,叶凌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慕容羽墨也只能满怀遗憾的看着他得背影离开,最后手中的酒一干而净。
哪里有这么赔罪的,罗雪菲不禁为叶凌风的为人感到琢磨不透,不过看到慕容羽墨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她也就停止了腹诽。不过罗雪菲心中也很明白:毕竟是来向人赔罪的,哪能打起来了,幸亏这叶凌风还算懂点人情世故,否则,这两个人今天是难逃大打出手了。想起这两个人凌厉而冷傲的绝世剑法,这要是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郑景仁和罗雪菲感到有些后怕。叶凌风带来的那块丝帕罗雪菲没让郑景仁扔掉,而是带了回来,两个人将之与另外一块丝帕一比对,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那就是这些丝帕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制作精良,而且每块丝帕上都会用红线绣一个精致的毒蛇、蜈蚣之类的小东西。
郑景仁忍不住想到,难道真的有魏国奸细的一个组织,难道这个组织真的叫红线坊,如果真有这样的组织,那么她们的头目是谁呢?
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头目就在穆子成的府中,此刻她正在训斥自己的丈夫,把他骂的是狗血喷头,什么软弱无能,什么不守信用,什么一无是处,什么猪狗不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仇。而穆子成面对凶狠的老太婆,居然唯唯诺诺,丝毫不敢反驳半句。
宣王离开建康的第二个月,一直风平浪静的朝堂再次发生了巨大的波澜。
这一日早朝,本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皇帝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想着例行公事应付一番,过一会儿就退朝回宫了,没想到执事太监刚刚呼毕“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那御史大夫崔鸿远就出班了。
皇帝没想到这崔鸿远如此焦急的出班,就笑道:“崔爱卿,何事如此着急啊。”
那崔鸿远立定身形,对着皇帝立即奏道:“启奏陛下,荆州长史杨晔昨夜发来奏章,说有要事请陛下做主。”
此言一出,皇帝感觉非常不悦,因为,这明显是越级上奏,不合规矩,有什么事情也该由太守冯思勰上奏朝廷啊,他杨晔算个什么东西!
仿佛是知道了皇帝的心事,太子马上出班,对着崔鸿远好一番训斥:“崔鸿远,你好不知礼数,那杨晔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长史罢了,哪里有资格给父皇上奏章。父皇,儿臣以为,量杨晔所奏,不过是些许小事,何劳父皇劳神,不如交给中书省处理就行了。”
崔鸿远为人正直,不惧权贵,即使被太子训斥,依旧不卑不亢,当即整理了一下衣冠,噗通跪到了地上,将奏章高举过顶,声音急切:“陛下,杨晔书中所奏,都是大事。陛下如再不管,大宋危矣。”
太子知道崔鸿远的为人,平日里对他的耿直也十分的憎恨,因此此刻更加对崔鸿远非常的不满,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崔鸿远,别老是说危言耸听的话,什么陛下不管大宋危矣,这样的话是你该说的吗。要真是大事,荆州太守冯思勰是干什么的?他不会上报吗?还要一个小小的荆州长史来报。”
崔鸿远没有理会太子的发难,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没起来,眼中的泪光开始闪现:“陛下,微臣一片忠心,请陛下明察。”
不待太子再次斥责崔鸿远,恒王立即出班行礼,他坚定的支持了崔鸿远:“父皇,既然这杨晔敢于越级上报,想必是有十分紧要的事,父皇不妨先行阅览,再行定夺。”
太子见恒王出面了,马上将矛头对准了恒王:“什么事情,要父皇亲自定夺!恒王,你想把父皇给累死吗?”
恒王面对指责,没有慌乱,继续朗声道:“父皇,此事,既然不和规矩,那必然事出有因,儿臣也知父皇辛劳,但事关我大宋,还请父皇体谅。”
不过就是读一个奏疏的事,皇帝也没觉得什么辛劳不辛劳的,他怔怔的看着太子和恒王,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小事,两个儿子居然闹的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