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些事件的时候,我刚从美国做完科学考察回来。作为巴黎自然科学博物馆的客座教授,我被法国政府邀请参加了这次考察。
我对这一段时期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海怪”事件非常关注,反复遍读了各类媒体的有关报道,依然不得要领。
人们被分成了抱有不同意见的两派:一派声称这一定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另一派则坚持认为这是一艘动力极其强大的潜水艇。第二派的说法应该说是最有可能成立的,但却和在欧美两洲进行的调查的结果相违背。私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机器的。如果是某一个国家,则完全有可能偷偷地制造出这样一种可怕的武器装备。但是,各国政府的严肃声明很快推翻了这一假设。
于是人们发挥想像,继续从鱼类这一方面下手,编造出种种荒诞不经的传说来。我在纽约的时候,有些人曾特地来询问我对此事的看法。这是因为我以前在法国出版的一部叫《海底探秘》的书为我赢得过一些声誉。我对此事的态度一向很谨慎,但在《纽约先锋论坛报》来邀请我对这个问题发表评论时,我便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教授,有人推测所谓的‘海怪’可能是一座漂移的岛或暗礁。可是,它是怎么能如此神速地从一处移到另一处的呢?”
“根据在英国、法国、俄国等国所做的调查没有一个国家曾制造过海底潜艇。所以,认为,‘海怪’是一艘拥有超强动力的海底潜艇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那么,海里真的有海怪吗?”
针对记者们的问题,我从政治角度、科学的角度对现时流行的说法逐一作了分析。我说:“既然所有别的理论都被排除了,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承认海洋里确实存在某种具有超常力量的生物。”
我的话引来一片哗然。大家争先恐后地发问:
“请问,如果海底真的有未知的生物,为什么用探测器探测不到?”
“教授,您认为会是什么样的生物?”
等大家渐渐地安静下来,我开始试着用大家都能听得懂的道理来解释自己的观点:“海洋深处对人类是一片未知的世界。就大海生命而言,大自然为我们保留了一些秘密。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探测器无法探测到的深海处,有可能存在某种未知的鱼或鲸类,由于自然的特别造化,它们生活在深不可测的海底,历经漫长岁月,偶尔因某种原因而突然浮到海面上来了。”记者们匆匆地记着笔记,我顿了顿,继续解释我的观点:“相反,如果我们知道所有的生命物种,现在就必须从已经分类的海洋生物中找到我们所讨论的这个生物。根据目前所汇集的材料来看,我更愿意相信它是一头独角巨鲸。”
大家为我这番大胆的推测而议论纷纷。“教授,请问您认为它是独角鲸的理由是什么?”“独角鲸武装有一种巨牙,坚硬如钢。海里曾发现过18米长的独角鲸。如果将18米的长度再放大10倍,它的力量再强壮10倍,它的独角巨牙再大10倍,这不就成了传说中的‘海怪’了吗?”我在这份报上发表了一篇我精心写作的文章,从政治和学术上讨论了这个问题的方方面面。
我的文章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而且,文中的结论给予了人们很大的想像空间。因为人类总是乐于对那些超自然生物怀有离奇的幻想,而海洋则是这种幻想最恰当的中介,因为海成了超巨型动物繁殖和成长的环境,这是陆地所不可比拟的。我自己也沉浸在这种种幻想之中了。出于对实际利益的考虑,美国和英国的一些人主张把这个可怕的海怪从海洋上清除出去,以保障海上航行的安全。公众的意见得到了,政府的响应。美国是第一个采取行动的国家,一艘高速度的驱逐舰“林肯号”就地待命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