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铭匆匆忙忙回到偏殿之中,忠国公和其夫人白氏,墨洺逸还有墨九薰都已在场。
墨九薰一看到皇帝,便下跪哭了起来,脸色苍白,就连说话过程里也偶有轻咳无力的样子:“皇上明鉴,两个月前,我本于家中熟睡,再醒来时竟在深山一小屋之中,小女历经万难才得以回到长安,却不知有贼人冒充身份,请皇上明察,我才是真正的忠国公之女。”
墨九薰说得情真意切的样子,忠国公之女从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皇上也是上月才见过墨洺逸,便认定是忠国公家的女儿,这事他也实在无法判断。
他看向一旁满面愁容的忠国公,问:“国公,自家女儿总不会不知道谁真谁假吧。”
“回陛下的话,臣记忆里定然是洺逸,可……”忠国公看了一眼墨九薰,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墨九薰居然能够准确回答出家中每一个仆人的名字,又记得许多他和夫人曾经说的话,做的事,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爹,娘,在我十岁生辰那年,你们因为外祖母急病,未来得及给我过生辰,还是到了隔月才补的,当时还说要带我去郊外,可惜我突然感了风寒,便未曾前去。”墨九薰说得很是流畅,就好像那些记忆都是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白氏也回忆起来当时的事,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但一回想起来,便想不起女儿的脸,好像当时经历这件事的不是洺逸。
“皇上,二皇子在殿外求见,说有与忠国公之女的要事禀报。”刘公公凑到季世铭身边小声说。
“宣。”季世铭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二皇子又能知道什么内情,若是能解决了这一麻烦事,倒也算有点功劳。
“宣二皇子觐见。”
季如廉快步走了进来,今日刚从母后那里得知了忠国公家出了这种事,便知道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得意地向墨洺逸扬起了头,墨洺逸却也未正眼看过他,季如廉也不在意,毕竟等下,他会让墨洺逸再也抬不起头。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季如廉刚跪下,便被季世铭赶紧叫起来:“快说,你知道忠国公何事?”
“上月初三,我与这墨洺逸起了些争执,我便看到其与四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金瞳,转瞬又消失,儿臣断定,这墨洺逸定是妖女。”
季如廉这一番话不仅让墨洺逸成了妖女,也让季炽征难逃非议,一样的金瞳,又结了婚约,这不禁让人也怀疑起季炽征的身份。
“你可确定墨洺逸有金瞳?莫不是你喝多了酒。”季世铭有些怀疑,毕竟墨洺逸的双眼都是纯黑,也看不出有丝毫金瞳的样子。
“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季如廉话虽如此笃定,但心里还是有些惶恐,毕竟当日也只有他一人见到不过片刻的金瞳。
“洺逸,你做如何解释?”
洺逸闭上双眼,她现在必须冷静,若是动怒了,金瞳便藏不住,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过片刻,她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睛正视着季世铭:“我何来的金瞳?二皇子所言我实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