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把南宫祺找出来,若是被官兵先找到,那南宫祺一定会被抓去坐牢的。
“南宫祺……”
在空旷的地方,连安宁才敢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在大街上,她怕自己这么一喊,会将有心人给引了过来,这样会给南宫祺徒增麻烦。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持续不断的呼喊他的名字,没人知道暗处是不是还埋伏着什么坏人。
虽然爹不说,她也猜得出来,这一切,一定都是叶相搞得鬼。
突然,一阵悉索声传来,连安宁倏地拧眉,纤细的手放在缠在腰间的鞭子上,随时准备反攻。
“嘶嘶嘶嘶……”
停隔了一下,声音再一次响起,连安宁四下扫视,最后看到地上有一条影子在摇晃着,而且声音似乎就从那个方向传来。
将鞭子自腰间取下,握在手里,连安宁小心翼翼的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在即将靠近之时,她大声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哪里,敢紧的给姑奶奶出来。”
地上的人影动了一动,却没有立即现身的打算,连安宁又往前走了一步,努力吞了吞口水,这夜晚乌漆抹黑的,有个人影躲在一旁怪碜人的:“再不出来,别怪姑奶奶发威了啊。”她说罢,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用力的甩了一下,似灵蛇舞动,带着虎虎生威之势。
一个头颅悄悄的探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见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人时,才敢走了出来:“嘘,是我。”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连安宁神情蓦然一怔,而后快步上前,惊喜的看着眼前略显颓废的少年:“南宫祺,真的是你,你去哪里了,害我找了好久。”
说着,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带着一丝哭腔。
南宫祺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凄凉:“连安宁,我家出事了。”
不过,看到连安宁紧张而又担忧的神情,南宫祺的心中说不出的温暖,在他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他,担忧着他。
连安宁,谢谢你!
南宫祺在心里真心的道谢道,不管平时连安宁是多么的嚣张跋扈,但是在他家出事之后,当所有亲戚都与他们划清界线之后,她依然把他当朋友看,没有遗弃,就份情谊,他感激不已。
连安宁的心狠的一抽,泛起丝丝疼痛,她握拳,用力的砸向了南宫祺的胸膛,吼道:“我都知道了,南宫祺,你这个笨蛋,家里出了事你为什么要悄悄的躲起来,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我这就么不可靠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连安宁心里又气又急,为他的不告而别,为他的有事不来找自己,害她的心一直吊在嗓子眼,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天知道,当南宫祺不见之后,她有多害怕。
南宫祺双唇蠕动了几下,灼灼的目光凝视着连安宁,胸口流过丝丝的暖流,自从南宫府被封之后,他内心的彷徨与不安也渐渐的消失。
“安宁,谢谢你,我不能连累了你,连累大将军,大将军与我爹一向交好,如果我去找你,事必会被叶相一党认为大将军也参与其中。”
连安宁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说道:“我爹才不会怕被连累,我更不怕被你连累,我们是朋友,如今你有难,我若坐视不理,那算什么朋友,我连安宁虽是一介女流,却不是什么缩头乌龟,走,你这就跟我回护国公府,你放心,我爹会想办法替南宫大人洗刷冤屈,还你们一个清白的。”
“不行,叶相敢这么做,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最想对付的就是连将军,我若去了,岂不是更给将军添麻烦,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如今爹已经身陷大牢,能跟叶相抗衡的就只有连将军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去找连将军,给叶相抓到任何把柄,否则爹想要洗刷冤屈就真的是无望了。
连安宁见南宫祺态度坚持,气得直跺脚,真想拿块石头把南宫祺给砸晕了,直接拖回府里去。
“那你现在住哪里?”
南宫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我不敢去住客栈,怕引人注意,所以……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破庙住下。”
而他又因为心事重重睡不着,所以趁夜晚没人的时候上街走走,却不料连安宁到处在找他。
连安宁咬唇,漆黑如玉的美眸之中,莹光流转,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曾经的天之骄子,眨眼间便沦落成逃犯,这让南宫祺一人如何承受。
突然,空气传来诡谲的气息,风声吹过,夹杂着“呜呜”声,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道幽森的声音自远传来,拖着长长的尾音。
“还-我-命-来!”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让连安宁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僵若雕石,当看到浓重的夜色下,那从远处慢慢飘来的一抹白色身影时,她当场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鬼啊……”
嘴里连声叫着,她整个人往南宫祺扑去,纵身一跳,跳在了他的身上,双腿死死的圈在南宫祺的腰间,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整个脑袋埋在他的颈间。
突然面对一个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南宫祺彻底懵了,任由连安宁像只无尾熊似的挂在自己的身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鬼啊,鬼啊,鬼啊啊啊啊……”
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声在南宫祺的耳边不断的响起,震得他的耳膜翁翁作响,也将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