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乱抱怨了”,那人松开了米袋上头那系着的绳子,从里拿出两把铁锹。
他将其中一把铁锹递给了另外一个人,两人便动手挖起坑来。
“要不下辈子你也投生成像胭脂那样的婊子,两腿一张不就来钱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地也没挣多少钱?”
“啪”的一声。
两人随即停下手上的活儿。
“什么声音?”
“不像是我们这边传来的。”
他们惊魂未定地往米袋那边看去,只见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摔到泥土上。
两人发现虚惊一场后,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丫头还有气呢!我们就这把人给活埋了,会不会太损阴德了?”
“这时候你就别乱发什么大善心了,要是我们私放了她,她一旦到官府去告咱们,那时候死的可就是咱们兄弟了。”
这时,很快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那两人把米袋扔进坑里后,就把土给填埋上了。
他们当然不敢久留,在现场磕了几个响头后便匆忙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看起来刚满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头戴玉冠,面如冠玉,一双大眼深沉似海,气质彬彬有礼却又处处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另外两人看似他的随从,一个是身形魁梧的武夫,一个是风神秀异的书生。
书生问:“公子,这事我们要插手吗?”
“大夫以救人性命为天职,那人埋了不过一刻间,照我医术应该还可以救活,动手吧!”
因为没带工具,那名武夫用剑书生用剑柄在地上挖了起来,很快那米袋便露了出来,两人立刻丢掉手中的工具徒手挖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把陈若兰给挖了出来。
那名公子连忙替她把了一下脉,然后撬开了她的嘴,将一粒药丸给塞了进去。
武夫:“公子,你说她还能就救活吗?”
“听天命尽人事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是否能熬过今天晚上了,先把她带回去静庐,我给她施针看看。”
晚上,那公子给陈若兰施过针后,对她的来历起了兴趣。
他观察了一下陈若兰的双手,自言自语说:“她手上有茧,是个干粗活的人,但皮肤白皙,应该是个丫鬟而不是农妇。”
书生一听是丫鬟,也来了兴趣。
“说不定是跟男主子偷情的时候被主母发现了,然后她受不了私刑昏了过去,就被带到那去偷埋了吧!”
武夫冷笑一声:“哼,我看你是**看多了吧?”
书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们不用为了这个而斗嘴了,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他拨了拨陈若兰额头上的刘海,心想:“被埋差不多一刻钟还能咽着一口气回来,你也真是个奇女子了,依我估计,你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支撑着你活下去吧?我就等着你醒来后听故事了。”
等陈若兰醒来后已经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小姐,小姐。。。”
陈若兰一睁开眼睛,就急着起身要去找宋玉茹。
那名武夫连忙拦着她。
“姑娘,有话好好说,你已经昏迷不醒了三天,现在才刚睁开了眼,你的身子太虚弱,暂时还不能下床。”
“不行,我小姐她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这就要去救她。”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去了也肯定救不了她,不如你说说看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家公子能帮你们也不一定。”
书生也走过来劝说了一下,旁边正站着那位公子。
陈若兰看了他们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好。
考虑再三后,她想着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在宋玉茹在方府遭难的事告诉了他们。
武夫听完后大喝一声:“看那方易之平时一派温文尔雅的作风,我们便一直认为他是个遵守礼法的儒门书生,想不到竟然是那种杀妻宠妾的斯文败类。”
陈若兰这时也冷静了下来。
“我现在出现肯定也救不了小姐了,可否麻烦你们替我去方府打探打探一下消息。”
那公子摇了摇头,道了几声“可惜,可惜。”
“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陈若兰问道。
见她不解,那公子继续解释说:“你口中那位小姐已经死了,今天早上方府刚刚发的丧,现在他们家里正忙着要办白事呢!”
陈若兰一听顿犹晴天霹雳,两眼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那公子当即又给她扎了几针,这才让她醒了过来。
“人死不能复生,姑娘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陈若兰红着脸问:“敢问三位恩人的怎么称呼?”
“我叫赵靖,你可以称我为赵公子,这位是我的书童小林,另外一个是我护卫叫老王。”
“赵公子,林大哥王大哥,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实在无以为报,不过我现在要回东南巷的宋府报信,以后有机会我定做牛做马为你们赴汤蹈火。”
赵靖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不如你明天再上路吧!我是个大夫,这里是我的静庐,虽然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但你身子要是不舒服尽管可以到这来找我。”
陈若兰:“谢谢你们。”
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了静庐。
回到东南巷后,二奶奶秦氏哭得那是死去活来,看到陈若兰出现的,差点没把她吓死。
“你。。。你不是死了吗?现在究竟是人是鬼啊?你不回你娘那去来我这干吗?”
“我没死啊,二奶奶,你看看,我还有影子的。”
秦氏看了看地下的影子,对陈若兰也是好一通乱摸后才确定站在眼前的真是个大活人。
“那方府的人不是来报信说你殉主而死了吗?”
“死?他们当然是想我死,可是我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陈若兰把两人在方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氏。
秦氏得知自己女儿原来这些日子过得都像在地狱一般后,便十分痛恨自己当初为何逼她嫁给方易之,说到底她也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帮凶之一。
但现在想这些都无济于事了,她要把这所有悔恨和痛心都化作力量,这都是用来报复方易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