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有人称腰,胆子又大了几分,看着慕容笑笑的目光也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而且,她还有乔妈妈这张护身符,慕容笑笑是无论如何也击不倒她的。
很快,乔妈妈在衙差的带领下走进公堂,她一直低着头,在堂下跪下,不等沈大人问就自报家门:“奴婢乔氏,见过沈大人。”
“乔妈妈,许氏说你能证明她是无辜的,你有何可说。”沈大人也不拖沓,开口就问道。
乔妈妈抬眸,一瞬不瞬的望着身旁的许氏,表情平静的宛如一汪死水,许氏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划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平复过来,乔妈妈的孙子还在她的手中,不怕她玩什么花样。
看了一会,乔妈妈收回目光,对沈大人磕了个头,平淡的声音似是没有生命的木偶,木讷的说道:“沈大人,奴婢能证明……”
听罢,许氏倏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连翘的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深知乔妈妈是老夫人身边最信任之人,笑儿曾说过下毒之人是许氏,可如今,乔妈妈却替许氏证明清白,那她岂不是又陷入了泥藻之中。
议论声顿起,最可疑的人再次成了连翘。
“证明主母连氏并没有下毒谋害老夫人。”
乔妈妈的一句话,让周围顿时静了下来,许氏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敛去,凝固在脸上,显得很是不伦不类,连翘本暗淡的小脸在听到乔妈妈接下来的一句话时,顿时愣住了,眼中闪过错愕。
不仅仅是她,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愕,只有慕容笑笑面色平淡无奇。
这样戏剧性的转变,让大家都怔愣的缓不过神来,直到听到许氏厉声的斥责,众人才回过神来。
“乔妈妈,你胡说什么?”她瞠着目,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七姨娘,乔妈妈可是你请上来作证的,如今已经证实我娘是清白,你怎么说她胡说,难不成乔妈妈说你是清白就是真的,证明别人都是胡说,七姨娘这话问的实在有些莫名奇妙,你在紧张什么?”
慕容笑笑含糊不清的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之中,在众人之间掀起淡淡的涟漪。
证人是她找的,许氏现在说乔妈妈是胡说,不是自打嘴巴吗?
许氏气得咬牙切齿,乔妈妈那番话,趁底打乱了她冷静的思绪,怎么回事,乔妈妈怎么可能不安着她的话来说,却跑去证明连翘的清白。
她忽地抬眸,阴冷的目光瞪着慕容笑笑,一定是慕容笑笑,她究竟跟乔妈妈说了什么,让她竟然连孙子都不顾了?
“乔妈妈,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许氏满脸阴沉的盯着乔妈妈,一句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一般,慕容笑笑听得出来,许氏这是提醒乔妈妈别忘了聪儿的性命还在她的手上。
这样的威胁,乔妈妈亦听出来了,可是她今天早上已经见到聪儿了,三小姐已经将他救了出来,许氏的威胁,此时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乔妈妈冷漠的昵了许氏一眼,淡然的说道:“七姨娘,我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老夫人的毒的确不是主母所下,我不能寐着良心说话。”
慕容威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他极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连城,最后怒瞪着乔妈妈,吼道:“乔妈妈,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
该死的,她居然到这个时候才说连翘是清白,早在她被人怀疑的时候她在做什么,连城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恨透了,明明可以避免跟连城的绝裂的,都是这个该死的老贱婢,他慕容家的名声也要被她给毁了,这下,京城的百姓可都在看他们的笑话。
亏娘对乔妈妈这么信任,而她居然知情不报,成心害他跟连家绝裂。
乔妈妈愧疚的看了慕容威一眼,低声说道:“对不起,老爷,奴婢该死,老夫人的毒是奴婢下的,所以奴婢不敢说。”
哗——
她的话,让周围顿时掀起了一阵狂浪。
“天哪,原来她才是真凶。”
“真想不到,老夫人居然被自己最任何的人害死了。”
“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主子都要毒害,还污蔑连将军的妹妹。”
“这种人就该处死。”
慕容威身子摇晃了几下,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乔妈妈,眼中惊诧连连。
“为什么,我娘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给他下毒。”
许氏紧绷的心抱着一丝侥幸,她以为乔妈妈一定是因为碍于连家的势力所以不想得罪连家,所以才会替连翘证明清白,而她又说是自己下的毒,定是考虑到孙子的安危,想必她定是打算一个人将这罪给扛了,只要自己平安,她可以重新再来。
“奴婢不想的,是七姨娘抓了奴婢的孙子,拿性命要挟,逼迫奴婢给老夫人下毒。”
震撼一波接着一波,袭击着众人的心脏,这样的场面,简直比他们看戏还要精彩。
乔妈妈的话,让许氏顿时如遭雷电,整个人僵若雕石,眼中闪过惊慌的神色,却仍是要强装镇定:“乔妈妈,连翘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联合她来陷害我。”
慕容威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思考乔妈妈何时多出来个孙子,脑子里只有一个信息,幕后指使人是许氏,他一直疼爱不已的许氏?
冰冷刺骨的目光直直的射向许氏,许氏被慕容威这么一瞪,手脚都有种冰冷到发麻的感觉,她忙辩解道:“老爷,没有这回事,乔妈妈一定是被连翘收买了,凭她一句话,怎么就能证明不是连翘下的毒,而是妾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