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的话音刚落,皇甫墨邪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带着一股强烈的穿透力,充满了霸道的威严。
“她的话不可信,那么宫中御医说的话,总能信了吧。”
他的步子迈的极慢,整个人散发着优雅的贵气,众人皆被他身上卓然不凡的傲气所摄服。而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年迈的老人。
沈大人连晕的心都有了,怎么连无双王爷都来了!
刚想起身迎接,只见他微微抬手,无形间就如泰山压顶,光站这么远,沈大人就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甫墨邪侧目,对着惊愣中的慕容笑笑浅浅一笑,如冬日的暖阳,温暖不已。接着,他对身旁的太医说道:“崔太医,麻烦你跟大家解说一下。”
“是,王爷。”崔太医行了个礼,而后说道:“我在来之前去了慕容府替老老夫人把过脉,老夫人所中之毒为天仙子,这毒需要每天下一点,而且老夫人中毒已有一个半月。”
“敢问七姨娘,祖母一个月前病倒,我娘才开始伺候祖母,那前半个月的毒她又是怎么下的?”慕容笑笑顺着崔太医的话反问道,眼中泛着森冷的寒光。
崔太医是宫中颇有威望的太医,更何况能在宫里当太医,那医术不用问也是高超的,他的一句话,抵过别人说十句。
而现在,又有乔妈妈的供词,这无疑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再也没有人相信许氏的说辞,谁是谁非,现在已经很明朗化了,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看得出来,听得明白,连翘是清白的!
许氏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身子颓然跌坐在地!
她要找何二,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老太太已经中了这么久的毒,她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老太太只中一次毒,而她也相信没有人会想到老太太已经中毒一个半月,却没料到无双王爷竟然突发其想请了宫中的太医。
慕容笑笑没有料到皇甫墨邪会出现在公堂之上,但不能否认,他领着宫中的老太医出现,无疑帮了她大忙,更是让许氏无路可退。
许氏惨白着脸跌坐在地,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突然,她抬头,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慕容威,几步爬到了他的身旁,拉着慕容威的衣袖喊道:“老爷,老爷救救我,救救我——”慕容威一直很宠她,她相信他是对自己有情的,而她现在能依靠的人,也就只能是慕容威了。
慕容威冰冷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寒意,他瞪着许氏,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成灰烬,抬手,他狠狠的将许氏的手甩开,怒道:“贱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心狠手辣,不仅生起害我娘的心,竟然还指使乔妈妈连续下一个半月的毒,救你?像这样心如蛇蝎的毒妇,死不足惜。”
说罢,他似是不解恨,抬起脚对许氏狠狠的踢上一脚,那一脚蹿在许氏的肚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但都不及慕容威那一番狠绝的话来的剜心。
心中划过一丝狠吝,她重新拾起柔弱的表相,继续对着慕容威求饶:“老爷,妾身知错了,救你救救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你给我滚开。”慕容威对许氏恨到了骨子里,不仅对他娘下毒手,还嫁祸给连翘,如今好了,连翘真是冤枉的,而他当初将连翘关在祠堂一事在别人看来就是不分清红皂白的行为,连城会不会放过他都是个问题,他自身都难保,哪有闲功夫救这个贱妇。
更何况,他恨不得将许氏这个贱妇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又怎么可能会救她。
沈大人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真相大白之后,他对这个许氏也充满了不悦跟深恶痛绝,一个妇道人家,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毒害老夫人不说,更是将这种罪名加在大将军的妹妹身上,胆子可当真是不小。
握着惊堂木的手抬起,刚要拍下,他忽地一顿,转首望着连城,寻问道:“大将军,你看该如何处置许氏?”
如果是普通百姓的案子,他可以当下宣判,可是现在是牵扯到护国公府,许氏对连二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清白已还,大将军定是痛恨许氏的,说不定大将军想私下处决许氏。
连城目光淡然的看了沈大人一眼,沉声道:“律法怎样,沈大人就怎么宣判!”
如果要泄愤,他真是恨不得在许氏的身上刺一百个洞,连翘被诬陷以来,虽然她自问没有做过,问心无愧,但顶着这么一个冤枉的罪名,任谁也会寝食难安,就算将连翘接回护国公府,他也没有见过连翘真正的开心过,这个结,一直卡在她的心里。
可是现在,她的清白在京城众多百姓中得以证实,她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真心的笑容,虽然很淡,但他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沈大人得到了连城的这翻话,了然的点点头,举起的手重重的拍下,惊堂木击打桌子的声音在公堂的上方久久徘徊,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许氏被这样的声音吓了一跳,表情越发的惶恐不安,她的身子在发抖,为即将得到的下场而心惊胆颤。
“本官宣判,罪妇许氏与乔氏丧尽天良,毒害慕容老夫人,罪无可恕,每人仗责八十,三日后处死,连氏连翘蒙冤数日,今证实其清白!”
乔妈妈撑地的手不停的颤抖,脸色一片死灰,许氏骇然瞠目,死,她不要死啊。
“老爷,妾身真的知错了,求你开开恩,扰妾身一命吧,妾身愿当牛作马报答你。”
慕容威蹲下身子,犀利的眸中满是狂暴,扬手,对着许氏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咬牙切齿的道:“就算今天不宣判将你处死,我也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