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历1845年,大荒州,云都国境内,临川城外。
“咚”“咚”“咚”战鼓响起,城门突然打开,里面出现一个个身穿甲胄的战士,约有上千人,训练有素的走出城门,有的脸色激动,有的却疲惫不堪,“冲啊…”有人大吼一声,顿然间,人**互,惨叫声,刀剑碰撞声传来……这样的战争已经整整三年了。
陈家村,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庄,村里民风淳朴,时而有嬉笑声传来。
突然,一声声狗吠打破了村庄的平静,村名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走出房门察看。
只见村口石柱下坐着一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散乱的头发遮盖住面容,看不清长相,旁边侧放着一柄断剑,剑从七分处断裂开来,斜靠在廊坊石柱上。
“你看,在那里”村民们陆续的赶到村口,转眼间已有几十人,大家都不敢靠近。因为那人身上恐怖的伤口在向外突突的冒出鲜血,血顺着衣衫,流了一地,尚未凝结,看样子应该是昏迷了。
“这谁啊,是不是咱们村的?这身打扮没见过啊。”村里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说道,只是这人出门可能太过匆忙,只穿了一条裤衩。
“好像真没见过,要不去叫村长来?不过我说陈二,你出门就穿个大裤衩也不害臊啊,也不怕别人看见,还别人打扮,”一个少妇搔首弄姿的说道,说完还给了陈二一个白眼。
陈二瞪了一眼少妇,不再搭话。
“刚才我让二牛去叫了,一会就来了,大家都别靠近,你看地上血,黑色的,看样子有点类似中毒了”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人严肃说道,说着说着还摇了摇手中破旧的扇子,不知说的真假。
“二懵子说的你也信”
“就是就是”
……
众人听后,虽议论纷纷,但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都让一让,村长来了,小心一些”忽然有人说道,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嗓门雄厚,众人推推搡搡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哎哟,谁踩我脚了?”
“闭嘴”
……
……
只见人群中走来了一位垂暮的老人,驻着一根绿色拐杖,慢悠悠的,旁边还有俩人扶着,这就是陈家村村长陈一凡。
“看这样子有点类似刀剑之伤,就是不知为何会来到我陈家村”村长靠近点看了一下,咳嗽着说道,村长年少时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去过烟罗很多地方,所以村民对村长的话都深信不疑。
“二牛,你把他头发掀开看看是谁?”村长咳嗽了几声说道。
“好”二牛听见村长让他去,便上前查看。
“咦,这不是陈叔家的大黑子陈云么?不是被征去战事了么?怎么在这里?”二牛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掀开陈云的头发,惊讶的说道。
众人闻言,都争着上前查看,毕竟在这样的村庄,外来的都很新鲜,一时又开始推搡。
“谁又踩我了,草”人群中一个矮个说道,一脸的气愤,刚才还没找到谁踩的呢。
“闭嘴”
……
几日后。
“云儿,好点了吗?”
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言语中充满了关怀,还夹杂了些许微泣声。
少年被声音惊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了一会,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这熟悉的房间,他知道,他回来了,曾经多少次梦里出现的地方,他回来了,活着回来了,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在一次厮杀中,他以伤换伤,不顾胸口大刀劈砍,以剑刺入对方颅内,换回了一次生存的机会,命,有的时候也不是自己的。
少年本名叫陈云,家中独子,父母健在,父亲是一个石匠,母亲务农,家境虽说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谁知恰逢成年之时,战乱起,云都征战,被强行拉去,三年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因受伤过重,在村前石柱旁就倒下了,被村民告知陈父才去背回来,随即陈母去请老刘,老刘是村里的游医,神神秘秘的,医术从未有人见过,他医治的时候不许旁人观看,古古怪怪的,不与人深交,看病得看他心情,不过好在医术可以,村民都很信任。
“三天已过,应该今天就能醒了,等会去我哪里拿点药调理几天,就可以痊愈了”老刘走出房门对着陈父说完就走了。
“母亲,父亲呢?”陈云的问了一句,动了动想起身,可身上到处缠了绷带,挣扎了几下动不了。
“你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别乱动,我去叫他,他知道你醒了一定很开心的,他几夜没合眼了,这会还在柴房给你熬药呢”陈母止住了哭泣,匆匆忙忙的走出房间,连盛药的碗也忘了拿,可见对于陈云的醒来有多么的激动。
陈云看着母亲的背影,仿佛做梦一样,离家之时,父亲母亲没有出来送,他知道,那扇门的后面有两个人,对于这个小山村来说,国命不可违抗的,若是反抗,就地处死,说不定还会连累村里的人!
想想在营地的日子,日夜厮杀,每一次回来都是一种幸运,食不果腹,夜不能寐,还要时刻处于战时状态,以防人偷袭,稍一大意,就回不来了,,,
他们都还好么?不知是否和我一样冲出了突围,活了下来,战争是残酷的,要不是最后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我还有生存下来的机会么?不过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女子,陈云在临川也呆了三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这个女子这种美是那种不施粉黛,绝色的美。
“老头子,云儿醒了”陈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陈父吧嗒的烟斗忽的一顿,脸上的愁容消散了许多,露出了浅许的微笑,这或许是这几天来最好的消息了,顾不上碳火中突突冒着热气的药罐,边走边抖了抖身上的灰,往房间走去。
“醒了?醒了就好啊!村东头老刘还算有点本事,对得起他那恬不知耻的“只救死,不救生”招牌”陈父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