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尉迟恭敬地站在一旁,“有少夫人的消息了。”
双手奉上红色的信封,修长的手取过去,打开,只是略微扫视了一眼,轻捏手指,便化为了灰烬。
起身,负手而立,外面皎洁的月光,为别致的院子,投下一片明亮的剪影。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尉迟,是扬帆起航的时候了。”
“是,公子,属下一定会准备好的。”恭敬地退下,他要按照公子的吩咐,准备好一切的。
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在手里把玩摩挲。这是他无意发现的,这把钥匙,有可能关乎她的性命。轩辕煜把她掳走,就要承担他做这件事情的一切后果。
“影。”淡淡地吐出,尾音消失在屋子里。
一团黑影,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窗边一身白衣的男人的身后。
没有转身,吩咐道:“影,去给宫少成一个消息。”即使是要和他作对,也要有足够的筹码。相信宫少成一定很乐意合作。
黑影听从吩咐,就如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而天边的那轮明月,却越发明亮,好像见证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还有魑魅魍魉的勾当。它却是永恒不变,散发着柔和皎洁的光芒。
“是啊,你一直是这样纯洁无暇!”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如烟的云飘过了皎洁的月盘,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但是也不可能不被任何东西遮蔽。这就是人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公子,您说的没错。”诸葛均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阎子瑾对月抒怀。
“先生见笑了。”转身,微微一笑。
“哪里,老夫也是拙见。让公子见笑了才对。”安然地坐到梨花椅上,悠然地捋着胡须,一脸笑意地谦虚道。
“先生,您太谦虚了。”亲自伸手,为诸葛均满上茶水。
诸葛均一脸受宠若惊,却没有起身,“劳烦公子。”欣然地端起茶盏,慢慢品茗。“真不愧是公子的手艺,茶水清冽,茶香浓郁,今日得尝,老夫是死而无憾了。”
“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是学生应该做的罢了。与先生先比,瑾所学,不过先生十之一毛,只是泡茶而已,岂敢在先生面前卖弄。”
两个人客套有礼,却在心里各自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彼此之间,却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不知公子,有何要事,想与老夫深夜密谈?”注意,小子,老夫可是用的是深夜,不知道老年人,还是需要多休息的。
你这把老骨头,还不多趁着这几年发挥一下自己的本事。以后成了一培黄土,那就是再遗憾,您也不能从坟头里跳出来了。
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把做工讲究的钥匙,上面镶嵌着古老的花纹。“先生,瑾深夜请先生来,是请先生鉴定一下,这把从外形可以判断是一把钥匙的东西,到底是所作何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诸葛均。
从修长的大手里接过,取下灯上的灯罩,借着如豆的烛光,可以看到钥匙上面,复杂的图腾和纹路,在一个狭窄细小的方寸之地,灵活地显现出,一条盘旋展翅的飞龙。
紧紧地皱起眉头,把翻面和正面打量了半天。这是一幅完整的画作,可以说是雕刻技术史无前例,他也只有在前朝的一些遗留物看到过类似的工艺。
“老夫斗胆问公子一句,这把钥匙,是公子从哪里发现的?”
看到诸葛均的脸上难得地出现凝重和担忧的表情,阎子瑾也不由地皱起眉头。“先生,不知有何不妥?”他已经隐隐察觉出来,这把钥匙,应该是来历非凡。
“是,这把钥匙,是前朝的工艺,老夫曾有幸见过一些前朝的宫廷饰品,这飞龙在天是前朝宫廷的标记。据说是前朝一个叫做沧浪水的艺人,用八刀分浪法,一气呵成,所以,这飞龙才可能雕刻地如此活灵活现。而前朝灭亡后,这八刀分浪法也就失传了。而前朝所以的宫廷饰物,也随着沧浪水的消失,再也寻找不到。”表情凝重地道出一些有关前朝不为人知的陈年旧事。
“哦?”从诸葛均的手里,取过已经失去光泽的钥匙,但是仍然能从上面雕刻的花纹来感受到,飞龙腾飞的时候,一飞冲天的决心和磅礴的气势。
“这份手艺,之所以会失传,一是与轩辕王朝的开国皇帝曾经命令禁止,不允许轩辕王朝的子民学习前朝技艺有关。另一个就在于这八刀分浪法本身,要想真正地练成这八刀分浪法,除了练刀者本身的毅力之外,还有关键的一点。”开始卖乖。
“什么关键?”就满足你这小老头,变态的心理爱好。
果然,诸葛均得意一笑道:“那就是沧浪水的刻龙刀。这把刀是由玄铁打造而成,坚韧锋利无比,没有这把好刀,八刀分浪法,是无法练成的。”下了最终的结论。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把钥匙,可定为沧浪水本人所雕,而这把钥匙的主人,必定与前朝皇室有着莫大的关系。”诸葛均笃定地道。
用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钥匙上的花纹,喃喃地重复着诸葛均的话,“与前朝皇室中人有关?!”低下头看着这把小小的钥匙陷入了沉思。
诸葛均竹枝似的手,下意识地攥紧,眼神幽黑深邃,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虽然公子没有告诉他,这把钥匙的来历,但是,他敢肯定,一定和少夫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他担心的事情,总归要发生了。
“她的消息打探到了吗?”一夕之间,宫少成憔悴很多,脸颊凹陷,胡子拉碴地半倚在美人靠上。
真是不明白少主有没有自虐倾向,梅晓晓,到底有什么好,一次又一次地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他却对她念念不忘。正应了那些窑姐儿的戏言,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梅小姐同煜王爷,已经在去京城的路上了。”
“你说什么?”突然从美人靠上弹坐了起来,拎着谍影的衣服,不可置信的问道。轩辕煜?他怎么会和晓晓在一起,晓晓不会傻到要羊入虎口的。
悲催地从脑门上滑下冷汗,怎么每次这倒霉的事情,都摊到他的头上。忍受着脖子的不适,试图表现地非常淡定,“咳咳,是,少主。”
一把放开他,“晓晓有危险。”焦躁地圾起地上的靴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行,他要想办法,阻止轩辕煜。
“少主,您这是???”看到宫少成就这样衣冠不整地匆匆地冲了出去。谍影抱着紫色的外袍,只好小跑地跟在后面。一边大叫着。
身手利落地跨上了马,“驾”,喝一声,夹起马肚子,就在深夜的大街上一路狂奔,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要告诉上官醺墨,无论如何,他不会置晓晓的生死于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