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笑垂首,外人看来只觉得她为救不了自己的姐姐而深感无力与难过,却没人知道,她微敛的眸中,泛着冷漠的光芒,那阴冷的寒气,只稍令人看一眼,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慕容映雪,这是你前世带给我的痛苦,曾经,我苦苦哀求,你无动于衷,这一世,换你偿偿这种痛苦的滋味了。
皇甫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德公公立即走了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数名御林军,将哭喊的慕容映雪给拉了下去。
等待她的,除了死,还是死。
“北太子,今天这件事,还请你给朕一个满意的交待,不是身为太子,就能在我洛朝皇宫为所欲为的,来人哪,将这间宫殿打扫出来,给北太子居住,好生伺候着,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一步。”
“是。”
“北太子,千万别挑战朕的容忍力,现在的你,没有任何资格说不。”
不给北堂赫奕说话的机会,皇甫临沉声说道,低缓的嗓音中,不难听出隐忍的怒气,如果他敢做出任何让皇甫临不爽的事情,怕是皇甫临会把这个事情宣扬的三国皆知,到时候北帝即使有心想保,也不难保证北朝的百姓是否服他。
自己国家的太子去玷污了别国的皇子姬妾,败坏了国家的声誉,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太子,做以后的一国之君,百姓的信任没有了,即使北堂赫奕再有能力,依旧坐不稳皇位。
皇甫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却不打算对这件事情就这么放任不管,雪姬会损了洛朝的颜面,说到底都是被北堂赫奕害的,北帝跟北堂赫奕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他决不罢休。
他就不信,在越朝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不会还要求跟北朝联姻。
北堂赫奕紧抿着薄唇,欲想发作,却明白皇甫临不是吓唬而已,他这么做,明显是想软禁自己,再跟父皇谈判,可恶,他有种跳入坑里的感觉,明显的被人摆了一道,如果跟自己躺在一起的人不是雪姬,他都要怀疑这一幕是不是皇甫临精心安排的。
那人不仅给雪姬下了春药,还给自己下了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肆,而他居然一点也察觉不到,现在他就像是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搁,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实在不爽极了。
“你们都给朕听好了,今日北太子一事若让朕在外听到半丝风声,定不轻饶。”
皇甫临看着满屋子的人,低吼道,这样做,他算是给足了北堂赫奕的面子,如果他不是北朝的太子,早就不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众人齐齐应道,但是不说,不代表大家心里不清楚,满殿站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现在不流传出去,不表示这件事情就永远不被人知道,这些只是时间问题。
浓云积聚,夜色越来越暗,风舞动着,树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里伸出了修长锐利的爪子。
空寂的街道,响起马蹄的踢踏声,一辆精美却不华丽的马车缓缓行走着。
出了这种事,皇甫临再也没有参加宫宴的心思,只命德公公宣告了一声,便早早的散场了。
留在宣明殿的人心知肚明,但更好奇那男子是谁,但是无论怎么问,就是问不出来,只好带着心中的好奇与疑惑,三三两两的离去。
马车内,坐着皇甫墨邪,慕容笑笑,绮罗与君羽诺,马车外,冷云跟南宫祺驾车。
“那个慕容映雪,当真是罪有应得。”君羽诺说道,并没有因为慕容映雪被赐死而有所同情。
她可不会同情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想当初,自己跟翼儿的命,差一点点就死在她的手里,如果她再同情慕容映雪,那么她就是混蛋。
皇甫墨邪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柔和的看着慕容笑笑,打趣道:“笑儿,你对北堂赫奕的报复,看来帮了皇上不小的忙。”
有了这么一个把柄在手,也不用担心短时间之内北朝会跟越朝联手进攻洛朝了,这件事,想必要让北帝头疼好一阵了吧。
慕容笑笑浅浅勾唇,清水瞳眸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彩:“我可没想那么多。”不过没料到皇上压了下来,没能让北堂赫奕的丑事闹的人尽皆知,有点小失望。
“绮罗,我很好奇,北太子是你亲哥哥,他名誉扫地,你不会担心吗?”君羽诺睁着好奇的美眸,看着脸色冷冰冰的绮罗。
绮罗抬头看了君羽诺一眼,眼中快速掠过自嘲:“他不是我哥哥,我的亲人只有小姐,没有别人。”
淡漠冷冽的话,让人听了不免心疼。
君羽诺感受得出绮罗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凉与孤独,心忽地有些酸涩,与绮罗一比,她实在是太幸福了。
绮罗身为公主,却体会不到拥有亲人的幸福,享受不到亲情,而她虽只是个普通百姓,即使失去了娘亲与大哥,但还有爹跟奶奶的疼爱,后来还有墨邪哥哥的宠爱。
是不是如果绮罗遇不到慕容笑笑,她将一直生活在孤独与黑暗中。
慕容笑笑转头,小手覆上了绮罗的白晰的手,温暖的感觉缓缓传入心底,绮罗难得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没有父皇的疼爱又如何,她如今有小姐,一点都不孤单。
“皇甫墨邪,明天早朝,皇上便会宣诏你的太子身份,不知道叶相他们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慕容笑笑不想绮罗继续伤神,忙转换话题。
“想必要气得吐血。”皇甫墨邪嘴角轻扬,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