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
蔡田以为也就是“这样啊”而已,自己只不过是穿了一件衣服,不会真的受到什么鞭刑吧?但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契丹人见可汗的妻子述律平都说这个女子不知所以,也就纷纷声讨蔡田。还好,蔡田听不懂契丹人的话,不然,肯定会被气爆的。
呈“一”字排列而坐的八大酋长也都皱眉看着蔡田,耶律阿保机看出八大酋长对蔡田的厌恶,自然知道这都源于述律平。
他与述律平结合,都是契丹贵族间盛行姑舅表婚姻,月理朵既长,遂与他结婚。她平时足智多谋,勇决多权变,常预其谋,而且,因为“青牛妪,曾避路”她成了地神的化身,在军事方面和政治生活中都给予他很大的帮助。但是,这次,她竟然如此对待蔡田,耶律阿保机觉得心中很是不舒服,就决定给她的教训。
锐利的眸子看向八大酋长,沉声道:“八大酋长,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了。”这话,看似是询问,实则是命令,如今的他,能够来走个形式,已经很给八大酋长面子了。
八大酋长一听,都纷纷点头,有些人因为害怕,还出了冷害,也不敢擦,就由着那汗珠掉落下来。
“现在由我代表其他酋长,宣布耶律阿保机为这次可汗的大选之人。”
话音刚落,蔡田就听到众人一阵欢呼和鼓掌,基于礼貌,宋齐丘也举起手,合掌,分开,再合掌。
“怎么回事?”蔡田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鼓掌,拉了拉宋齐丘的袖子,问道。
宋齐丘对着耶律阿保机的方向扬扬头,道:“他再次当选可汗。”
蔡田点点头,原来如此。
“来人啊,把她压上来。”述律平看着蔡田,明媚的笑脸下是一颗要看好戏的心。
瞬间,几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出现在蔡田身后,一人压着她的一只胳膊,等蔡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到了台子中央。
在此期间,宋齐丘只是意思性的拉了蔡田一把,而后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也没动。
至于耶律阿保机,冷冷的看着述律平发号施令,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到什么程度。
按照契丹的法规,蔡田是该受以鞭刑,但只要杖责三十下即可,然而,蔡田这个外地人在这里没有任何后台,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想要帮她。于是,人们没有注意到述律平说的杖责一百下是不是合乎规矩,他们只知道,有热闹可看了。
被压跪在地上的蔡田,发现有上前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样嘲讽的眼神,那样讥讽的笑容,还有那幸灾乐祸的嘴脸,一一展现在蔡田面前。不知是谁,向蔡田扔了一把草,而后,是一块石头2,然后,更多的秽物向蔡田飞来。
蔡田觉得,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肉,令人宰割。可是,她不是肉,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为何要向别人下跪,为何要受到鞭刑,她做错了什么?
皮鞭的响声,声声入耳,皮开肉绽的声音,让人心惊,血肉模糊的肉体,让人想不起昨夜那个美丽的舞妓。
“嗯……嗯……”
这个忍受着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薄透的衣服已经被打破,像一块破布一样悬挂在身上。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和乌黑的皮鞭,相互映衬,分离,交合……
或许,她承受不了一百下,就会倒下……
那样,或许更好……
可是,挨到十几下的时候,她却变得异常清醒,她知道皮鞭落入肉体的间隔,她集中精力忍受着刺入骨髓的疼痛,并且看到了一张张露着枯黄牙齿的脸,还有,那一张张冷漠的表情。
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冷言看着自己的耶律阿保机,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也是冰着一张脸,冷着一句句的话,然后,要她打掉孩子。
然后,是那下身生不如死的感觉,就好似自己来好事了,腰身不仅疼,还感到侵入肉体的寒冷。然而,这个时候,你又被人扔进了结着冰渣子的水里。那水,就像一条细小的青蛇,钻进了你的身体。你想要哭喊,但却吓得喊不出声。
生不如死的感觉,怕也是如此吧?
可是,为什么疼到这份上了,冷到这种程度了,留下来的眼泪还是热的?
本是漠然而立的耶律阿保机,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心中竟然疼了痛了,他,为何会如此?
就在耶律阿保机纠结的时候,宋齐丘用他那标准的契丹话说:“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