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仿佛有一只大鸟,在石源城的房舍之上起起落落,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一柱香的工夫,沈悼就来到了县衙之内,此时的沈悼,正屏息凝神的守在县太爷的屋外,黑色的夜行服,让沈悼和黑夜融为一体。
可让沈悼惊讶的是,此时屋内的烛火并没有熄灭,沈悼好奇的透过窗缝,向屋内望去,却发现此时的县太爷正坐在桌边,拿着儿子的遗物暗自垂泪。
一边哭,一边面目狰狞的骂道:不要让老子知道是谁杀了我的孩儿,不然我要将他拨皮抽筋,生不如死。
还有那孽畜的家人,一并弄死,一个都不放过,还有这帮废物,连个凶手都抓不到,到时候我要让们一并为我儿陪葬。
沈悼闻言,心中暗想:这老匹夫也真是心狠手辣,竟要连衙役一起迁怒,本来是想留你一条狗命,但今日所见,这老匹夫着实不能留啊。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沈悼连忙跃入旁边的树丛,只见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敲了敲门,便进屋了。
沈悼见没了动静,才折返回去,接着观察,只见那小男孩进屋后,便开始安慰老者,爹爹,你莫要太过伤心,哥哥走了,还有孩儿在呢。
沈悼正在观察中,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巡夜的官差,待官差走远后,沈悼决定不能再等了,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一把推开窗子,翻身跃入屋中,那县太爷刚想喊谁啊,可是刚一开口,就感觉一道劲风袭来,一阵寒光闪过,再想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鲜血在脖颈处喷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眨眼之间,县太爷就命丧黄泉,再看那孩子,早已是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
沈悼看着吓傻了的孩子,摇了摇头,打算放过他,可是沈悼刚一转身,就听到了那孩子颤抖的声音: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不知为何要致我爹爹于死地?
沈悼突然来了兴趣,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缓了过来,于是答道:你哥哥鱼肉百姓,横行乡里。
你爹爹不仅不管教,还纵子行凶,现在你哥哥死了,不仅不吸取教训,还想着报复,甚至还要牵连他人,难道他不该死吗?
那孩子死死的盯着沈悼,眼睛里露出了仇恨的目光,那阁下的意思是我哥哥也是你杀的?那阁下可敢留下姓名。
沈悼咦了一声,讥笑道:怎么,你想杀我?
那孩子连忙慌乱的掩低下头,但低头的一瞬间,眼中的仇恨,却丝毫没有减少。
低声说道:不敢,我爹爹和哥哥都死了,那留下的财富就都是我的了,我只是想感谢阁下,方才询问阁下的姓名。
沈悼心中满是不屑,没曾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机确是如此之深啊。
我叫沈悼,你走吧,我不杀你。
那孩子惊诧的望了一眼沈悼,恭敬地道了声谢,便要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的瞬间,一道寒光从背后闪过,一颗头颅落地,睁大的双眼仿佛是死也不信,沈悼会杀他。
沈悼轻声笑了笑,用桌布擦干净了刀上的鲜血,低声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了,本看在你年幼,打算放你一马。
可是你却想杀我,师父曾教导过我,不要对想杀你的人手软,哪怕你是个孩子,所以今日,你必死!
言罢,沈悼便趁着夜色离开了县衙,只留下两具尸体,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血腥。