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冰凉的心,此时像是被人挖了出来,直接放到了冰窖里面,僵硬的再也找不到跳动的迹像,她委屈求全的生活在慕容府里,尽力讨老太太跟他的欢心,换来的,不过是无情的对待。
不信任?呵,从今往后,她连翘,再也不需要你们的信任。
波光瀲滟的眸中,丝丝冷芒乍现,她看着莫氏,说道:“主母,你觉得呢?”
莫氏在男子指证她的那一刻,整个身子僵若雕石,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差一点停滞,直到慕容威的袒护声音响起,她才免强找回一点理智,面对连翘的质问,她强装着镇定的回道:“老爷说的没错,这个人是想拉我做替罪羊。”
她掷地有声的说道,底气十足,让人一下子就怀疑了男子说的话。
男子死咬着唇,闭了闭眼,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主母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诬陷四夫人的清白,那银子现在还有我的住处,答应事后再给我二千两,还能保我不死,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求大人能饶我一命,只求你现在赐我一死。”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他主动求死,这事的真实性就更高了。
老太太一脸阴鸷的瞪着莫氏,连慕容威都拿狐疑的目光看着她。
“你胡说,你胡说,你自己要死,别拉我作垫背。”
莫氏气急,指着男子跳起来吼道。
连翘冷哼了一声,抬眼昵着莫氏,清柔的嗓音缓缓说道:“胡说?主母敢拿慕容映雪发誓说你没有吗,如果是你指使他来诬陷我的清白,那就让慕容映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一字一句当中都带着恨意,目光冰冷至极。
“你……”莫氏倒退了一步,身子摇晃了一下,脸上失了血色,惊恐的看着连翘,好像连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老太太皱眉,软言说道:“连翘,这样做,对雪儿是不是太恶毒了?”
连翘不为所动,转头看着老太太,冷静的面容下,是滔天的怒火:“如果她没有做过,何来恶毒之说。”
老太太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
连翘重新看向莫氏,冷笑道:“怎么?不敢发誓吗?”
莫氏脸色惨白,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发誓,她怎么敢拿雪儿发誓。
事情的真相公然于诸,莫氏这样,等于是默认了她的行为。
“身为主母,你心胸狭隘,心肠歹毒,再不配当慕容府的主母,这个位置,也是时候该换换人了。”连翘淡淡的说道,唇角轻弯,露出一抹若有似乎的笑容。
她的目光轻轻一撇,落在了老太太与慕容威的身上,笑道:“翼儿身为慕容家的长孙,老爷与老夫人也不想他的身份一直是个庶子吧,何况以我连家的权势地位,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没有资格成为慕容府的主母。”
她的声音极轻,带着一股清凉的风吹进众人的心里,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压抑。
这个名份,早在十年前就该是她的,只是那时候的她爱着慕容威,自以为能嫁他是幸福,名份了什么不重要,可是你把人家当宝,人家把你当草,可笑!
连翘的话让老太太等人脸色微变。
沉思过后,老太太觉得连翘的话并不是不可行,连家本就因为连翘为妾而对慕容家甚是疏远,若是连翘成了正室,慕容家的当家主母,连家说不定也不会那般冷落慕容家,这对慕容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何况,连翘说的也是,翼儿是他们家的长子金孙,怎么可以一直顶着一个庶子的头衔。
以前,莫氏一直循规蹈矩,处事正直,深受慕容府上下的敬重,而她本身也是出生名门,他们自然是没有想过要把莫氏贬为妾,毕竟无缘无故这么做,传出去也会遭人的议论。
可如今,是莫氏自个耍手段,用心机,陷害连翘,也就怪不得他们了。
“莫氏,你真是……”老太太铁青的脸看着莫氏,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才好,一挥手,她吩咐道:“来人,将莫氏关回兰院,贬为妾,往后不准再踏出一步,乔妈妈,宣布下去,从今往后,慕容府的当家主母是连翘。”
“娘,不要啊,妾身知错了,求娘网开一面。”莫氏大惊失色,尖叫的着求饶,她不要失去主母的位置,不要被贬为妾室。
老太太不为所动,莫氏转而扑向慕容威:“老爷,看在十多年的情份上,看在我为你生了雪儿的份上,求求你不要贬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向你保证。”
莫氏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无论她怎么哀求,都于事无补,慕容威一扯衣袍,不愿多看莫氏一眼。
“还愣着做什么,将莫氏拖下去关起来。”
“老爷……”莫氏失声大哭,企图挽回慕容威的一点旧情,却不知慕容威即多情,却也无情,冷漠的挥了挥手,任人将莫氏拉了下去。
男子还倦缩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体内的啃噬感没有一丝减弱,反而更甚,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给他一个痛快。
哀求又寻问的目光望向慕容笑笑,我都已经招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
慕容笑笑柔柔一笑,转首道:“爹,祖母,既然他一心求死,不如就成全了他。”
“来人,将这个刁民拉下去处置了。”慕容威深沉的黑眸睨了男子一眼,冷冷的吩咐着,他本就没有让这个男人活下来的打算。
“连翘,让你受惊了。”慕容威深深的看了连翘一眼,上前握上她的纤手,温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