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哥哥扮鬼脸,吴轻萦噗嗤一下乐了起来,正在争执的众人见她这一乐,皆回神看她,只见吴轻萦正仰头比划着,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吴问川的身形也就藏不住了。
“谁在哪?”
知道自己藏不住,索性也不再躲了,吴问川身轻如燕落到地上。
“是我!”装傻五年,吴问川厌烦了,如今他第一次站直腰板,直视着众人,眼神中充满着坚定,就如同一往无前战士。
缓过神来的安允诺看着挺拔的身影,第一次觉得儿子终于长大了,和他的父亲一样顶天立地。
“问川。”
听见母亲唤他,吴问川内心异常柔软,走到母亲身前跪地,“母亲,让您担心了。”
安允诺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抱着儿子和女儿。
看到这一幕,祠堂中的众人形态各异,有的惊恐,有的怀疑,有的欣慰,有的怨恨......
脸色最难看的要数吴啸川,真是应了那句话,“心中藏恶鬼,眼中无良人。”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他眼神中的火气升腾,尤其是吴问川,装傻骗了他整整五年,他现在真恨当初怎么没亲自动手杀了他。
感觉到背后凌厉的杀意,吴问川示意母亲让他起来,他站直身板,没有理睬众人,眼神坚定,缓步走到祠堂正中,向族中先祖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不孝子孙,在祖宗灵位前起誓,从今往后,欺我者灭之!辱我者灭之!害我者挫骨扬灰之!”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有的愤怒,有的更愤怒,只有吴振南露出欣慰之色。
“吴问川!这是祖宗祠堂,你胡言乱语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那个傻子!”
“就是,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吴家小辈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他们可不信一个傻子能翻起多大风浪。
“肃静!”因为吴问川对着祖宗发誓,吴道岭心中也怒气渐起,“问川,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爷爷,如果我说这五年来,吴家一直有人想加害我,您可信?”吴问川没有直接回答吴道岭的话,反而反问他。
“吴家虽然是暗门生意起家,但也一直遵守道义,谁会加害你。”
“就是,问川你别是误会了什么。”吴振东甩着满脸横肉说道。
“误会?”吴问川看向吴振东满脸鄙夷,“二叔,你和我大哥干的那些破烂勾当,我可都给你记着呢!五年前,你们给我常用的竹叶青中下毒;四年前你们把我捆在枯井中数天,逼我吃泔水;两年前,你们买通车夫在我马车上动手脚,就在昨晚,你们雇杀手想杀我以绝后患!”
说完这些,吴问川像是把五年来的憋闷一口气发泄出来。
“你胡说!你这是栽赃!”吴啸川再也忍不住了,怒指着吴问川。
“我胡说?哈哈哈,”吴问川仰天大笑,“大哥啊大哥,你还记得给我下毒的丫鬟丝儿吗?”
“丝儿?”吴啸川脸色大变,喃喃道:“不可能!她早就死了,我亲自......”
刚说出口,吴啸川就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住嘴。
“死得那个是她的堂妹!你以为你灭她全家,她会饶了你吗?”吴问川顿了顿,“还有在我的小院中发现的两具尸首,也是你们的手笔!”
昨晚的杀手可不是他雇佣的,所以吴啸川不自觉的看向二叔吴振东,众人随着吴啸川的目光看去,只见吴振东一脸不在意。
他自信高声道:“问川侄儿,你莫要冤枉好人啊,我可没做这些事,所有事都是吴啸川一人所为。”
蒙了,吴啸川彻彻底底的蒙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亲二叔这时候反咬他一口。
“二叔,昨晚上的强手明明是你雇佣的!毒物也是你买的!”
“啸川,你就认了吧,何必还要胡乱攀咬。”看着吴啸川的表现,吴振东更加自信,因为他对吴问川所作的一切,全都是以吴啸川的名义。
“吴振东,你这个卑鄙小人!还有你,吴问川!我要杀了你!”吴啸天咬着牙,掏出怀中利刃就此向离他最近的吴问川。
要说吴啸天的拳脚功夫可一点不弱,那也是经过吴振理亲自调教的,手中的利刃上下翻飞,招招刺向吴问川的要害。
正在两人打得火热,吴道岭对着身后一摆手,胡总管鬼魅一般的身影闪到场中,只一掌就震飞了杀红眼的吴啸川,撞在顶梁柱上口吐鲜血,紧接着就被吴道岭身后的护卫制服。
“吴啸川,违反家规,谋害亲族,依规除名,从此逐出吴家!”吴道岭说道。
没给他反抗的机会,紧接着就被架了出去。
吴啸川眼神冰冷,咬牙忍着腿部骨折带来的疼痛,自是之中没说过一句话。
“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许透露半个字,谁要多嘴,别怪我手中的家规。”吴道岭看着场中神态各异的众人,严声道。
“好,家主人选还未定......”
“七叔,还用商议吗,家主之位理应由问川接任啊,”还没等吴道林说完,吴振丰就打断他的话。
“问川,你什么意见?”吴道林问道。
“七爷爷,我手中也有一封父亲的亲笔信!”吴问川说完,众人好像理所应当一样,直到他又开口道:“父亲信中说,家主人选不在我。”
这下可众人可炸了锅,难道家主之人是留给吴啸川?
“大爷爷,这是亲笔信,请您老宣读。”吴问川恭敬的把信封呈给吴道岭。
“咳咳,问川吾儿,你自幼机敏,画道、拳脚悟性极高,我心甚慰,而家主之位不可传与你,你亦知瑜亮之争,不可仿前人脚步,切记。三叔振南擅钻营之术,自不如之,家主之位可由他继任,亦可保你们母子平安。父振理。”
听完信,吴振东眼底悄悄冒出怒火,看来自己的亲哥哥毫不待见自己。
“振南,你可有异议?”吴道岭读完信询问吴振南。
“大伯,我虽然志不在此,但振理大哥托付,我也就当仁不让。”
“好,那家主之位就由吴振南暂时担任,选定吉日,设宴宣告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