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许兄今天一定是要睡大街了。”
“来来来,把酒斟满。”
不一会儿林之涣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程远志摇了摇头:“林兄的酒量还要再练啊,这才喝了三碗你就这样了,山高,我们继续。”
“陛下,这是这次科举的试卷,请您过目。御察史正在检查考生的工具,看是否存在作弊的行为。”
“好,你们先退下吧,除了一日三餐其他任何人不准进入,否则格杀勿论。”
程远志和许山高还在继续喝着,突然被阵阵喧闹声扫了酒兴,于是纷纷下楼查看。
“去去去,臭乞丐去别家要去。”
“这城中万家唯独你家酒香飘万里,能否借给贫道一碗?”
“没有钱你还想要酒?”
“好了好了,小二,你先退下。这位道长,今日我与老友重逢,这酒您就随便喝。”
“此话当真?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那道士就顺手搬起了两坛酒半仙坐到角落里喝了起来。
“那么酒兴已去,那就改日再聊,到时候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我还得把楼上那位带回去。”
“我去帮你叫一辆马车。”
“程某感激不尽。”
“别说那些话。”
就在程远志拖着林之涣踏出大门口的那一刻,流浪道士看了看林之涣。
“果然不错,那狐妖定是跟这书生有关系,不过这家的酒确实非常好喝。”
道士从怀中拿出了一道符,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道,那张符神不知鬼不觉的粘到了林之涣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小二,再拿两坛。”
“这是章建平的笔墨砚。”
李丰年接过后说道:“把这个备用的送到万花亭。”
“原来就这点小把戏。”
媚娘双手一挥,真假工具互换了一下。
“你这作弊的工具就在砚台里,看我等下怎么揭穿你们的。”
时至午时,皇上从房中走了出来。
“看样子皇上的心情不错。”侍卫心里揣测着。
林之涣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客官,这是御林军送还给您的东西。”
林之涣接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这时的林之涣感觉时间过的很慢。
“咚咚咚。”
“谁啊?”
林之涣见没有回应便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位妙龄女子。
“姑娘,你是?我们认识吗?”
“公子,我们在灵轩城见过面啊。”
“奇怪,我怎么没有印象。”
话刚说完一个沙哑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妖孽,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媚娘吃惊的看着林之涣,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救命恩人会联合那个道士来追杀自己,一脸悲愤的表情看着林之涣。
林之涣说道:“姑娘,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条金色锁链,媚娘轻而易举的跳出了那个圈。
“瞬,万剑诀,诛妖邪。”
那道士身后的桃木剑腾了个空瞬间朝着媚娘刺去,就在桃木剑快到的时候剑身分为无数把剑剑直击媚娘要害。就在这紧要关头媚娘嘴里念着什么一道紫色的屏障将其化解,双脚腾空跳出窗外化作灵气消失不见了。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这个书呆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她是一个拥有近千年道行的狐妖。”
林之涣被道士的一身酒气熏得要死。
“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醉酒之人的话吗?”
“你们这些书生真是愚蠢,自持读万卷书,人妖都不分。我若是在晚来半分,你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林之涣听的云里雾里。
“这些狐妖就是专门骗你们这些书生的,它们往往化作一些面容姣好的女子骗你们上床吸收你们的精气。好了,不跟你扯这么多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林之涣不解的问道:“道长,我从未拿过你的任何东西,我要还你什么?”
流浪道士没有说话,上前就去脱林之涣的衣服。
林之涣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道长,你。”
“你什么你,看,就是这道符,给,把你的衣服穿起来。”
道士从怀中拿出黄纸,用刀尖把手指一划,提手挥洒一道血符出现在林之涣的面前。
“书生听着,这道符你务必要随身携带,否者就是死路一条,我看那狐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道长你现在要去哪里?”
“你就先带着这道符就行了,我时间不多了,还要去枫山观。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血符随身携带,那狐妖就不得伤害你一根毫毛。贫道告辞。”
“唉,道长。”
林之涣拿着手中的血符端倪起来。突然回忆起前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
“我在虚云山救下了一名女子,难道它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把她抱到山洞后这个道士的声音怎么也这么熟悉?不行,我得去找到那个女子问清楚。但是上哪去找呢?”
“哼,这个臭书生居然联合那个臭道士害我,早知道我就不帮助他了。再过四个时辰成绩就要公布于世了。我们就算扯平了,不行。”
想到这里媚娘:“那个臭道士诡计多端,也许那书生真的不知道,也可能是我身上的气味不小心沾到了他的身上?不管了,先去北城看看。”
嗖的一下一道白影消失在屋顶上。
“铛铛铛,”
一群身穿红色外衣的御察使在锣鼓喧天的迎送下来到了南场的公示墙上,墙周围密密麻麻围的全是人,各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御察使一官员用糨糊画了一个正正方方,随后从后方锦盒中拿出一张金榜,用手把金榜贴牢后转身说道:“各位黎明百姓,这次告示是关于科举考试的,金榜是考生的成绩,红榜则是在考试中舞弊的,但凡在红榜上的暂且收监,于秋后处决。”
说完台下一片哗然。
“没想到今年的考试居然这么严格。”
“是啊是啊,还好我儿没有,就算没有高中,但也能大大小小当上一名官吏。”
一位身着玄色衣服的男子目光凝视着金榜,双眼闪过一丝疑色,随后匆匆忙忙的朝着何府走去。
“怎么样?榜首的是不是青州城知府的儿子。”
何冲亲自走到大门口迎接面前这位。
“父亲大人。”
玄色男子顿了顿说道:“章建平确实在榜首,只不过是在红色榜。”
何冲一听大吃一惊,多亏有管家扶着,否则下一秒就会有倒地的可能。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将章建平的试卷做了记号,皇上没有理由......”
“何爱卿,你真的是拿朕当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来人,上。包围先生府,一只苍蝇都不准许飞出去。”
何冲被这句话吓瘫在地下。
“皇上,皇上。”
何冲的神情逐渐呆滞。
“何冲,你枉活九十光阴,我待你如父,你竟然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我,王韫丞相的死也跟你又关系吧。”
“陛下,此事与我父亲无关啊。”
玄色衣服男子跪在地下说道。
“此次科举考试舞弊不止我父亲一人,还有......”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凛冽的寒光瞬间穿破玄色衣服男子的喉咙。与此同时皇上周围出现了一层蓝色的透明屏障。几道人影几乎同时飞向寒光的爆发处。
皇上见怪不怪的说道:“把何冲押入天牢,听侯处决。”
“咿?南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妖气波动。”
流浪道士剑锋一转朝着南方飞去。与此同时媚娘也被这股能量波动所吸引。
“还是让你们追上了。”
“少废话,你为何杀害何冲之子。”
“你认为我会把原因告诉将死之人吗。”
“大胆狂徒,在我天子脚下还敢口出狂言。看剑。”
一道寒芒出鞘朝着黑衣男子飞去。
“二级剑道?”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双手合一,一层层黑气瞬间将其包围。
“让我看看中原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千机—分。”
黑衣男子在空中化作道道残影,黄武阳轻笑一声,静闭双眼。
“万物皆虚无,无尚定乾坤。”
一道白影直劈左边第二道残影。
“武阳小心!”
话音未落但为时已晚,只见残影凭空消失,黄武阳的两侧顷刻间被黑气缠绕。司创挥舞大刀朝着黑影飞去,黑衣男子左右互相穿透黄武阳,黄武阳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径直的落在了地上。
“不同你们这些蝼蚁玩了。”
黑衣男子在此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三弟!”
待司创赶到黄武阳的旁边时才发现黄武阳的身体已经发黑,浑身无一点血色。
“大师哥,你为什么不出手?”
司创愤怒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出手?那蒙面男子已会化有形为无形,以我们这点卑微的功力只会徒劳的送死。”
大师兄继续说道:“师傅在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暗示了,追查是主要目的,黄武阳死得其所。”
“你、你。”司创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西域妖术?”
在暗处的流浪道士思考起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西域离此万里之遥,况且城关重兵把守,我也有无数同门在城关潜心修炼,难道是有内鬼在关卡偷偷的放行?不行,我得先通知一下螣诠箤,西域妖人从不单行,恐怕帝都之中还有余孽。”
流浪道士转身朝着军机处飞去。
“这个臭道士发现了什么?不过那个黑衣男子的内法和修性确实很高,城内必然要引起一阵腥风血雨了。啊呀,那个书呆子,不行,我得尽快把他扔出云阳城。”
媚娘放弃了原先的计划朝着林之涣所下榻的客栈走去。
“咦?这个书呆子跑到哪里去了?”
“之涣兄,公示成绩出来了,我们去南场看一看。”
人穿梭在繁华的街市中。
“林兄,若此次未中你又有何打算?”
林之涣感慨的说道:“十年一梦时间真的太长了,未考之前踌躇满志,但是现在却想开了。”
“哦?此话怎讲。”
“我也不知道,那种由内而外的感觉告诉我平平淡淡才是真。”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了南场,南场观望的人依旧未散去,有兴奋声,失落声。
“借过一下。”
林之涣和程远志往人群中间挤了挤,当林之涣看到金榜上第一位是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不由得大声痛哭起来。
程远志定了神看着金榜哈哈大笑起来:“恭喜林兄榜上有名。”
林之涣顿时心中百感交集,这十年来受过多少冷嘲热讽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等等,我的名字也在金榜之上。程远志,落花人士,三项总分六分。不应该啊。”
林之涣回过神问道:“程兄为何如此之说?”
“我自己有多少能耐我很清楚,若真能上榜也绝不会有如此高分。”
这时站在鸣鼓旁的一位蓝衣青年说到。
“此次考卷并非是何太傅批阅,据说原本是王韫丞相过目,皇上亲自监考。但王韫丞相在科举前一天被西域妖人所刺杀,所以主考官仍然是何太傅,”
“什么?”林之浣惊愕的说到。
“既然何太傅临时为主考官那么此次批阅的是皇上本人。你在对江山社稷的看法可能奏效了,前二十名都将担任朝中内外大大小小官职。”
可是程远志始终都高兴不起来。
“之涣兄,你实现了你的愿望,可我并没有,我本不屑黑暗的官场,这一世浮名随我来说意义不大,就像我的发小许山高那样。随便做个低声下气的官员不如做一个昂首挺胸的百姓。人各有所志,那之涣兄,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程兄。”
林之涣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程远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场。此时林之涣才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
“没错,每个人的追求不相同,所以想法也不同。”
林之涣回头想了想自己的初衷,十年寒窗为的是让自己能抬起头做人,给自己相伴八年春秋的娘子过上好日子,并不是为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想到这里林之涣朝着客栈走去,一路上没有心情去欣赏繁华的云阳城。
“客官您回来啦,可否高中?”
林之涣没有回答店小二,径直的朝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刚一推门一道白影迅速的掐住了林之涣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在了凳子上。林之涣被吓的说不出话。只见那白影用手轻轻一挥,窗户便轻轻地打开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照射了进来,林之涣这才看清楚原来白影是一位女子,月光照在女子的脸上使得那女子更加冷艳不食烟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