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思维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前的夜色,巨大的都市在月光与灯火的照耀下,安静地沉睡着,让人很难想到繁华背后的暗流汹涌。
“白天他又在竞选副总长时发表了演讲,不出意料,人们更加支持他了,这个恶魔,这个魔鬼,我控制不了他了,天,怎么我当总长时这么倒霉!”
元老们坐在思维安的背后地听着,脸上也没带着好气色。
“该死的元首,他的演讲天赋太......煽动能力也十分强,他绝对学过心理学,也学过哲学,还有可能学过文学!”
人们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为了元首到底是什么学历而吵个不停。
“别吵了,元首是首都大学的,说了多少遍了,不过在他参军前有段野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总长阁下,可否赐教一二。”
“也谈不上赐教,就是分析分析他这个人吧。他大学学的是文学.......”
“看,我说对了吧!”一个大鼻子贵族叫嚷道,随后他发现了思维安不悦的神色,“呃,总长阁下,下官多嘴了。”
“他不但学文学,还兼修法律学,计算机学。每个领域都取得了博士的学位。”
“天才啊......”人们点头称赞道。
“他一开始写小说,后来多次被拒绝,处处碰壁,他愤怒至极,选择游历全国,考察民情,深感不公,后来又到别的国家留学访问,之后回国后,写下来胜利党的精华之作——《胜利宣言》上面痛斥社会的种种不公,提出统治者要改革,要废除贵族特权等荒谬的想法,出版没几天,他就被抓走因写作出售政治读物而关了几天,之后放出来后,创建了胜利党,再然后投身军旅,直到现在。”
“他家庭的背景呢?”
“不是佷显赫,父母都是普通的公务员,学位为大学一等,属于最低的。他的童年和青年都是在温馨和睦中长大的,他父母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没有坟地,有骨灰存在元首的家里。”
“看来,咱们不选他是不行了?”
“谁说的!我们就是不选他,他能怎样,那些贱民能怎么样,别忘了法律规定元老会为最高权力决策机关,我们不通过就算昭海尔来了也不行!”
说话的人说完话,得意洋洋地朝着墙上昭海尔的画像挑了挑眉毛。
“虽然这样,那么我们就民心尽失了。”
“我不会把国家交给元首的。”思维安红着眼眶说,“大家,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我倒了,那么我们只好一起去完蛋吧!”
“没错!总长阁下,我们永远追随着您的旗帜!”
元老们纷纷效忠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走吧。”
元老们起身告辞。思维安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抚摸着挂着的共和国国旗。
“飞龙啊飞龙,你在玫瑰的映衬下也是显得如此脆弱,你的背后是蓝天,你的身子经过浴火焚烧已经坚硬无比,可是你为何在飞鹰的爪下,留了鲜血,在利刃的逼迫下,瑟瑟发抖?(1)”
门又被推开,元老们一个不少有都回来了。
“啊?还有事情吗?”
“没有。”
“那你们回来干嘛。”
“走不了了。”
“首都没有宵禁。”
“您看看街头。”
这时思维安安静下来才听到,窗外传出整齐的脚步声。
“咵咵咵......”
“怎么回事?”
思维安拉开窗帘,看着街头。街头上由远到近来了无数举着火把的人群,其中还有士兵。
“怎么回事?谁干的?”
思维安望着元老们。
“您稍安勿躁好好再看看。”
思维安再看时队伍已经很近了,人群左右打着旗帜,黑底白色的H!胜利党!
“他们还在唱着歌呢,总长大人。”
“我们——是伟大的胜利——”
“我们——要迎接黎明的曙光——”
伴随着脚步声,人群整齐地在前进着。
“为了——共和国的明天——”
“是谁——在远方呼唤——”
“那是——我的亲人——”
思维安倒退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总长!”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思维安扶到椅子上。
“快,把我再推到窗前!”
“让旗帜——在城头飘扬——”
“让人们——迎接朝阳——”
“为了——伟大的胜利!”
人群迈着雄壮的步伐,里面还有鼓手,身前挎着军乐鼓,鼓点伴随着每一声脚步声。
“咵咚咵咚咵咚......”
人群在总长府前经过时,有人喊了一句:“立——正!”
“轰!”
一声巨大的跺脚声后,数以万计的人们排着方阵停在总长府前。
“胜利万岁!”
人们举起手中的火把,以及旗帜,高呼着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胜利万岁!胜利万岁!”
思维安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他这是在威胁我啊。”
元老们不知所措。
那一夜,呐喊声和火把,旗帜在全首都的街头上出现。
“不通过!”
元老会议长汇报完后,看着元首的面部表情,元首显得十分镇定似乎他早就知道结果似的。
“内阁总理沙玛·休斯先生!”
“副总长奥拉娅·摩根!”
一位女性站起来朝着人们点着头。
元首站起身来就走,毫不理会议长的喊话:“元首!会议还未结束,请不要独自离场!”
“独自离场?”
元首笑道。
“我不是独自离场,还有人会跟着我离开。”
他说完后,一大半的人都站起来,开始朝着门口走,更有甚者,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揉成一团,丢向议长。
“去你的吧!蠢蛋议长!”
思维安看着客厅里的众人不安道:“看来他的力量已经渗透到首都里了,我恐怕坐不长了。与其被赶下台,不如我提前退位吧,你们看着再选一个比我强的,继续与元首抗衡。”
“哪能呢!总长阁下,我们都是您忠心的拥戴者!(只要你先保证我们的利益不受损失)”
思维安愁眉不展:“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自从元首到了首都,我总觉得不放心,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好觉呢,哪怕一分钟也行,我无时无刻不再担心,他这头狮子,会扑向我们,撕扯下我们的四肢,将我们全部吃掉。我们却束手无策,该怎么办呢?”
思维安将头埋在膝前,痛苦地呻吟着,他快奔溃了。
“总长阁下,请安心养病,我等不多打扰了,您最近先别处理公事了,交给新晋的两位官员吧。”
“也行,我得去吃片安眠药,你们随便吧。”
思维安说完哼哼唧唧地走了,元老们交换着眼神,然后起身离开。
元首看着面前的几位元老,心里虽然反感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几位大人不嫌我的身份低微,还摆酒席饯行,下官感激不尽!”
几位元老脸上挂着职业假笑,说:“诶呀,元首将军,不要客气,唉,我们几个明明都投的支持票,可是那帮子老顽固却偏要跟我们对着干,您可要多多海涵,他们这些老头子,大部分都得了阿兹海默症,您可别往心里去。我们改日在总长阁下面前替您多多美言,争取给您升为大将。英雄得用武之地,实为我国家之幸事!”
“哪里哪里,各位大人还得多多关注下官。至于升迁之事,绝不敢妄想,一切听大人们的安排。”
“这么说就见外了,元首阁下,您要回去了,咱这里没好好准备,只是略微备了几杯美酒,请阁下赏脸与我等痛饮几杯。”
“好好好,那下官就冒犯了。”
......
路上下起雪来,元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
“元首您冷的话,我把暖风开大点就行了。”
司机开开了暖风,元首才松了松手,脸色通红,眼神迷离。
“唉,最近不怎么喝酒,今天被拉过去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度数太高了,真受不了,我先睡一觉,到了家叫我。”
“是!”
四周寂静,黑暗笼罩。元首的汽车在郊外艰难地行驶着,强光灯不断地在前方照来照去。元首选择在晚上行驶自有他的道理,但是今天他却算错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室外温度降到了零下十度。司机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突然,他发现前方有人影晃动,他立刻停下了车。
“谁!”
他还未说出第二句话,一颗子弹打穿车窗再次打穿他的喉咙。
“咕咕咕!”
司机挣扎着推了推元首,之后就不动了,鲜血喷洒在车窗上。
后面的运兵车觉察出异样。
“下车!下车!有刺客!目标方位......”
运兵车被炮弹打中,燃起熊熊烈火,士兵们在火海中惨叫着,被迎面而来的子弹打穿,倒在雪地里。
元首被爆炸声惊醒,他推开车门,走下车。
“砰!”
元首望了望远方,又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血从他的身下淌出,慢慢地在寒冷的气温下凝固。
“死了!打中了!快走!”
又是一阵人影晃动,树林里的再次归于寂静。
之后,不到十分钟内,上万的党卫军赶到,将方圆一百公里内封锁,却只找到了几件雪地隐蔽服。
胜利党中央第二天凌晨宣布元首于共和历131年12月9日晚二十三点在首都郊外的帕里昂村的337国道上遇刺,回到京西行省后,进行了紧张的抢救直到第二日的凌晨五点,但仍抢救无效,伟大的元首不幸身亡!享年四十一岁。让我们永远怀念他,我们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