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映雪心中闪过狐疑,她可不认为叶珊让自己进正殿是请她喝茶的,但是她也不信叶珊敢在宫里撒野,要知道,她的一言一行也都被人注视着,就算叶相权势滔天,但这里毕竟是皇宫,容不得叶珊无法无天。
正殿之中,叶珊在主位上坐下,宫女立即乖巧的将参茶奉上,刚要端到一旁的桌子上给慕容映雪时,却被叶珊给打断了。
“撤了,如今的雪姬,岂配喝这个。”就算慕容映雪是飞阳宫的主子又如何,如今的飞阳宫,是她叶珊说了算,即使她只是个侧妃,可她量三皇子了也不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娶个正妃回来,有她叶珊在的一天,她就不容许再有别的女人嫁进来。
若不是有皇上维护着,慕容映雪也早就被三皇子休了,不过也不坏,在宫里的日子一定很无聊,有个慕容映雪留下来让她出出气解解闷,也算是个不错的消谴。
慕容映雪低着头,绝美的脸上寒光冽冽,纵有不甘,也不敢造次,沉默不语。
宫女看了看叶珊阴沉的脸色,忙将参茶端了下去,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侧妃,人家可是有个很强硬的丞相爹爹。
“雪姬,跪下。”叶珊清眸一瞠,带着骇然的神色,怒道。
慕容映雪猛然抬头,错愕的问道:“不知贱妾犯了什么事?”下马威,这绝对是叶珊给她的下马威,可恨。
叶珊冷冷的勾了勾唇,对如影使了个眼色,如影会意,向慕容映雪走来,在她身旁站定,突然,她伸脚,对着慕容映雪的脚腕处狠狠的踢去,慕容映雪猝然不及防,双膝向地上跪去。
“如影,你……”
“雪姬对侧妃无礼,奴婢也是替侧妃教导雪姬而已。”如影仰头,目中无人的说道。
慕容映雪气恼不已,正想起身,双肩又被如影给死死的摁住:“放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贱婢,竟敢对我动手,反了天了。”
慕容映雪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如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如影虽然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但一想到如今的飞阳宫,是自家主子的地盘,气势也就跟着上来了一些,按着慕容映雪的手用劲了几分,疼得慕容映雪倒吸了几口冷气。
白秋想帮忙,却又不敢上前,扑通一声在叶珊面前跪下:“侧妃息怒,请饶过雪姬。”
叶珊悠然自得的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丝毫不去看跪在地上想站却不能站的慕容映雪,慢条丝理的开口:“雪姬以下犯上,罚跪两个时辰,如影,你看好了,如果中间有偷懒的,我唯你是问。”
“是,侧妃。”
慕容映雪瞬间瞠目,想也不想就大呼道:“叶珊,你什么意思?”冲动的语气,显然忘了自己下过决心,要忍耐的。
叶珊懒懒的挑了挑眉:“如影,把雪姬刚刚在门口说的话去禀报三皇子,对了,应该禀报皇上才是,让他看看,身为三皇子的姬妾,是如何的无德,出言侮辱侧妃,这可不是一个皇家人该有的品行啊,相信刚刚也有很多宫女听见了,还有,我的名字也是你雪姬能喊的,太无礼了。”
如影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挑衅的看着慕容映雪:“奴婢明白。”她转身作势要离开,被慕容映雪给拉住了。
慕容映雪咬了咬牙,极不甘心的开口道:“侧妃息怒,贱妾愿意受罚。”
该死的叶珊,明明是她先出言不逊的,这会居然要颠倒黑白,飞阳宫的宫女碍于她的权势,自然是看她的眼色,她说对,谁敢说错。
罚跪两个时辰,好,她忍。
天气虽渐渐转暖,但是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却充满了寒气,只跪了半个时辰,慕容映雪便觉得自己的膝盖有寒气侵入,正要松懈身子揉揉膝盖,却遭来如影的疾言厉色,想到叶珊的威胁,她也不敢乱来。
白秋见自家主子被罚跪,她也不能擅自起身,也就跟着跪着,她是丫环,平日里跪惯了,这两个时辰对她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最后也顶多是腿麻,但慕容映雪却不同,从来没有跪过这么长的时间,到最后起身时,她的双腿酸软无力,连走路都直打颤。
月躲进了厚重的云层时在,夜色一片漆黑。
夜风吹拂着,树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里伸出了修长锐利的爪子。
冰凉的风吹在身上,从骨子里冷的颤抖。
连安宁着急的奔跑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心底的担忧渐渐将她笼罩。
“南宫祺……南宫祺……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她已经找了他四个时辰,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她都去找过,却依旧没有发现南宫祺的身影。
傍晚时分,爹爹回家,脸上挂满了皮倦与自责的神色,后来,她才从爹口中知道,叶相参了南宫萧一本,说他贪脏枉法,结党营私,偏偏还拿出证据,皇上纵使不信,也被那铁证给睹得哑口无言,也因此,就在下午,皇上下令革了南宫萧的职,将他打入大牢,抄了他的家,所有家眷皆被关入了大牢,等候处置。
当她问爹爹南宫祺怎么样时,爹却说南宫祺不知所踪,她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南宫祺没有被抓,忧的是南宫祺这样一来成了朝庭捉拿的钦犯,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她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不会出京城,何况南宫大人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宫祺作为漏网之鱼,一定会让人有所警戒,他也出了不城。
所以她断定,他一定还在京城内,只是不知道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