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营企业的老板做了很多的市场调查,对产品稳定性要求高,只要低端低价的产品即可,还要赊账,并把价格压的很低。
国营企业的负责人也到卖场做了调查,但似乎对价格的敏感度并不高,同样对产品的稳定性有相关要求,并追加了售后服务的相关要求,最主要的是他要求我们支付10%的商务费用。
这两个工程都不小,又都在市区,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陈鎏杭除了上午的日常工作,中午就是拜访私营企业,下午则拜访国营企业。
米奇很看重国营企业的单子,并希望陈鎏杭一定要拿下,对私营企业的单子他没有多少兴趣。
当然谁都希望做国营企业的单子,除了有利润,还相对无风险。
而私营企业的单子,不但没什么利润,账期还会导致财务风险。
但对于陈鎏杭来说,他更看重业绩,他一个也不想放弃,所以每天都去,不停的修改方案。
当与私营企业谈判进入僵局,打算被迫放弃时,陈鎏杭在原先周军待过的那个小门店,看到了一台两年前的产品。如果换作平时,肯定会让他头痛不已。而这次的发现,则让他突然的兴奋了起来。想到所有门店里这些卖不出去的老展示机,都可以销售一空,真是让他太开心了。
这一想法的提出,也让米奇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催促陈鎏杭赶紧搞定。
虽然他很不喜欢米奇的这种表现,但第二天上午一忙完手中的活,中午饭也没吃,陈鎏杭就跑去和私营企业的老板重新谈判。
“价格不能再低了,如果您觉得这个价格还不合适,那我也没办法了。”陈鎏杭压制住内心所有让他激动的想法。
对方毕总说道“价格还行,我现在就是没钱,给我赊账的话,这个价格我现在就可以买”
陈鎏杭来前已有了自己的想法,说道“尺寸完全可以满足您的要求,但具体型号由我来定。因为这个价格是真的太低了,相信您做了足够多多市场调查,肯定也非常明白这一点。为此我只能拿两三个型号来满足您尺寸的要求,但您得至少支付我70%的货款,这是我的底线。再谈不拢,那我也不来了,因为我的底裤都脱了,已经坦诚相见的不能再坦诚了”
毕总陷入了沉思,许久后说道“货到门口,我付你50%,剩下百分之五十,十月底付你”
毕总的价格,不是不能接受,这些老旧机型的处理,也是公司的一块心病。但陈鎏杭还想再争一争道“货到门口,您付我60%,然后安装我给您想办法免费解决,剩下40%国庆前您得给我。”
顿了顿,陈鎏杭又说道“毕总,您真的不急吗?您也知道市场上没有比我的产品更合适的了,能不能成您现在一句话。因为我确实已经无利可图了,这一点您比我更明白,否则您的门槛早就被厂商踏烂了。”
在毕总的办公室里,当场修改了合同。两人签字,并加盖毕总公司公章后,陈鎏杭将合同带回了公司。
合同签后的第二天,公司把宁波附近的老旧机型全部调了过来,售后部门加班进行测试和重新打包。
第四天一大早,将机器送到了毕总的单位。毕总按照合同,支付了60%的货款,然后售后部门迅速卸货,并进行了免费安装。
而卸货、安装期间陈鎏杭故作轻松的陪着毕总在办公室里喝茶,因为他利用了合同的漏洞,毕总虽然缺钱,但如果让他发现这些是老旧机型,他说不定就会找麻烦。
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安装完毕,陈鎏杭陪着毕总转了一圈,就通过了验收。
但尾款要的并不十分顺利,直到九月三十号晚上十点,陈鎏杭才从毕总那里拿到了剩下的40%的货款。不是毕总想赖钱,而是他真的没钱,收一笔,才能付一笔。
这也给陈鎏杭上了一课,赊账经营,合同买卖,公司财务只认合同,不念人情。公司不会去管这单生意,给公司赚取了多少利益,只要求按合同办事即可。如果不能按时收回合同金额,公司首先会找经办人的麻烦,这就是为什么,像米奇这样的老业务不愿意去做的原因。
这单生意做了三个地级市的二十六台老旧机型,米奇给了陈鎏杭一千五的奖励。阿彪和周军他们都说不值,但陈鎏杭心里没底,不过想想确实觉得少了点。
接下来国营单位的买卖,就相对简单多了,四十八台中高端的机子,要求比卖场现在的零售价格便宜百分之十,然后再给对方百分之十的商务房。对于这样的条件,公司很快就同意了。
签合金额一万一千元一台,私下商务房一千元一台。
公司在签合同的前一天,下发十一国庆零售价格通知通知,十月一号至七号商场的零售价格为9999元一台。
这让去签合同的陈鎏杭倍感压力。
“小陈,我签字前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个产品会掉价吗?”国营单位的采购部经理郑总问道。
陈鎏杭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在打鼓,一直想不好怎么回答的陈鎏杭,突然在这关键时刻,想起了卖货时的一句口头禅“早买早享受,市场经济涨涨跌跌谁能保证,尤其是电子产品,要能等,再等两年肯定便宜。”
“哈哈哈……你这小鬼”郑总笑着把字签了。
事后,陈鎏杭也在想,郑总不是真的要便宜,他要的是一个交代,以便日后他向别人交代。
忙完十一国庆,陈鎏杭接到了池海萍的电话,池海萍邀请陈鎏杭去参加她在鹿县举行的婚礼,初听时陈鎏杭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爽快的答应了。
那天和他一起到场的男同学,还有陈一峰。两人坐在一个桌子上,但都没有闲聊的心情,看着新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开席一个小时过去,也不见新人忙完,更没有往他们这边过来的意思。
陈一峰突然说“走吧”。这让正无心宴席的陈鎏杭,有了一丝解脱的爽快。陈一峰说完便站起身来,也不看池海萍是否看到了他,挥了挥手,直径走出了酒店的宴席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