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刚刚是不是又下蒲公英雨了?”薛谦虚一边撸串一边自说自话,“我记得我师父告诉过我这蒲公英雨有神力,不知是真是假?”
“啊哈哈,是真的……”一个声音回答他。
“谁?是谁在说话?还不速速给我现身。”你别看他声音虽响,但却是在颤抖的,薛谦虚其实最怕的就是鬼神之说了。这亏心事做多了难免就怕鬼!
“我怕是我现了身你会害怕的哟!”
“我上不怕神下不怕鬼,做人清清白白,做事高高高兴兴,行得正坐得直……”他的声音依然在发抖,而字词间却说的信誓旦旦、铿锵有力。
“那你捞油水的事我要不要全都抖出来?”
“你……”薛谦虚一听“油水”这两个性命交关的字眼,心都要跳出来了,“你还是别出来了吧,吓我就吓我,顶多……顶多我……我不怕!”说罢,他焚起了一根足足有40厘米粗的西域神秘地带的檀香,那味道相当冲鼻子,很快就把编剧直愣愣地给逼了出来。
这位是穿黑色斗篷的编剧,想必之前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这位是正品,正品,宝宝们,一定要认准呀,A货的编剧穿的斗篷是有色差的。嗯,就是那种黑色不太纯的色差。
他清了清嗓子:“我说薛谦虚啊,你总躲在这间庙里闻香也不是个事儿。”
“要你管!”
“喂喂喂!你能不要那么孩子气呢,你是已经年近五十的大爷了还如此这般不懂事。”
“年龄不过是个数字,埃及艳后即使老了也是香艳无比。”
“你能举点雄性的例子吗?你看看你,已经从火姓兔子草变成了水星草兔子,一点都不上进!”
“事已至此都是你造的孽,关我屁事!”
“你怎么说话的呢?”
“本公子一向如此,好话不多说,滚一边去,别打扰人家的清修,”薛谦虚一把把编剧往边上一推,他接着撸他的串。“还是我的宝贝儿靠谱,哪像有些货啊,一会儿隐身一会儿现身的,一点都没个性……”
编剧生气了,他涨红了脸:“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来提醒你,你的主线任务来了!”说罢他闪了,字幕君只能留下一串字符,字符渐渐浮出了水平面,化为了薛谦虚能看懂的字体:薛谦虚之解锁主线任务,先要收集100滴蒲公英雨,然后等七七四十九天后蒲公英雨修炼成一道密符,解开密符的咒语就在……
“哇靠!这字幕也太多了点吧,不会分行吗?字体还那么小,不晓得我老花眼了吗?”薛谦虚看着字幕君的工作水平一脸嫌弃,就像当初看见CB时的那种挫气,“现在09后呀,干点事情真是颠三倒四,没个谱的东西,本公子不伺候,本公子就呆在这小庙里头当个和平使者……看你奈我何!”
“啊……啊!”薛谦虚瞬间被一大滴蒲公英雨给砸中了,他疼得哇哇直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他喊着喊着,竟然喊来了100滴蒲公英雨组团来袭,这些蒲公英雨围在他身边转圈圈,翻跟头,然后自动排列成一字型,人字形,花字型,最后居然哇塞了一下排成了一个“biangbiang面”的biang字型。薛谦虚在一旁看得傻眼了。他一傻就傻了七七四十九天。等回过神来,一切仿佛是新的世界……
蒲公英雨修炼成一道密符飘在了空中,可他并不知道解开密符的咒语在哪里?
他想起了字幕君:“字幕君!你给我滚出来!”
字幕君闹小情绪了。
他又大吼字幕君:“字幕君!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挠你痒痒了哦!”
字幕君平生最怕的就是挠痒痒了,他连忙出来连解开密符的咒语都用上,直接给他解锁了主线任务。
画面的一个转场让雌锦鲤定格住了。
“切,不会吧!”薛谦虚用手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说,“让我附身在这等货色的身上从而重启我的办公室生涯?这就是编剧想出来的卑鄙无耻的主线任务?LOW!太LOW!”只见薛谦虚从上到下打量着这又壮又粗的身材,抚摸着虎背熊腰,关键是她还选择一条显肚子显大腿的花裙子,头上的前刘海上沾满了黏糊糊的东西,耳朵上又涂着过敏药膏,身上还莫名的有股味道——他猜肯定是从腋下飘出来的,如果说这些都不重要的话,那么这张被车祸后的残破的脸,更让人作呕了,新长出来的白色皮肤加上原来的黄皮交织在一起,居然还涂了死亡芭比粉的唇膏,这是唱哪出?
这些如果都不是重点的话,那么她这一身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真是……
此时薛谦虚的都有想死的心了。
“不!让我死了算了。”薛谦虚想着,自己虽然年事已高但审美这种标准是一定不能下降的,这品相是他要附身的皮囊,他一百个,不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编剧此刻又现身了。他还真是会抢戏的说。
“薛谦虚老子警告你,你要是不附此身,别说水姓草兔子你做不上,你马上就会飞灰湮灭,从此消失不见。”编剧又清了清嗓子威胁他说,“你罢演也成,你要是没了,你的串也会没了的,谁叫你开头说了‘人在串在,人亡串亡’……”
说到串可是他的心头肉啊,他内心无比痛苦,他撸着串,眼泪都留了出来,他养那么多年的串一定不能就此完结,对,他鼓起勇气,为了串串我是一定要活下去的,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人总要学会坚强!”说罢,他纵身一跃附身于雌锦鲤皮囊之中。
也就说,这一天走进办公室的此雌锦鲤非彼锦鲤。如何辨析?看串!腰间有串,行为乖张,逼格一流的一定就是薛谦虚。
“那个……”雌锦鲤说话了,与刚刚瞬间是话锋一转,“等下咱们开个会,你去给我约个会议室,你做好会议纪要,你跟我来办公室……”她一一吩咐了以后竟然驾轻就熟地走进了原本薛谦虚的办公室。
顿时整个“败家学研究所”鸦雀无声。
油条哥不亏是十年以上的老员工,心里掂量着这新来的领导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定要小心对付。他仔细端倪了一番,望着雌锦鲤看似粗壮的身材,可那走路的腔调分明像一个人,而她腰间的串也特别眼熟,他的心里似乎猜到了几分,由于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暴龙妹嘴里哼哼唧唧的,因为刚刚就是指着她的鼻子让她去预约会议室的。她心想这等小事居然还让我这样的大神去干?!要死了呀,她还是不是我的闺蜜?当年冒着小雪给我送来一只包子的那个雌锦鲤真是变了啊,这岁月不光是把杀猪刀,还是个变形金刚!没人性!
背锅侠特别地三八,特别想找人聊天,想知道一些这个女领导的八卦新闻,可是他的算盘打得太早,这种希望很快会落空。因为根本没人理他。
柠檬精瞟了一眼富二哥,主要还是看他的腹肌,然后她的眼神里抛出一个媚眼,这媚眼太不巧了,一头撞在了墙上,直接死翘翘了。她心里又不爽了。看见这新来的胖女人一点儿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心想反正我有我老公撑腰,我才不管这些呢!谁当领导都一样,别挡我财路就好。
富二哥望了望学姐,上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像是在灵堂里给她磕头一样。整个画面被他的这一举动变成了黑白色。
“我肥来了!”天眼的一声吼把大家的黑白色给震碎了。
“咦,你怎么回来了?”背锅侠第一个发声。
“喂,你居然没死啊!”暴龙妹没好气地说。
“哼!”柠檬精只会从上到下扫一眼他有没有买新的衣服,原来没有呀,她失望至极。
“嗨,你还好吗?”富二哥还是那么有礼貌。
“大家想我了,所以我回来了,”天眼说着眼泪汪汪地,“只是我们少了我们的彪哥……”
“喂喂,你想多了好吧,”暴龙妹把天眼靠在她肩头的头往边上移动,“你在这间办公室的作用不大,我们为什么要想你?”
“哦,原来你们不想我啊,”天眼擦了擦眼泪,“原来你们更多的是想彪哥。”
“我们都不想!”这一声居然是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开会了!你们都在干什么啊!”雌锦鲤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