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接到银仁那死丫头的电话澄二正忙着帮老妈分喜蛋,红艳艳的蛋壳染了她一手的颜色。她皱眉有些费劲得把手机搁在脖颈下,可耳朵刚贴上听筒就听得银仁漫不经心的调子,心头积攒了好多天的怒气便一发不可收拾得火山爆发,白皙的肤色不一会儿就生起了薄红。银仁被电话里头澄二的牙尖嘴利吓得吞了吞口水,可也不敢回嘴。毕竟澄二生气合情合理,算起来这是她们俩分别以来的第一通电话。错在银仁,她居然到了杭州换了新手机卡对谁都没说。这让前段时间无比悲摧的澄二想找个人诉苦都毫无门路。
澄二一激动,气得把手里的喜蛋捏得粉碎。看着如今唇红齿白面色极好的她,竟让人深感欣慰。无法再去回想几天前她是如何一张生不如死恨不得死一死毫无生机的脸。可见世事的确无常。
“找到你的小白脸了?”澄二冷嘲热讽得开了腔。
“呸,别跟姐提小白脸。”
“他娘的,你要是没见色又怎么忘的义?”
“澄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姐是这种、这种会见色忘义的人吗?”话音刚落,手机那头却一阵沉默。银仁发现自己强烈的反驳居然被无视,她皱了皱眉,无奈道,“偶尔一两次会抛下你去看帅哥。有过一两次为了看eason的演唱会放过你鸽子。诶呀,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不该换了手机卡不告诉你,更不该连通电话都不打。咳,我怎么觉得我跟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臭水和你爸妈危险出事我都听说了。我很后悔的,在你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我居然无法两肋插刀。”
“现在知道关心我,不嫌晚?”
“得。你可别越说越来劲。我也不容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跳槽的那家公司居然就是个空壳,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就等着人跳坑。就我整个傻子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跟他们签了三年的合同。现在想想那就是坨屎,掉在我头上我想擦都擦不掉。我换了电话卡都不敢告诉别人。橙子啊,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应付那些个上门要钱的债主我都想过卖身。”
“卖不了几个钱。”
“你可以生气,但不能低估了我的价。咳,有人出了高价想包养我!”
“是白痴吧。哪个脑子被驴踢的敢包养你?!”
那头的银仁忽然没了声,而后自言自语得低声呢喃,“如果我不是认识他,还真以为他是被驴踢坏了脑子。”可惜对方的确是个先天性的白痴。
不是开玩笑吗?澄二觉得银仁的口气说不出的古怪。
紧随三个活宝平安回归另一件惊天喜事也不期而至。誓死不嫁的黄梦西不过出了趟远门竟成功补脑,传奇得迎来她那个迟到了十几年的春天。只是报出那新郎官的名却让澄二忍不住得皱起了眉。
“我姐要结婚了,喜酒订在后天,你有空来吗?”
“不收我礼金,我就来。”
“你要不给礼金,索性别来了。”
“妈呀,我就打算来吃白食的!他俩可是托了我的福才那么快结婚的,如果不是我有预谋的刺激,他们还在原地打转呢。你们不能恩忘恩负义!”
“得得得,我把你安排在专吃白食那桌。”
“区别大吗?”
“出的礼金和食物成正比。你说大吗?”
“那伴娘要我来吗?我出劳力,可有挽回余地?”
“你做了伴娘,那我做什么?”
“那伴郎找好了吗?”
“伴郎好歹要找个男的,你就别想谋什么差事了。伴郎就是岳不群一狐朋狗友。”
“他好歹是你姐夫,别那么有偏见!这次姐把机会让给你。到时候我负责接捧花吧。你和伴郎好好联络感情,争取下次我去你那里吃白食。”
“免谈,轮到我的时候,我会取消吃白食的那桌。”
“橙子呐,你好狠的心。”
“嘿嘿,多谢夸奖。”
儿子都上初中了,他们才刚要办喜事。对于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实属家丑,正常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可岳不群偏不,此人变态得恨不得昭告天下把这事见了报才甘心。黄梦西从外地回来后一天二十四小时中没有一刻不笑得像朵花痴,对正事一概不发表言论。爸妈那虽然不希望婚礼豪办,却也下达了重要指示要尽可能的热闹。放了寒假,爱得瑟的向西自从认了亲后就到处把这事宣扬,连街口捡破烂的刘大叔都知道钱向西认了他亲爹。大概只有澄二心里多少有点别扭,这个把姐姐还有闺蜜伤得片甲不留的男人居然还是有脸做了她的姐夫。
宴会大厅极尽奢华,让心存偏见的澄二都忍不住惊叹。在休息室内,澄二穿一袭香槟色的礼服,身侧的姐姐身着白色婚纱,落地的后摆轻盈得摇曳在身后。新郎接了个电话后来回踱步,他一手按住额头,哀怨得望住老婆,“伴郎来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梦西疑惑得睁大眼。
“他昨天喝醉了——不小心破了童子身。他吓得不敢来见我。”
“不是吧,伴郎一定要处男?”
“也不是。是为夫欺骗了他,我跟他说让非处男当伴郎会让新人马上离婚。他果真信我,想不到那小子为我守身如玉好多年,可惜昨晚上竟还是破了功。”
“这年头哪里还有处男?你朋友好可爱~”新娘子忽然不顾形象得大笑。
“咳,老婆,遇到你之前我也是一枚罕见的处男!!反正就是撑场面,咱们就随便拉个人。啊,小姨子,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岳不群挠挠头,温和得盯着澄二问。
澄二愣了愣,眼神在门外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逡巡,扫到一处极眼熟的人影,嘴角不自觉得上扬,她正要开口,却意外得被人用胳膊死死缠住,“你们要找伴郎?”他居然上门推销起自己来,还故作亲昵得凑上前得搭住澄二的肩,满脸的明知故问。
澄二一挣,想从他臂弯里解脱出来,还是未果,她愤恨得抬起鞋跟重重踩了他的鞋尖,“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鞋跟把白瓷疼得轻呼出声,可胳膊还是不肯放,他退而求其次,居然狗腿得迎上去跟梦西夫妇套近乎,“姐姐,姐夫,我是如假包换的处男,质量绝对保证。正好和这里的处女配对,绝对让你们俩幸福美满一辈子。”
无耻!谁是他姐姐姐夫?另外他说什么?处女?!这年头还有谁肯在众人面前因标榜自己是枚处女而沾沾自喜。那两字把澄二囧得面红耳赤。
“配对?原来——你们两个。。。。。。”黄梦西转了转眼珠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捂着嘴笑着开口,“姐姐懂了。”
“啊?你懂什么了?”澄二呆呆得看着姐姐,却看不懂她胡思乱想脑子里到底明白了什么。
“老婆,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岳不群拉住黄梦西的手,又睇给白瓷一个鼓励的眼神,“咱们走吧,把地方留给伴郎伴娘。不能只顾咱们高兴。”
“嗯,不能自私,妹妹的幸福也很重要。”
澄二目送这对恩爱得溺死人还爱瞎掺合的夫妻,然后转头狠狠剜了眼那个不要脸的处男。
“你是伴娘,别离我这个伴郎那么远!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吗?”
“我是玉女,你不是金童!”
白瓷悻悻得和澄二保持距离,“诶。我说你的陶大boss过来了。”白瓷酸溜溜得碰了碰背对着自己的澄二,“不过,他不是一个人。”
澄二飞快的转头,果然陶花釉身边还多了一个人。谁给这波霸发的请帖?澄二郁闷得撇撇嘴,要是我结婚一定不请她来。
她手掌忽然一热,转头时见白瓷一脸得逞的笑。她脸色发青得望着面前的陶花釉射过来微微有些异样的目光。他滚烫的幽兰眸子逐渐收敛,轻扯起嘴角,他撇下波霸,一步一步径直走向他们。
“亲爱的,跑去哪了?”他沉着音,却说出如此暧昧的话。为了配合语境他脸上适时闪过担忧。白瓷没想陶花釉演技这么高,会出这一招,他有些措手不及得松开了手。于是陶名正言顺得强拉过澄二被白瓷牵过的手,面上保持着一贯的笑容。
末了,面对白瓷,陶花釉换了个姿势,他长手一捞,紧紧搂过澄二的腰,偏过头优雅得冲白瓷轻轻颔首,嘴角的笑意逐渐弥漫开来,带起一抹强烈的占有欲,“劳烦白先生,帮我把女朋友交还给我。”
三个漂亮的人站一起推推搡搡很快引来众宾客好奇的目光,澄二被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挪着步子就要走。陶放在她腰上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他们紧挨在一起走过宾客云集的餐桌,腰上的铁钳传来滚烫温度,她听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面上的燥热一波波烤得她渗出了细汗。蓦地一股子湿热贴上她纤细的脖颈,惹得她轻轻得一颤。
在僻静的角落,他忽然低头探向她的脖颈,薄唇近的似要贴上那精致的肌肤,“我说过我会照顾你。”
澄二低头咬着唇,面上的潮红越发明显。
“我说过的话不会变。”他松开了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只有我才能照顾你,其他人不准插手。”
澄二第一次感受到这男人与生俱来的霸道和强权。她有些为难得抬起头,“关于不让别人插手的问题,今天我是伴娘啊。”
“那么谁是伴郎?”
“你刚刚称呼的那位白先生。”
“他不行。”陶不高兴得皱眉,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我来做伴郎。”
她双眼一亮,忽然笑了起来,“第一次做伴郎吧。你知道规矩吗?”
陶很老实得摇头。
“规矩很简单。请问你还保持着纯洁的处男之身吗?”
这回轮到陶花釉脸色发青,他神色有些异样得抽搐了下嘴角。很快,他恢复了常态,望着澄二好奇的小眼神,无情得泼下了冷水,“我口说无凭。如果你真想知道,到时候何不亲自实践一把?”
澄二冷哼一声,“你个色胚。我现在还不想知道。”
“这可不行,我一定会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