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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四国赔款

暮色在朝阳的照拂下褪去黑色,王庭今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羌族王庭出动了近千内庭卫维持秩序,王庭宫帐也是戒备森严,燕国与西羌的和谈正式开始,燕国参与的是以宁天龙为首礼部郎中郭艾为辅的燕国使团,西羌是以羌王姜慕制为首,各部落首领及族中长老为组成部分的羌族人员,就支援及战败和谈一事做了最终的和谈。

礼部郎中郭艾递交了燕国帝王龙舞的国书,书中斥责西羌妄动刀兵,引发双方边境地区产生摩擦,给双方带来了不可估计的损失,对两国关系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兴兵扣关等同于谋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燕国全民愤慨,西垂主将宁天龙临危受命,阻敌于国内,士兵损失惨重,国力耗损增加才赢得了胜利,综合统计,作为战败国西羌需要承担此次超过五百万白银的损失,并且割地自阴山山脉至少王山口总计百里的牧场,此言一出,整个羌族沉默了,不是他们没有准备,而是这个结果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先不要说百里牧场,单单是五百万白银也不是现在的羌族可以拿出来的。

宁天龙不动如山,手里的茶杯甚至连抖动都没有,他只是决定者,谈判的事还是交给礼部这些侵淫多年的老手吧,羌王也是表示羌族刚遭受内乱,一时间绝对凑不起来如此多的金银,百里牧场一旦割让给燕国,恐怕自己的属民今年冬天就得饿死大批牛羊,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请使者看在大燕国皇帝仁慈的份上,对羌族几十万百姓施以恩惠,况且西羌已经名义上宣布为燕国的附属国,也算得上燕帝的半个子民,不应该如此苛刻。

姜慕制还在争取着自己的利益,不由得他不去争取,已经这样的结果了,还能更坏嘛,礼部此次出使的郭艾出发前已经给宁帅交过礼部此次事件最终的底了,反正一开始绝对是漫天要价的,宁帅交还羌族的三万俘虏其实相当于赠送,几万头牛羊对待西垂来说可有可无,谈判进程进行的不是很顺利,燕国已经降到了白银三百万两,百里牧场可以支出一半,但是必须用足够的牛羊牲畜来抵扣一部分牧场,一直到第一天入夜也没有达成共识,最后在羌王的一句话里结束了今日的和谈,羌王说道:此事还需要我与族中各部落首领和长者之间进行进一步沟通,还请上使暂且休息一日,明日继续,说这就派人准备好了一应酒菜及卧房,宁帅都推辞掉了,只是说大军孤悬塞外,自己一军主帅如果彻夜不归恐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多谢羌王美意,如果可以,明天自己希望得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好消息,出征也够久了,江州难免有些牵挂之类的客套话,就带着一众人回转了燕军的驻地,礼部官员随行。

羌王可以说是一夜无眠,与各部落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探讨,最后还是迫于形势,达成了内部的一个共识,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天就已经泛白了,在匆匆洗完脸之后燕国使团再次来临了,早饭也是在王庭宫帐内草草用了一下,说实话,羌王此刻已经是心力交瘁了,也没有吃几口就靠在了王位之上开始了新一天的和谈。

羌族这次给出来的条件是赔偿白银二百万两,割据牧场一百里属实有些伤及国本,答应割让少王山口西侧三十里草场,并且还包括一个马场,剩下的赔偿一百万头牛羊,分两次两年交付给燕国,这个条件甚至比礼部给出来的底线还高了许多,谈到这里宁帅也表态了,他提出了除了这些条件,还需要羌族提供十万匹战马,不过出于对附属国的照顾,可以免去三十万头牛羊的赔偿,最后在双方你来我往之后,定下来了此次赔偿的具体条约。

第一,西羌作为战败国,赔偿燕国军费开支二百万两,牛羊八十万头,两年内交付。

第二,割让少王山口以西三十里草场,并割让少王马场及少王山口关隘。

第三,向燕国一次性提供军马五万匹,并向少王马场提供种马两百母马两千。

第四,西羌作为燕国附属国,每年由王室成员入都城朝拜,作为补偿,燕国开放边境阙场,双方互市。

这个条例对于羌族来说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燕国也算仁至义尽了,此次出兵甚至都没有作为筹码加入到和谈之中而来,不由得让他对宁天龙高看了许多,这绝对是一位可以结交的朋友。

燕历元平三年七月,西羌与燕国签订边境互不侵犯条约和燕羌王庭条约,正式罢战,边境再次回归了宁静,七月中旬宁帅率领大军也是班师江州,燕国国土西线彻底安定。

另外三路朝廷派出去的礼部官员也对离楚国,青越国,古月国三国进行了战后和谈,朝廷对于这三国没有丝毫让步,燕帝对于此三国可谓是动了真气,尤其是古月,负责和谈的是礼部的一名侍郎,态度强硬的甚至连一起转还的余地都没有,古月新任大汗大汗欣兰时召集了其叔叔欣兰允达为首的和谈使团,再次和谈还是没有对燕国开出的战争赔偿达成共识,眼看和谈破裂在即,欣兰时也是焦急万分,最后还是肖怀瑾出了一个主意,既要保证王庭的利益,又可以削弱这些贵族的实力,古月此次赔偿出去了三百万金银,超过一百五十万的牛羊,这对于古月来说也不算伤筋动骨,几个贵族部落都被分出去了数额巨大的赔偿,起初几个贵族都是拖沓不交,肖怀瑾出了一个主意,最先交割牛羊金银的部落贵族可以免除两成,其次交割的部落贵族免除一成,最后交纳的部落贵族加两成,倒数第二的部落加一成,看似简单的一个方法却打破了几个部落贵族的亲近,不出三日就交纳到了足够的金银牛羊,倒数两个部落贵族都埋怨其余几个部落的首领,不打招呼就提前准备好了物资,没有兄弟情谊,白白让自己多出了几成,看到这一幕的古月小汗王也是内心舒畅,肖怀瑾不愧是达尔拜拼死也要送回来给自己的人,其眼光果真毒辣,不但解决了赔偿问题,而且顺手还让几大部落贵族心生嫌隙。

离楚国主独孤昕显然没有其余几个国家那么焦虑,稳坐王位几十年,心中对离楚的掌握可谓是铁板一块,虽然也有那么几个讨厌的大臣让他偶尔难堪,但也无伤大雅,战俘已经在高稚北的主动建议下,付出了赎金赎回,现在就剩下谈判的问题了,王室此战也折损了一员,远赴西垂的独孤壅在凛夜卫刺杀的时候头颅就摆在了宁天龙的辕门之外了,独孤昕顺手也是加了个亲王名份,国礼安葬了,燕国使团已经到达离楚三天了,一直没有被接见,只是派了要员知会了一下,说是离楚国国主偶感风寒正在修养身体,有司已经在议处此次和谈名单了,到时候会通知燕国使团,让他们暂且稍后。

高稚北已经被解除了兵权,现在正在家中闭门思过呢,对于这个外甥,独孤昕也是舍不得处罚,但是该做的样子总归还是要做的,损兵折将数十万,包括西垂战事失利的责任也是由他扛下来了,总不能让国主下罪己诏吧,不过高稚北也算是一个明白人,禁足府中也没有自艾自怨,每天除了强身健体在府中的演武场练习练习弓马枪术,其余时间也都是研习兵法,这次和谈他也很默契的没有插手,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但是随着一道圣旨到达,他也结束了自己清闲的日子,离楚国主独孤昕任命礼部主官为和谈正使,高稚北和皇子独孤齐为副使,明日赴礼渊殿于燕国和谈。

第二日燕国礼部特使就战事一事开始了和谈流程,燕国也是狮子大开口,离楚甚至都需要割让北关东南三城,即便面对白谷关的军事压力,高稚北还是拒绝割让城池,可以接受战败损失,但是绝对不会割让国土,这事离楚的底线,自己不介意再次与燕国对峙沙场,最后在一天的谈判过程中甚至出现了三次谈判陷入僵局的情况,最后离楚还是与燕国达成了协议,赔款金银五百万,粮草三百万石,其余没有任何附加条款,赔款一次性付清,可以使用物资抵扣,这个条件也是燕国可以接受的一个底线,毕竟此次要不是离楚出兵高风城,东北线战事肯定不会打的如此艰难,由此可见高稚北此人眼光确实独到,甚至连燕国底线都看得一清二楚。

青越此次损失可以说是最大的,达拜雅尔败军回国后就被罢黜了一切职位,投入了大牢等候处置,青越国主对于此事甚至恨不得马上斩杀了主帅,当年一役,丢失了西南重镇潜州一州之地,本来此次二十万大军加上离楚协助,如果打赢了,极有可能收回潜州之地,没想到达拜雅尔此次差点全军覆没,要不是离楚大帅高稚北惦记五万离楚攻城部队,发兵协助突围,怕是难逃全军覆没的结果了,但是逃回来不足十万丢盔弃甲的狼狈士卒也赤裸裸的打的自己脸疼。

至于其余三国举兵入侵西垂一事他是知道的,他很明智的没有参与其中,此战获胜对自己毫无利益,他只想收回潜州一地,但黑岭军团的覆灭,十几万士卒的阵亡,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燕国索赔的金额超过了一年的国库收入,最后还是付出了三百万两白银,三百万石粮草,外加无数资源的代价才满足了燕国的胃口。

此时都城盛雪城内,最高兴的恐怕就是户部尚书秦思远了,礼部尚书刘季达又一次不想见到这位户部尚书了,这次是因为太热情了,热情的让他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今天邀请他共赴晚宴,明日邀请他同游盛雪,要不是同朝为官几十年,他都怀疑这位尚书大人有求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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