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拿什么要挟你?”秀眉轻敛,一抹冷光自慕容笑笑的眼中溢出,她薄唇轻抿,冷冷的问道。
乔妈妈死死咬着唇,头摇得似拨浪鼓:“我不能说,说了七姨娘不会放过他的。”
他?
慕容笑笑疑惑的望着一脸害怕担忧的乔妈妈,果然,许氏抓住了乔妈妈视为生命的人。
想了想,她淡漠对乔妈妈说道:“乔妈妈,你不说,不代表我就不会知道,既然我能查到是许氏指使你下毒毒害祖母,我就能查出许氏拿什么要挟的你,可是到时候,我就不能保证你一心想要保护的人会不会因为许氏的暴露而有危险,要知道,我娘的清白,我誓必会还的,到时候你,许氏,何大夫,还有你口中的‘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你想想清楚,是跟我合作,能保护他平安无事,还是你继续咬紧牙关,害人害已。”
乔妈妈怯弱的看了眼慕容笑笑,往日那个神情漠然,总是一脸严肃的乔妈妈此刻一脸的无助,她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慕容笑笑,似是在考虑她话里的可行性。
慕容笑笑的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她冷眼望着乔妈妈,眼中的凌厉让她有种刺骨的寒意。
她不敢轻视慕容笑笑的能力,也不敢小看她的手段,她眉宇间的自信,是耀眼的光芒,带着强大的威压,让乔妈妈无法小觑。
心底的犹豫在一点一点退去,思索了良久,乔妈妈身子无力的一软,在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目光充满了暗淡之色。
“七姨娘一个半月前找到奴婢,让奴婢替她给老太太下毒,奴婢当时就觉得很荒谬,直接拒绝了七姨娘,可是当奴婢转身离开的时候,七姨娘却突然开口要带奴婢去见一个人,奴婢见她神神秘秘的模样,就跟着她去了,之后跟她来到荷院一间空置的废屋子里,哪知进去一看,奴婢就发现聪儿被人绑住了手脚,嘴巴里还塞着布条,奴婢一时情急,想要上前替他解开绳子,却不料被七姨娘拉住了。”
“七姨娘跟奴婢说,聪儿半夜偷爬进她的屋子里,企图玷污她,幸好被她发现的早将淫贼给抓了,如果奴婢不帮她办事,她就把这件事告诉老爷,把聪儿送官法办,你也知道老爷有多宠爱七姨娘,只要七姨娘这么跟老爷说,聪儿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奴婢不能让聪儿有事啊。”
“聪儿是谁?”
“聪儿是我唯一的孙子。”乔妈妈暗然伤神,如今聪儿还被许氏关着,许氏连老夫人都敢毒害,说不定发起狠来连聪儿也不放过,为了保住孙子,她只能对不住老夫人了。
慕容笑笑不解的扬了扬眉,问道:“可是你在府里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听说你有一个孙子。”
“老夫人曾给奴婢指了一门亲事,给了奴婢一笔钱让奴婢嫁人,后来奴婢随夫家搬到了外地,没过一年,奴婢夫君身染重病,替他看病用光了所有的积蓄,最后欠下巨债,人还是死了,债主追上门来,奴婢的儿子才刚刚出生,奴婢怕他受什么伤害,就将他交给夫君的姐姐扶养,而他们的条件就是永远不得认回儿子,奴婢想着那么多债,儿子跟着奴婢也是吃苦受累,有个安定的家对他来说是个最好的选择,所以就答应了,之后奴婢为了还债,重新找到老夫人,老夫人怜悯,答应将奴婢留在身边,奴婢为报答老夫人,也决定一生都伺候在老夫人的身边,每月都会寄些银子给夫君的姐姐他们,偶尔从他们那里知道儿子的消息,哪知几个月前,聪儿带着奴婢当初给儿子的信物来找奴婢,说是南边发洪水,冲走了家里的一切,只留下他一个人还活着,他奶奶临死前让他来找奴婢,虽然聪儿不知道奴婢是他的亲祖母,但是能每日见到自己的孙子,奴婢就很心满意足了,于是就将聪儿安排进了慕容府当名下人,也好就近照顾,却不料被七姨娘发现,利用了去。”
乔妈妈说着,满脸的愤恨跟无可耐何,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老夫人有事。
“如今你孙子还在许氏手里?”
“没错,七姨娘说了,只要我将下毒一事陷害到主母身上,落实主母谋杀老夫人的罪名后,她就会放了奴婢的孙子,只是没想到老爷只把主母关在祠堂,七姨娘本想借老爷让她找证据的机会给主母制造几个表现她毒害老夫人的证据,只是她还在计划着,没想到三小姐就回京了,之后主母与老爷和离,也打乱了七姨娘的计划。”
她真后悔让聪儿进慕容府,早知道他会被七姨娘所利用,自己就该给他一笔钱,让他走的远远的,能每天看见孙子固然好,但要因此让聪儿身陷囹圄实在不是她愿意看到的,聪儿那么才实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去玷污七姨娘呢。
慕容笑笑听罢,讥讽的勾起了唇角,目光沉静而又充满了冷冽的瞪着乔妈妈:“乔妈妈,你以为许氏在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会让你这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她能狠心毒死祖母,再多杀一个人对她而言也没区别,你觉得你跟你孙子能在许氏的眼皮子底下平安逃过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她都懂的道理,没理由许氏想不到,即使她不怕乔妈妈把她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也怕自己被人给怀疑上,一但怀疑了,事情就会有败露的一天,所以,许氏绝不会有那个好心将乔妈妈留在这个世上。
“那该怎么办?奴婢死不要紧,可是聪儿不可以有事啊,三小姐,你帮帮我,帮帮聪儿啊。”乔妈妈泪眼婆娑的望着慕容笑笑,她就像沉溺的人看到了水面上漂浮着的一块木头,绝望中升起一丝希望,而此时,对她来说,慕容笑笑就是那根她濒死时努力抓住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