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明白最好。”老太太看了莫氏一眼,虚弱的说道。
“笑儿给祖母请安,祖母喝药了么?”慕从笑笑施施然的走进屋内,对莫氏的存在置若惘闻,她看着老太太,拂身行了个礼。
乔妈妈放完金佛折了回来,听到慕从笑笑的话,忙替老太太接口道:“回三小姐,还没呢,老夫人嫌药太烫,等放凉了再喝,已经放了一会儿了,想来应该凉了。”
“那我来喂祖母喝药吧。”慕容笑笑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药碗,摸了摸碗身,看着老太太笑道:“祖母,药是温的,现在喝正好,若再凉了,喝起来就更苦了。”
“恩。”老太太点了点头,慕容笑笑走到床边,莫氏倏地站起身子,自慕容笑笑的手中接过药碗,说道。
“自从老夫人生病之后,一直都由主母伺候着,我也没有机会,如今就让我来吧。”
老太太闻言,本无表情的脸蓦地一沉:“什么主母,她连翘都提出与威儿和离了,我慕容家可没有这样的主母,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是,老夫人。”莫氏恭敬的垂头应道,那低敛的眸中,似流星般快速闪过笑意。
慕容笑笑脸色僵了一僵,眉宇间露出淡淡的冷意,紧握的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继而神色淡然的问道:“祖母,听说给你把脉的何大夫每隔三天的辰时就会来给你把脉诊断,怎么今天过了时辰还没有见到他来?”
“是啊,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太太听罢,恍然反应过来
然,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小丫环跑进来通报道:“老回夫,何大夫来了。”
“快请进。”老太太忙道。
不多时,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进来,倒三角的脸,留着一寸长的胡子,一双眼睛细而小。
“小人因出门时家中有事,所以来迟,望老夫人恕罪。”他走到老太太的床前,作揖请罪道。
“无妨,何大夫不必自责。”老太太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看得出来,老太太对何大夫很客气,想来是很相信这位何大夫的医术。
何大夫对老太太道了声谢后,就恭着身子坐在了才太太的床前,替老太太把脉。
“何大夫,我每日都按时吃你服的药方,不知我身体里的毒清的怎么样了?”在何大夫把脉的时候,老太太紧张的问道。
“老夫人放心,只要继续按我给的药方服用,不出一个月,你就能康复了。”何大夫自信满满的说道。
慕容笑笑听着他的话,顿时怔愣,脑子里立即跳出两个字:庸医!
怎么回事?身为大夫的他既然知道老太太中毒,怎么可能会说出不出一月就能康复的话?就算大夫不知道老太太中的毒中为天仙子,但也能诊断的出老太太体内的毒已无药可解,那他那番话又是从何而来。
而且,那天仙子的毒必须每日下一点点才有效,所以就算娘离开,既然许氏抱着要老太太必死的决心来下毒,到目前为止,她还在继续命人给老太太下毒,这个何大夫又何以看不出老太太体内依然有毒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大夫有问题!
“可是为何我见祖母的气色总是这么差,身体虚弱的连坐都无法坐呢?”慕容笑笑眯了眯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何大夫,脸上带着一抹担忧的神色。
像是早就知道别人会这么问似的,何大夫伸手抚了抚胡子,老神在在的回道:“小姐莫要担忧,老夫人毕竟是中了毒,身子虚弱也是正常的,何况清除体内的毒素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老夫人服用我的药才不过几天的时间,要慢慢来才可以。”
何大夫只当慕从笑笑是过份担忧老太太的身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他的话,让慕容笑笑更加证实了这个大夫有问题的疑虑。
不管他是否懂医,可以看出来,这个人都是被许氏收买了的,或许从他身上,能知道更多有利的线索也说不定。
听了何大夫的话,老太太紧绷的神情明显的松了一下:“如此,我就放心了。”
莫氏见何大夫起身收拾东西欲要走,忙喊道:“何大夫,能否留步。”
“不知这位夫人有何吩咐?”何大夫抱拳对莫氏作了个揖,问道。
老太太不解的望向莫氏,实在不明白她将何大夫人留下来有何用意?
莫氏看了看老太太,说道:“老夫人,是这样的,昨天夜里,茗雪那丫头突然闯进我的屋子,模样就像个鬼似的碜人,我当时被她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原来茗雪得了夜游症,睡着之后就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妾身怕她哪天夜游症发作,会闯入老夫人的房间,吓着您,所以想请何大夫替茗雪诊治一下。”
“有这等事?”老太太雪白的眉毛一挑,有些诧异的问道,想了想,她忙吩咐乔妈妈道:“乔妈妈,去请二小姐来,给何大夫瞧瞧。”
慕容笑笑没有一丝的好奇,像是莫氏的举动会在她的意料之外似的,莫氏不是怕吓到老太太,而是怕慕容茗雪哪天晚上再跑去吓她,对患有夜游症的慕容茗雪,莫氏可是防不甚防。
慕容茗雪跟在乔妈妈的身后来到芙蓉堂,刚走进院子,慕容茗雪就状作不经意的蹲下身子,再起身时,地上赫然多了一个黄色的小纸钯,她忽地喊住了前面走着的乔妈妈。
“乔妈妈,你掉了东西!”
乔妈妈顺着慕容茗雪的手望去,脸瞬间大变,她神色慌张的走上前,将黄色的纸包捡起来收好:“多谢二小姐提醒,奴婢真是粗心大意了,掉了东西也不知道。”她神情古怪的看了眼慕容茗雪,心不在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