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那极其高贵典雅的姿态,让人感受不到紫色火焰所带来的莫大威力。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凡是沾染到紫色花瓣的人,瞬间便被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包裹,凄厉的惨叫声从那一团团紫色的天火中传出。
不过片刻之后,每一个身染紫火的人,都变成了一具散发着恶臭的焦炭,即使用水拼命扑救,也无济于事。
这紫火与不死火同出一源,只是这紫火乃是业火中的一种,从人的灵魂开始燃烧,直到将一切都投进火焰中,火焰才会熄灭,这便是号称不死不灭,洗涤灵魂的紫阳业火。
“现在,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了吗?”
激情四射的战争,由于皇甫湫的强势出手,诡异的悄无声息,无数人都张着头颅望向那站在山梯上的皇甫湫,即使是岚武将,眼中也略过一丝恐惧。
“这场无畏的战争,该停止了…”
几万人的眼中,有疑惑,有戏谑,有漠视,有麻木…
这场战争持续了十年,人心始终是肉做的,没有人生来便是铁石心肠,对于战争的狂热也随着手上沾染的性命越多,变得越来越麻木。
“你是谁啊?我们那么多师兄弟死在这些刽子手上,凭什么你一句话就盖过去了。”一名只剩下左臂,身形摇摇欲坠的逍遥剑阁弟子,眼中满含仇恨。
“可是你们想过吗?继续下去,或许这逍遥剑阁就得在今日从这大陆销声匿迹。”皇甫湫说道。
“为宗门死战,即是我的归宿…”有人贪图荣华,也有人铭记恩行,这也是一个宗门能够屹立千年不倒而存在的真正底蕴。
皇甫湫沉默了,前世的十几年,皇甫湫如同孤魂野鬼般,没有所谓的信仰,没有所谓的根,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一颗种子在皇甫湫的心中生根发芽。
眼看着先前被业火流瓶震慑住的局面,随着先前那名逍遥剑阁弟子的话语,勾起了数千人心中的那团火焰,人群渐渐骚动起来,剑拔弩张瞬间就会爆发出生死决战。
“等等,等等,听我一言…”
“所谓瑞兽,不过是一场空梦,现在到了梦醒的时候了。”皇甫湫掷地有声的说道,面容坚毅,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面色不改。
“黄口小儿,空口白牙,我看是你想独吞瑞福,我最勇猛的铁血战士,给我杀了他。”虞国大军一名将领枪头直直的指着皇甫湫,一声令下,数十名身披重甲的强壮战士咆哮着冲向皇甫湫。
“老大…”项天赐与猴子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皇甫湫,主要是此时的皇甫湫在人群中实在太夺目。
两人还没来得及庆幸皇甫湫大难不死,却为眼下皇甫湫的处境感到担忧,被两大势力夹在中间,稍有差池便只有粉身碎骨一个下场。
“去…”
面对着不过岚武者境的冲锋士兵,皇甫湫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并未出手,反而是大手一挥,数朵紫阳业火从天而降,飘零散落,将那几具还在奔跑中的士兵烧成灰烬。
皇甫湫的出手,是为了更加彻底的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子,将战争的导火索掐灭于无形之中。至少现在,没人敢再轻视皇甫湫,主要还是手中的业火流瓶,眼中的惊惧色也愈发浓郁。
“别让这些不入眼的家伙来试探我,谁说了算谁来跟我谈。”皇甫湫的声音透过岚力传到了虞书寅耳边,虞书寅看着山梯上威风凛凛的皇甫湫,眼神中露出一抹异样的笑意。
“鸣金收兵…”虽然底层士兵对于战鼓声感到疑惑,但军人的天职便是遵从于军令,数万虞军井然有序的从沧山脚下退回到了环沧江畔。
“有胆子来我大营,我跟你慢慢谈…”离去之时,虞书寅背着身,声音却十分清晰的传到了皇甫湫耳边。
两军暂退,不管是因为畏惧皇甫湫手中的业火流瓶,还是因为皇甫湫所说的话,对于逍遥剑阁来说,已经是上上签。
这场战争暴露了逍遥剑阁这方势力许多隐藏起来的弊端,占据大量疆域却无一掣肘,导致人人限于安乐,只有经历过生死危机,才能焕发出新的生机。
皇甫湫站在半山腰上,遥望着环沧江对岸那延绵数里的营帐,皇甫湫知道,若是不走上这么一遭,虞军必定卷土重来,倾覆之下,安有完卵。
“大哥,不能去,谁知道对方打的什么心思。”项天赐对皇甫湫说道。
“天赐,你这名字取的好,上天恩赐。”
“不为别的,为了书卿,我也要走上这么一趟。”这几日发生的事,项天赐都大概的跟皇甫湫讲了几句,只是关于虞书卿的事,项天赐也不知其中内情。
夜幕降临之时,无数双眼睛躲在暗处,望着那沿着盘山道而下的孤寂身影,心中虽感慨良多,却无一人出面送行。
对于皇甫湫,这些生活在逍遥剑阁的弟子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无所谓,或许还有幸灾乐祸的人。
不过不关这些人怎么想的,他们还能活着站在沧澜山上看月色,都是因为皇甫湫。
“继续走,不要回头,今夜我将不再是洛无尘,我将成为你的影子。”
“你护剑阁万万人,我定不负你一人。”
皇甫湫并未回头,只是摇头一笑视之,一名岚武皇要想掩饰行踪,怕是没人能够发现。
只是苦了项天赐与猴子二人,被控了岚力,绑在偏殿的柱子上,这漫长的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极其难熬的。
“我来了,又当如何…”
皇甫湫一踏入虞军,入眼的便是军容整齐,军纪严明的精锐军队,岚武者历来便是高高在上,可在虞书寅手下,这些人只是扮演好了一名士兵的角色,没有一丝的傲气。
“进来吧!”声音从大帐中传来,皇甫湫抱着坚定的步伐,在两队士兵的注视下,缓慢的走进了虞书寅大帐。
“坐吧!”
空荡的大帐中,除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虞书寅,便只有皇甫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